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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豪:“去你媽逼。”
藍巧巧:“要不行,就演示一遍吧。”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雙更打卡,大家生活愉快哦——
☆、薄荷
呂易冰得掉渣的面孔補猝不及防地回暖,眼瞼泛起一道醉人的微笑,仿佛是鐵石心腸也被和風細雨給融化了。
但唐子豪沒空管什麼和風細雨,要有也只是陰風淫雨,把他大半心情給澆滅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總覺著呂易的表情里有種不可說的……淫|盪。
他生鏽的腦子飛快轉動起來,還是沒能在呂易的一言半語中回過什麼味,依然處於“自以為什麼都沒做而顯得一臉懵逼的狀態”。
呂易的威壓讓他喘不過氣。
藍巧巧是打算扒皮抽筋也要問到底了,他驚疑不定道:“呂易,你這麼虛,是唐哥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混gay圈的人天生眼光不同,電光石火之間,他已經下了一個自以為正確的結論,於是朗聲送賀:“你倆還有這檔子的淵源,那就祝花好月圓了。”
說完,他不再看兩人,自顧自地鑽進了被窩裡。
唐子豪這邊唾沫橫飛,那邊一雙手還沒來得及把呂易推開,就被後者生生握住手腕,看起來是不經意的動作,卻讓他吃痛得很。
唐子豪:“狗娘養的,你弄痛老子了。”
呂易:“說得沒錯,我就是狗娘養的。”
“你他媽就是缺心眼,呂易。”
唐子豪莫名覺得好笑,說這話的時候差點連鼻涕都噴出來,呂易奸邪得有些深沉的表情不翼而飛,眼下是一張喜怒莫辯的臉。
唐子豪用餘光在那張臉上逡巡片刻,心裡黯淡無光。
若是下一世,又有什麼東西無故消失了怎麼辦?
若是和呂易暮暮相處的這些哥們也都當沒存在了怎麼辦?
他暗嘲自己的腦洞大開,還開得有點不像話,若真是這樣,是不是有一天他醒來,會發現只有呂易認識他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寒顫——終日對著一張活像是要去奔喪的臉,他可以活活被氣出抑鬱症來。
唐子豪:“呂易,咱倆之前認識嗎?”
“嗯,”他的回答簡潔明了。
“奇了個怪,我咋個不記得?”
“問你自己好了。”呂易這句話像是賭氣,說完便沒了下文。
唐子豪悶得很,又不知如何做起,只得大白天裡假裝臥病在床,去躺屍。
這一覺睡得沉,夢套著一個又一個,總也沒個頭。
夢裡有些不真切的記憶。
例如唐媽帶著他去街邊的小攤買油炸的丸子;同桌把“美人痣”貼到了他的鼻孔上然後嗆得眼淚橫飛;幫主向他亮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唐爸把自己吹過的口琴強制性地摁在了他的嘴上……
最後這一個,差點沒讓他在夢裡直接昏死過去。
唐子豪跟莊周不一樣,他能清楚得分辨出周圍栩栩如生的景象並非真實。奈何他還是沒有騰天潛淵之能,無力從虛幻得讓人蛋疼的夢裡掙出。
像是絕處逢生,老天爺終於捨得可憐可憐他了。
隨即有一股外力把他從夢裡拉了出來——清涼油的味道。
唐子豪好容易逃脫了夢魘,聞到這股救命的味道,不由得吸了幾下鼻子,眼睛卻酸得不想睜開。
天黑了,周遭與黑夜融為一體。
唐子豪困意去了大半,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股味道不是什麼清涼油,而是薄荷牙膏味。
不詳的預感一閃而過,唐子豪還沒來得及起身,睜開眼先看到了守在他床邊的呂易。
呂易除去了礙事的眼鏡框,就這樣注視著他,唐子豪適應了這低得不尋常的光度後,這才發現他的眼神是極其溫柔的,縱然是在黑夜裡,他仍然可以感覺到那股奇妙的穿透力。
唐子豪:“呂易,你嚇鬼呢,大半夜抽什麼風?”
片刻後他好像意識到什麼,急忙道:“不要找我,我沒有紙。”
“我不去廁所。”
唐子豪掙扎幾下從床上坐起來,一頭亂髮像被野豬拱過。
“那你是要干甚?難不成要報團取暖?”
話說上次和呂易擠一張床,差點把他這身老骨頭都給移了個位,說什麼也不能讓他上來。
片刻後他自己被這種“社會主義兄弟情”感染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呂易不回答他,不由分說地側身坐在了他身邊,雙手支在唐子豪的兩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唐子豪一顆心急劇膨脹。
“呂易……你靠得這麼近,搞得我很……”
“怎麼?”
“不自在,你他媽能不能挪遠點?”
“不能。”
“……”
呂易:“你就真的記不到我了麼?”
他這話算是問錯了人,唐子豪天生屁大點心眼,都在如何發家致富雄霸一方上,其間過客,要麼只有模糊的印象,要麼乾脆刪除了以免浪費腦內存。
呂易很不巧,是他沒事找事、無意撩撥以樂其身心而且轉眼就忘了那種。
唐子豪莫名其妙,只覺得他擾了自己的清淨:“……呂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