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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不敢隱瞞,哭道:“是有個人,和我說有錢賺,只要去森哥那裡看幾張數字,就能夠拿五萬。我說我不敢,又要伺候又要翻東西,太難了。那人告訴我說,說森哥喝醉後就怎樣都硬不起來了,從來不碰女人,沉得像笨貓,最好下手。還說不許把你的這個告訴別人,完不成也會給五千,我……我就幹了,嗚嗚嗚……求森哥高抬貴手,我真的怕了……”
記憶里這些年,陳勤森統共就沒喝醉幾次,像何惠娟說的,他一直很潔癖甚至自律。很早前黃瑤的一次,還有05他的生日宴上替鄒茵擋酒那一次,再就是張曉潔。若真硬不起來,又誰知道。
他就問她:“那人是誰?”
女的趕緊掏手機說:“我也不認識,我只知道有電話……我除了給他把數字拍照發過去,其餘什麼也沒幹,我家裡還有個奶奶,求森哥高抬貴手放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徐蘿蔔接過去一看,說好像是阿大手下的一個誰誰。
人是姓劉的塞到自己身邊的。呵,一連串,果然打的一手好牌,把老子當貓耍。
陳勤森的臉就冷下來:“人你打發了,這件事叫她別傳出去,不然有的她好看!”
阿K應是,邊恐嚇邊囑咐地領著那女的走。
包廂空下來,徐蘿蔔不免訕訕:“那森哥,阿茵嫂那邊,不是可惜了。”
陳勤森卻處之泰然,只挑眉冷叱他:“分都分了還說什麼,不是還有個備胎?這世上除了她一個,又不是沒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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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桐街張曉潔的休閒屋裡,她等了五年,這年終於等來了她的前男友陳勤森。
張曉潔當年和陳勤森好,是在2008年的年底。黃瑤的男朋友張志列,也就是她的堂系族哥,把她介紹給陳勤森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心裡有個女朋友,剛分手。
那年陳勤森25歲,他的女朋友剛20,張曉潔青青瘦瘦,苗條得像個林黛玉,比他的女朋友大一歲。他對她其實很冷漠,甚至連臉都不細看清楚,只是攬著她散漫喝酒。
陳勤森早前和她在一起,也是並沒碰她的,11月他生日那天晚上,坐在電腦前等鄒茵等到了凌晨12點都沒消息,才喝過頭和她去開房的。
後來清醒後就沒有再碰過她。但張曉潔冰清玉潔,性情柔柔纖纖,陳勤森是有帶她去過自己酒吧辦公室的。那段時間鄭元城爸爸的事弄得他焦頭爛額,有時候就直接睡在酒吧的臥室里,張曉潔睡在外面的沙發上,身段兒像柳條一樣地橫陳著。但陳勤森沒有去碰,他只惦記著有肉有瘦的鄒茵帶給他的陣陣悸動。
後面一個月之後,陳勤森跟鄒茵和好,他就把張曉潔撇清楚了。張曉潔是在11月里和他做的,次年3月份刮的宮,應該懷有三個多月了,陳勤森給了她二十萬做補償,張曉潔就用著這個錢,開了這個休閒屋。
這些年眷著鄒茵,陳勤森都沒再牽扯過。但張曉潔一直潔身自好,現年27了,也沒有找過別人。許多人都猜著估計還是在對陳勤森守貞,畢竟陳氏大少爺人長得英俊又多情,多少女人惦念而不得。鄒茵對此一直就沒少心哽。
這天張曉潔正在休閒屋裡,低著頭和店員對帳,她的店員也都是女的,兩個人貼得近,聲音嗡嗡輕輕,沒注意陳勤森進來。
陳勤森叫了她一聲:曉潔。
熟悉的低柔。她詫然抬起頭,一道頎健的冷峻英姿,卷著風而進。她唯只一睨他,雙眼就有些惘惘然,抿著唇道不出話。
陳勤森走下台階,挑了個角落的沙發。她已經知道他和女朋友分手了,嫻淑地端茶過來,搭膝而傍。陳勤森看她的臉,又睨了眼吧檯的那個店員,然後抓過她的手說:“以前的結束了。委屈了你的,今後會補償回來給你。”
第十九章
從一中回來, 鄒茵發了條微博, 配了張高中畢業時的照片, 說今天回了趟母校,校門口的奶茶店還在開。
照片是陳勤森給她拍的, 高三畢業的暑假,他開車帶她去臨近的海邊。鄒茵穿著T恤短褲,光腳丫在柔軟的沙灘上戲耍。陳勤森舉著相機拍她,他那時候還是額前往上梳的酷酷的髮型,海邊風很大, 勾勒著他展挺的身軀,顯得清雋又迷人。
彼時鄒茵頭髮還不到肩膀一點,自然鬆軟的碎散著, 臉像蘋果可愛。陳勤森拍著拍著, 就走過來咬她的耳朵,對她呢喃:“老婆, ****”海風呼呼颳得太響,鄒茵聽不清, 說“陳勤森, 我聽不到啊, 你再說一遍!”
