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直到他右手執叉左手執刀把一塊不知什麼肉排一下子掀到了呂易的盤子裡。
……
鄧智是個傻不拉幾的二百五,小聰明都用到了買彩票上。見此情此景,不禁拍手叫好,煽風點火道:“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就連唐子豪也準備好了和嘴炮王大戰三百回合。
呂易輕描淡寫地把那塊飛來的橫肉整個挑起來,送到了嘴裡。
鄧智:“……”
唐子豪:“……”
呂易:“忘了,你不喜歡吃肉,我幫你叫甜點。”
一個小姐姐路過,不由分說地向呂易拋了個媚眼,被後者一笑帶過了。
唐子豪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吃完這頓飯的,呂易整個魂像被吸塵器大吸特吸過,從一個自恃清高的嘴炮變成了稍微靠譜的偏運動型青年。
期間他的眼神釘子一樣釘在呂易身上,仿佛要刻在腦子裡,今天再死了也要帶到下輩子去。
呂易有一半的新疆血統。
他的膚色是小麥的焦黃,但算不上是黑。高鼻樑,深眼窩,長睫毛,薄嘴唇,各種帥哥的特質不一而足,總體養眼耐看。
唐子豪是個鄉村野雞,長得一般,放在人群里一眼認不出。加之目光如豆,尚且不能適應這一系列的變化。
男士在C外是一個珍稀物種,特別是這種瀕臨滅絕的,一眼看過去能使人發自肺腑帥到喊出“臥槽”的。
呂易真的帥過了頭。
射手座今日運勢:兩顆星,忌出行。
接下來無課,唐子豪在寢室躺了一天。
向行給意料中大限將至的唐子豪搞了個計時器:倒計時,被後者二話不說不論三七地扔到了廁所里。
呂易做了幾百個伏地挺身澡也不洗地睡了,可唐子豪怎麼都睡不著,睜著眼睛過了一夜。
他沒死,呂易卻是真的去了項目班,只有夜裡回寢室落腳。跟他們說不上幾句話,統共屁大點心思全都分給了學習。
唐子豪就這樣不明就裡又惴惴不安地熬過了幾日,周末如期而至,而一場啼笑皆非的鬧劇也接踵而至了。
藍巧巧這廝,前些日子傍上個“大款”。說是“大款”,其實不過上了職中就進了“社會大學”的渣滓。
他名中帶“傑”,人稱“傑哥”,脾氣橫,卻不是什麼風流人物,下|流倒是沾得上幾個邊。這些年來一直靠著一張中級廚師證,在江湖上騙吃騙喝。
唐子豪用腳趾頭把前因後果思慮了一遍,得到如下結論:藍巧巧傍大款,用了別人的錢。兩人“反目成仇”後,人家上門要帳了。
這天,唐子豪買了早飯回來,就在門口見到了那堆人。
看面相,能打的沒兩個,一行六人,有五個都是來湊熱鬧的。
唐子豪也曾是個屢犯中二病的不良少年,對這樣空架子的團隊沒什麼興趣,目中無人地開門進去了。
只是他還沒站穩就滑了一跤。
寢室儼然一片“水漫金山”的光景,一股惡臭襲來,比夏天樓底下的垃圾堆更帶勁。
這些從廁所冒出來的髒水後來被唐子豪形容為“蛋花湯”。
呂易一身下田農夫的裝束從廁所捏著鼻子弓背出來,白色的襯衫上糊了一層不明物體。
唐子豪吃早飯的心情打了個漂。
呂易輕飄飄地捲起了唐子豪落在地上的被子,笑道:“廁所堵了,打給物業說一會兒來,我先探探。”
“你他媽就是缺心眼。”唐子豪跺了一腳,越發將自己弄得不堪入目。
他心裡問候了n次寢室的設計師,“謝謝”他把門檻留到了大門,而讓廁所陽台室內三者地面齊平。
藍巧巧早知道有人會找上門,在這之前就摔門板跑了。
於是“兄弟有難同當”趁著風頭冒出來,那群人自然而然地找上了唐子豪。
傑哥長了對令人印象深刻的朝天鼻,並且鼻孔都是愛你的形狀。
唐子豪不屑一顧笑道:“諸位喝杯茶?”他指了指地上。
“少廢話,還錢。”傑哥目的分明,一語中的。
“冤有頭債有主,兄弟我自問沒欠你錢。”
傑哥有意扯了扯藍巧巧的床簾。
唐子豪:“你最好別那樣做,否則我不能保證他不會塞一千個馬卡龍噎死你。”
“靠你個鬼,那娘們用的都是老子的錢!”
“日|你個娘……”
曾經有個段子,吐槽此地清奇的打群架畫風。
大致是你推我一下,我再推你一下,扭扭捏捏,誰都不敢先動手。
傑哥外熱內冷,是個不敢惹事的貨色。唐子豪的不予多理睬中夾帶這揮之不去的流|氓氣,惹不惹得起,他也拿捏不准。
上門討債的鬧劇,最終演變成了倆少不更事的娃兒的你推我搡。
奇葩年年有,C外特別多。
呂易一點不為所動,勤勤懇懇額地清掃。唐子豪沉澱了幾個月,到底斂了銳氣,嘆了口氣,妥協道:“多少,說個數吧。”
“不多,七千。”
唐子豪:“……”
他一字一句道:“正經農三代,橫豎搜不出來七百,這位大哥你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