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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瀚一伸手把莊淼摟進懷中,莊淼沒有反抗,安靜地倚在顧瀚胸口。
顧瀚低下頭輕輕親吻著莊淼臉頰和嘴唇,想用這種方式寬慰莊淼。
莊淼在他小腹上戳了戳:“合著你真把自己當做一條傻狗?跟小狗舔臉似的。”
顧瀚淡定地說:“你開心就好。”
莊淼在他胸口蹭了蹭,蹭得顧瀚心頭一陣火熱,在他背上不停撫摸。
莊淼就跟沒感覺到似的,愣是一臉冷靜和顧瀚一起泡完澡,就要找個單間去沖洗。
顧瀚滿心幽怨,又不好強行擠進去,只能自己找了個離得近的單間默默洗澡,環顧狹小的空間,很有種老父親被拋棄的淒涼感。
說好的基友一生一起走,你卻撩完就放手,人幹事?
大概是他幽怨得太厲害了,莊淼在回去路上幾次扭頭去看他,最後在進門前趁著天黑和他接了個吻,這才算是把家裡大狗安撫下來。
顧瀚哼笑一聲,把莊淼今天的撩撥記到小本本上,心想等著吧,以後有他家寶貝兒好看的。
莊淼非常淡定,不管顧瀚怎麼蠢蠢欲動,就是不接招,把顧瀚憋得也是夠嗆。
不過顧瀚很快就心思想這些了,隔壁養豬大叔胡台長帶著兒子回來了。
胡台長和莊淼說:“我這不是帶著我家小子來憶苦思甜一下嗎?總不能做爹的我養了豬,他就只管吃豬肉吧?”
胡台長的兒子嘴角一抽,不知道該說什麼。
莊淼打量了他一下,發現他西裝革履明顯不是回來幹活的,就搖搖頭。
“胡叔,不是我說,你看他這樣,是能去割豬草的樣子?”
胡台長大手一揮:“沒事,讓他去!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穿著西裝和我來鄉下!”
莊淼忍著笑看了看生無可戀的青年男子,最終還是答應教對方割豬草。
胡台長的兒子看向莊淼的眼神瞬間充滿了譴責。
莊淼只當沒看見,遞給對方一個竹籃和一把鐮刀,領著他往山上走去。
顧瀚一臉警惕地跟在一邊,時不時瞅一眼胡台長的兒子,對他態度實在算不上好。
胡台長的兒子更加生無可戀。
他爸到底什麼情況,讓他和一對基佬一起行動?
又宅又腐的程式設計師小年輕實在想不通老爹的用意,他整天對著電腦,恨不得和代碼結婚,哪裡知道顧瀚是誰莊淼是誰?
莊淼倒是看出他身板有些弱,面色青白的樣子一看就缺少鍛鍊,做程式設計師久了身體很可能吃不消,稍微有些理解胡台長的用意。
胡台長也不是強迫兒子和顧瀚結交,就是希望兒子能多鍛鍊鍛鍊身體,省得哪天加班太過當場猝死。
因此莊淼也就認真教了他怎麼割豬草,然後就……
站在一邊監督他。
胡台長的兒子表示不服:“為什麼你們兩個都站著,只有我在幹活?”
就因為你們性向和我不一樣嗎?
莊淼跟看傻子似的:“那是你爸養的豬,你不幹活,讓我來干?”
胡台長的兒子一愣,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樣嗎?哦,哦,那是我誤會了,你們等我一下啊。”
他挺單純,聽莊淼這麼一說,就悶頭干起活,明明一點都不熟悉割豬草這種操作,照樣認認真真抄著鐮刀工作。
莊淼覺得他很有意思,又看了兩眼,被並不愉快的顧瀚拉到一邊。
“我就是覺得他有點好玩,沒有別的意思。”莊淼解釋說。
顧瀚說:“我知道,但我還是不高興。”
莊淼想笑又不好笑,抬頭遠望,忽然發現從他們現在站的位置看過去,正好能看到他爺爺和姥爺在山腳下的兩座墳頭,眼中笑意一下淡下來。
顧瀚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問:“你不高興了?”
莊淼輕輕嗯了一聲,指著兩座墳頭的方向對顧瀚說:“我爺爺和姥爺在那裡。”
顧瀚一愣,反應過來馬上說:“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見見他們。”
莊淼抿了抿唇:“這麼快就想見家長?”
顧瀚沒有說話,左手牽住莊淼的右手,摸了摸,與他十指相扣,給他無聲的安慰。
莊淼有些惆悵,低聲說:“他們都不在了,我很想他們。”
顧瀚說:“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明天我陪你去見他們,都回來了,不見見他們不好。”
莊淼覺得這話莫名耳熟,不過顧瀚說的沒錯,他就點點頭,閉上眼睛靠在顧瀚肩膀上。
顧瀚心疼地親了親莊淼側臉,摟著莊淼的肩讓莊淼平復心情。
兩人之間安靜下來,身邊只餘風聲和胡台長兒子割草的沙沙聲,莊淼有些恍惚,只覺得哪裡更加熟悉,一下子卻想不出來。
顧瀚的吻緊跟著落在他眉間,莊淼被打斷思路,回過來神來不再多想,和顧瀚交換了一個纏綿的親吻。
胡台長的兒子抓住鐮刀站在他倆身後,目瞪口呆宛如一隻被硬塞了食物的單身狗。
不是,他說眼前這倆是基佬真就是隨便想想啊,他的腦子是不是開過光?那他下一步是不是應該去買個彩票?
說不定買完他就中了呢!
飽受驚嚇的程式設計師小哥已經有點把自己繞糊塗了,眼見莊淼和顧瀚沒停下的意思,他非常不好意思地扭過頭,抓著鐮刀繼續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