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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直接把她送回水頭村,而是先去了在嘉淮路的公寓。

    一進門陳勤森就火急火燎地堵住了鄒茵的嘴,一手撩下她的肩帶,一手探向她的腰後。喘息沉沉道:“屁股都這麼翹了,是不是瞞著你老公在外面上過男人?”

    ……

    後來從大二起,就時常隔半個月一個月的去學校找她,一找她便總是要開賓館住酒店,三兩天鄒茵都不能在寢室里休息。大一大二,室友幾個有的連初吻還沒送出去,時有深夜睡前閒聊,聊到某些敏感的方面,總是充滿羞赧和遐想的調侃。而鄒茵那會兒,卻早已和陳勤森在酒店的大床上震過了不知多少次。

    每次做完之後,陳勤森總會順手翻開她的通訊錄列表。看到一個“張鳴,”便微蹙眉頭問她:“這小子是誰?”

    鄒茵答室友,起的男孩名字。

    又看到一個“吉澤兄”,問這總不會又是女扮男吧?

    鄒糖糖,你他媽是不是趁老子不在你身邊,心野了?

    鄒茵答說是個大三的一個師兄,一起在學生會的幹事。  

    陳勤森就不爽了,那聲“師兄”聽得他極不適,他便總是在床上一遍一遍地索要她,叫她下不來地。忽而的恩愛纏綿,忽而的疑心病重與拷問,每每總讓鄒茵覺得心也很累。

    等到大二下學期放假,鄒茵因為暑假勤工儉學沒能回去。那段時間陳老太爺在給陳勤森傳授看家飯,陳勤森是四歲上就跟著老太爺學的,本性極有天賦,偏學得不認真。老太爺海納百川,幕天席地,也不逼也不責,這會兒年紀漸大,才開始對此嚴肅起來。

    陳勤森走不開,打電話叫鄒茵回來,鄒茵沒回。

    有一天,她正跟著師兄從麵包車上卸活動禮品時,那個叫吉澤的師兄臉上就忽然挨了一拳頭。

    是陳勤森打的,吉澤是個清逸儒雅文質彬彬的那種男生,一下子眼鏡框就被打歪。陳勤森又接著打了一拳頭,吉澤歪在了草坪上。

    鄒茵質問他:“陳勤森,你發什麼瘋你這是?”

    看到陳勤森俊臉上幾許妒怒,哂叱道:“鄒糖糖,幾次三番叫你不回去,就是為了和這小白臉在一起?你當老子是嗑瓜啊!”

    天曉得鄒茵當時有多尷尬,那會兒已經快開學了,不少提早回校的同學都看到,鄒茵和吉澤又都是學生會的幹部,影響挺不好。  

    那天晚上住在酒店裡,陳勤森在浴室淅淅瀝瀝地沖澡,叫鄒茵去給他拿條內褲,他洗澡從不帶內褲,鄒茵就坐在床邊沒理。

    等陳勤森出來又要攬著她親熱時,鄒茵就說:“陳勤森,我覺得我們還是算了吧。”

    鄒茵那會兒的眼神是疏離的,她如果只是憋氣和賭氣,只會叫他陳張寶。真生氣了才會這樣平靜而冷漠。

    陳勤森站在她身邊,窄實的腰腹上還余著浴室的水漬,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鄒糖糖,你翅膀長硬了,看不上老子了是不是?”精緻的長眸中隱著火光。

    鄒茵仰起下巴看他的臉,咬唇吐字:“陳勤森,我現在連看見你背上的紋身都反感。”

    陳勤森原本哂笑著的臉,便因著這一句一下子陰冷了。

    他的紋身其實是非常精細考究的。是老太爺的一個朋友,一個已經收山的行家老泰斗從香港過來,專門給他在背後親紋的。森林綠的底,彌補他的五行之缺,用橙與紅勾勒鳳刺與龍鱗,鬼斧神工,映襯在他古銅色的脊背上,顯得十分的悅目。