陳勤森又重複了一遍,鄒茵還是沒聽清, 他就忽然大起聲來對她說:“鄒糖糖, 我想干你屁股啊。”
那時候兩個人還沒在一起那個過, 羞惱得鄒茵不行, 抓起一把沙子往他的後背扔:“陳張寶你個臭流氓,還要不要臉了。”陳勤森就跑開兩步立在風裡抖衣服,嘴角噙著寵溺式的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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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勤森和張曉潔複合的消息,很快就不脛而走。聽說陳勤森這回對張曉潔算是用心補償,畢竟這個女人曾經為了他丟過一個孩子。他們複合後,張曉潔的休閒屋門口,經常清晨都會有一個高級定製花束或者花籃,今天是玫瑰,明天情人草、香水百合之類的,反正一看都是花坊工藝師精心插制。
陳氏宗堂的瑣碎很忙,但陳勤森得閒總會去她的店裡看看。如果你進到店裡,看到右邊角落窗簾旁的沙發上,坐著個便裝男人,頸上戴一條黑色的子彈頭水晶鏈子,那就一定是他了。
陳勤森坐在陰影里,張曉潔大多在吧檯和那個女店員低聲輕聊,時而會過去給他續點兒茶水。他們之間並不多話,但可以感受到那種彼此不需言語的靜謐,是旁人插足不進。
鄒茵沒有見過張曉潔的正臉,一直刻意避開不想看到,但可以想像她纖長苗條的弱婉模樣,對陳勤森一副失而復得的惴惴柔情。
但是在那之前的五一假期里,剛去過張曉潔店裡的陳勤森,風聲是沒有擴散出來的。
鄒茵2號到家,姑奶奶給她煲了一鍋蓮藕番鴨湯,說是五月天悶,可以滋陰養顏的。然後就和她的幾個老夥伴去隔壁的某個小景區短途游,要到3號的晚上6、7點才回來。
鄒茵沒有賴床的習慣,隔天早上起來收拾屋子,看到角落給陳勤森整理好的一箱子東西,十多天過去了他還沒搬走。她就給他發了條簡訊說:“陳勤森,你在我這的東西,姑奶奶年紀大搬不動,你有空記得自己來拿,出去順便把鑰匙放在我架子上。”
他是有她家鑰匙的,仔細想起來,在姑奶奶去美國的那一年多時間裡,短暫分手又複合後的他們,是曾相親相愛過的。陳勤森出入鄒茵的小房子,就好比是自己的家。
小房子一樓二樓各有一個小衛生間,底下的一個和姑奶奶共用,二樓一個歸鄒茵自己用。那時候鄒茵的衛生間裡,掛著陳勤森的浴巾,內褲,還有他的剃鬚刀、洗浴用品,甚至架台上還赫然地散著幾個開了盒的套子。
這座房子入夜後很安靜,燈光也是橘黃橘黃的,顯得與世隔著一層朦朧般。鄒茵在房間裡鋪床,聽陳勤森在那邊淅淅瀝瀝地沖澡,她就會特別專注他的動靜和氣息,因為這氣息可使得她心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