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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豪心道:你要是再多說些無關緊要的廢話,老子馬上就上了你。
呂易鄭重成了一尊雕像,不過這尊雕像不像什麼神神鬼鬼畫像一樣肥頭大耳,也不像戰爭中軍士一樣冷冰冰。
那雙眼裡含著若有若無的淚光,把整個人裝點成了一個美如畫的窈窕仙子。
呂易:“唐子豪,你真的好醜。”
“嗯,”唐子豪現在也不反駁了,“還有呢?”
“天不怕地不怕,你連死都不怕,你可真醜,你是我見過最丑的人,唐子豪。”
“……”
“可我就是喜歡你。”
☆、永恆
饒是再怎麼風雨飄搖的心,在這時終於著手安心地自我土崩瓦解了偽裝,把赤誠擔在明面上,將來人的心意盡收於底。
可是赤誠是後來的,唐子豪愣了片刻,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他不知道呂易為什麼喜歡他——因為長相?因為個性不,或許只是年輕人一時想不開,單純尋些樂子罷了;也興許是辨別真偽的能力還未成熟,空把革命友誼定義成了喜歡。
青少年沒有千錘百鍊,對情愫還難以抗拒,很多行為都處於感性。
唐子豪也應了這句話,他微微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呂易十分掃面子地扯了一個嗝,隨後快速合上了嘴。
前後不過幾秒的光陰,難過地卻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終於,在漫長拉鋸後,唐子豪開口了:“巧了,我他媽也是。”
呂易乾咳一聲。
“你是什麼?”
“呂易你就是個缺心眼,”唐子豪自笑道,“我是你男人!”
這句話一說完,他這邊最後一根引線終於也燃到了頭,噼里啪啦開始炸了起來。
他不顧一切地朝呂易吻了上去。
後者剛開始還有點回絕,像是被人侵|犯一般露出警惕,後頭也不矜持了,一手扣了唐子豪的後腦勺,一手把他擁入懷,反客為主。
唐子豪一頭霧水地被架在了一個不利的地位,仿佛自己多走一步都是禁錮。可是他還是心甘情願地禁錮了自己,雙手並用把在呂易身上狂魔亂舞一陣,越魔越瘋了。
隨後,呂易順手地把開關按滅了。
向行在樓下吹風,乍一看到寢室燈滅了,魔怔了半天,斟酌幾下,還是決定為唐子豪祈禱。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呂易太強了。
別的地方暫且不論,他的力氣首先就很厲害。
唐子豪被他摟得前胸貼後背,上氣不接下氣的,可以說是狼狽不堪。這貨肺活量上的劣勢此刻被隱藏地極好,親了半天,也不帶多喘的。
他陡然想到:這貨輕輕鬆鬆扔了個實心球的紀錄,自己背上說不定已經青了。
他豁出去了,心道:管它了,怎麼舒服怎麼來。
就這樣,倆人在黑暗裡瞎摸,終於摸到了床上。
呂易的紳士風度被他扔在地下狠狠踐踏,現在的他可以說是殘暴不仁。
他重重地把唐子豪往床上一擲,摔得那貨七葷八素的,腦袋一下子碰到了床邊的金屬,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唐子豪逼迫自己暫時感官缺失,一邊不忘挑逗呂易:“呂易,喝酒上臉,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呂易伸手去扯唐子豪的衣服:“你說說,怎麼回事。”
“腎虛。”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唐子豪笑出了豬叫聲。
。
張阿姨手裡提著一串鑰匙叮叮噹噹地走過來時,正碰上向行在門口蹲著出神。她自然而然地伸手打算在他背後拍一下,正巧後者一下子轉過來,本來該落在背上的手,被向行的臉給擋著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都很尷尬。
最後,是向行先開的口,問了句不知道什麼的好,翻著腳板跑了。
趙飛燕在張阿姨身後議論:“這些娃娃,一天都在瞎琢磨什麼玩意兒?”
“大學生嘛,偶爾有事情分心,那有正常,瞎讀死書,多晦氣。”
“人家正常,你不正常。你是有老公的人,手上注意點,別整得跟個戀童癖似的,我很怕老弟當著我面對你提起訴訟,搞得到時候誰都不好收拾。”
“沒問題吧,趙姐,你還真以為我是什麼變態麼?”
“呵,那說不定,我看小伙子的眼睛藏了很多東西,不曉得他們私下怎麼議論你的。對了,那邊有毛線球,去給你家二娃打件新衣服把,這狗|日的天氣,指不定哪天就把人凍感冒了,多件衣裳置辦著,多少也暖和些。”
張阿姨關了門,跟趙飛燕手挽手歸了寢。
張阿姨:“腿痛得厲害,我怕是睡不著。”她瞅著床頭的毛線球發愣,“置辦新衣是假,消磨時光是真吧,唉,我這雙腿,真想切了它。都是年輕時候臭美,大冬天穿短裙出門,落下病根了。”
“穿那麼漂亮,不還是只有我老弟看上了你,”
“對呀,早知道就該裹著棉被出門,近水樓台就是近水樓台,我早應該知道另一半就在身邊,只是當時抱了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總想著我要去大城市,找一個家大業大的帥氣小老公,後頭想想,不如農村種煙種田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