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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只是呂易的個人想法。
劉傑還沒上車就吐了個天昏地暗。
那些所謂的工作人員和司機帶著防毒面具,這可苦逼了要搭順風車的幾位。
姜思遠跟屁蟲一樣跟著劉傑到處亂晃,眼神卻幾乎沒有離開過呂易。
呂易把唐子豪抱在懷裡,讓他的臉貼近自己的胸膛。
裝垃圾的大卡車開來了,又開走。他們眼疾腳快地翻上了最後一輛。
呂易抱著唐子豪不好上車,劉傑還打算拉他一把,誰知下一秒他就踩了卡車屁股後面那個檻飛也似的上來了。
結結實實倒在狼狽不堪的車裡,後背在上面蹭了一下。
劉傑著實為他感到噁心。
車子轟隆隆地開到了一個偌大的停車場,他們在這裡換班。
呂易一路上保持著這個姿勢,手臂又酸又麻,站起來的時候身體幾乎是僵直的。
他們幾個從車裡跳下來的時候就被人叫住了。
“嘿,你們幾個。”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戴小黃帽的青年朝他們喊:“搞什麼呢?”
劉傑積了滿肚子的不快,下車後又吐了一通。那青年話到嘴邊還沒說完,就被噁心回去了。
呂易頭稍稍後仰,眼鏡就順勢搭上了鼻樑。
青年搖搖頭,道:“進來吧。”
青年把他們帶到了一個白色鐵皮棚子裡頭,棚子裡有一張簡易的床,桌子上放著一台電腦。棚子外一個不及半人高的洗漱台上擱了杯子牙膏牙刷。
青年把唐子豪接了過來:“這手有點惱火,出門是廁所,你們先去洗洗。”
劉傑和姜思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接到呂易的眼神指示後拐了出去。
呂易:“謝謝。”
“嗨,年輕人,你們這是搞什麼么蛾子。不靠譜的我見多了,爬垃圾車的也不止見了一個。你說你們一個個不好好讀書,嗨……”
“我知道了。把他交給我吧。”
青年人遲疑了一下:“怎麼?你還懷疑我?”
“不是。”
“我姓周,叫我周哥吧。能遇到都是緣分,大家都是社會底層人士,苟富貴,不相忘,哈哈。”
“……”
呂易心道:這人還懂幽默。
劉傑和姜思遠洗完,呂易把唐子豪拖了進去。
等四個都收拾完,差不多隻花了十分鐘。沒那麼功夫愛乾淨了,三七二十一,去醫院再說。
周哥叫了計程車把他們載到了附近的一家中醫院。
臨走時他說:“醫院通常人滿為患,排號都趕不上,這個醫院的骨科醫生是我一個朋友,你們去直接報我名字就行了。”
然而到了門口,看著那家規模不敢恭維的醫院,呂易才恍然大悟:我好像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
……
唐子豪醒來的時候,呂易正端著一碗黑乎乎的中藥一個勁地吹涼氣。
“醒了?”
唐子豪的腦子裡只有如下問題: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幹了什麼?
然而看著呂易那雙藏星納海的眼睛,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干|渴的喉結滾動兩下,所有不安歸於沉寂。
唐子豪趁著一隻手還能動,拼盡全力把面前這個人摟進了懷裡。
☆、傻子老大
呂易差點驚得打掉了藥湯子。
他以為唐子豪嘴裡會說出以身相許之類的話,奈何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只緩緩嘆道:“我滴媽呀!老、子、還、活、著!”
呂易地後背被他的爪子摳著,生疼,只淡淡來了一句:“放開再說話。”
“呂易,”唐子豪鬆開了手:“快說說,我是不是昏迷了三天三夜,警察叔叔是不是把怪獸都打跑了,世界終於和|平了?”
呂易懷疑他不是手傷了,是腦袋進水,怎麼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
“呂易?”
“二師弟,”呂易把中藥送到他面前:“師父被妖怪抓走了,您行行好養養傷,等你痊癒了大師兄帶你去打怪。”
唐子豪愣了愣。
“傻了?快喝吧。”
“不喝。傷筋動骨還要用藥湯子治的嗎?”他抬了抬打著石膏的手道:“這個法子還有點現代化,這不是中醫院麼?”
呂易推了推眼鏡。
“管它是新法子還是舊法子,能治傷就是好法子。醫生說你氣血不足,開這藥讓你補補元氣呢。”
唐子豪半信半疑。
“你先喝。”
“你有……有病。”
“不行,你喝給我看,我得看看有沒有毒。”
呂易哭笑不得,唐子豪此時智商怕是退化到了三歲兒童的階段。
“好,你看著我喝。”
“我看著你喝。”
呂易抿了一小口,道:“看?沒事吧?來來來,快喝,等下都涼了。”
“不。”
“……我真想爆粗口了。”
“我要你餵我。”
“……”
呂易把藥碗擱下的時候,向行剛好從門口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