    陳勤森便把鄒茵一臂推倒在床上:“鄒茵你欠做了是不是?那就先做到你說不出話。”  

    接著一下子猛然貫穿,鄒茵如同被羞辱,想起每次都要應承他,想起每次一說分手他就來這套,忽然就在他英俊的臉龐上pia了一掌。

    其實很輕的,但聲音細而脆。

    鄒茵說:“陳勤森,你的錢我都沒動,卡上的我只用了三千多,我都自己打工開銷的。還有你給我買的手提,算下來一萬多塊。卡先還給你,其餘的我每個月用勤工儉學和獎學金打到你卡上。”

    “……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陳勤森聽罷,扭過她的頸子正對自己:“鄒糖糖,你當自己是婊-子麼?那這些錢就當買你睡了兩年吧。”然後把她從懷裡推開,仰躺在一旁的大床上,氣息深沉的不語。

    次日天初亮,五點多鐘陳勤森就起身走了。

    路上開到計費處,給鄒茵發來一條簡訊:“鄒茵,你真的沒愛過老子?”

    鄒茵手一狠刪掉了沒回。

    高速上陳勤森等了兩個多小時沒消息,他就叱一聲:操。把手機砸在了玻璃窗上。  

    第十章

    那是他們兩個為時最長的一次吵架,吵到以為很可能就此這麼分了。

    從2005年的夏天認識,到2008年的夏天鬧翻,三年裡經歷了鄒茵的高中和大學,即便零零種種小吵小鬧好多次,但都沒有冷戰過這次這麼長。

    八月多鬧的,一直到十二月,中間三個多月彼此都沒再聯繫。

    陳勤森回去後應該沒有告訴家裡的大人,因為姑奶奶和張氏給鄒茵打電話時,並未覺察出有什麼異樣。

    張氏在電話里問她:“阿妹最近怎樣了?吃的睡的還好嗎?你阿森哥最近和朋友合夥弄了個酒吧,都在忙著搞裝修,也沒空去學校看你。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缺什麼就和阿姨說。我和你陳伯這一脈就他一個兒子,家裡的東西早和晚都是給你們的,你不要太節約。”

    張氏的聲音總是暖暖慢笑的,聽起來讓人感覺很親切。鄒茵好幾次一句“已經分手”的話在嗓子眼裡張口欲言,最後出口都變成了:“知道了,張姨。你和陳伯還有阿公也要注意身體。”

    九月底的時候,何惠娟和鄒茵聊QQ,那段時間鄭元城的家裡似乎出了點什麼麻煩,很少看見何惠娟再天天上網泡吧了。鄒茵問她具體的,她也含含糊糊說不清。  

    視頻那頭何惠娟問鄒茵說:“糖糖,你是把陳勤森甩了?”

    語氣有點唏噓的,小心探問。

    鄒茵“嗯”了一聲默認,然後問:“怎麼了?”

    何惠娟就喃喃道:“也沒什麼,就是前天我和元城去酒吧,看見陳勤森身邊坐著個女的,他手攬她的腰,那女的還給他拭嘴角,看起來挺親密的。我就問了鄭元城,鄭元城說是他新女朋友,我這不納了悶跑來問你嗎?”

    鄒茵聽了,只覺得心裡哪塊地方被鈍鈍的一扯。說分手的時候,看著他陰沉的雋臉,滿心斬釘截鐵地想要擺脫,怎麼聽到他另覓了新歡,卻仍澀澀地不適。

    但一想陳勤森的招桃花屬性,即便之前沒分手,他身邊的鶯鶯柳柳還少嗎?

    鄒茵就做一臉淡漠,透過話筒問:“哦,那個女的怎麼樣?”

    何惠娟答:“叫張什麼潔的,哦,張曉潔,好像是黃瑤男朋友張志列的堂系族妹,頭髮長長的,瘦瘦的,比咱倆年歲差不多,長得挺可以。”

    又問鄒茵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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