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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遠:“……”啊?
“爸!我不是兔崽子!”李肖然抱著軟墊控訴道:“我是貓崽子!”
“那你老子我是什麼?大貓嗎?!”李燁冷笑。
“你不是嗎?!你看你炸得比樓下的阿咪還厲害!”
沈自遠頭疼,趕緊把兩隻貓都拎過來順毛,“今晚出去吃大餐吧,你們想吃什麼?”
“遠遠!這貓崽子拿我跟樓下的野貓比!”
“媽!明明是爸自己說過的話,他還說開黃腔!”
李燁瞪自家兒子,比了個口型,讓他適可而止。
誰知道李肖然變本加厲摟著沈自遠的手臂親親熱熱叫“媽媽”。
路過他身邊時,李燁還聽到了一聲嘟囔,“好不容易有個媽,你還不讓我撒撒嬌。”
李燁:“……”貓崽子!!!
——
吃過飯,李燁去拿停車票。飯店門口就剩沈自遠和李肖然兩個人。喝了酒的李肖然臉紅撲撲的,看向沈自遠時神情有些扭捏。
沈自遠瞭然,擠了擠眼睛,“你要去找你的那位‘好兄弟’?”
被調笑了的李肖然反而不害羞了,“親了抱了,那我要對人家負責的。”
“就是負責?”沈自遠失笑,從小那麼多朋友也沒見他親過誰抱過誰,更不要說要對誰負責了,就是搭一下肩都不樂意。
“那還可以做些別的事情嘛。”被打開新世界大門的小處男羞答答地說。
趁著李燁還沒出來,李肖然腳底抹油打算溜了,他不想被拉著談人生。
臨走前沈自遠聽到了兩句話——
“沈叔,如果媽媽是你,我很開心。”
“哪天有空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吧,老頭子肯定騙人了。”
——
李燁走出飯店門口時,就見沈自遠衝著他笑。
盛夏的風撥亂了他額前的頭髮,眉眼含情,唇角帶笑。
“怎麼了?”李燁大步走上前去,給他掩上了風衣,雖然已經入夏了,可是夜晚還是有些許涼意。
“葉子,我也很開心。”沈自遠也有了醉意,倚在他的肩頭吃吃地笑著。
李燁嚴肅慣了的眉宇間也染上了一絲溫情。
“以後會一直這麼開心的。”他攬上了沈自遠的肩頭。
沈自遠用力的點點頭。
夏夜的微風中仍然能夠聽見兩人的隻言片語——
“小然長大了。”
“都知道爬人宿舍牆了?不長大還得了?”
“……”
——
下車的時候,李燁剛要拉手剎就接到了局長的電話。
李燁神色有些無奈,天知道他現在除了想抱著遠遠睡覺什麼都不想干。
“喂,劉局,是我。”
劉局以嗓門大著稱,於是就連沈自遠都聽見了他電話里的聲音——
“你是不是沒有去集團販毒的案件研討會?”
“劉局,我家臨時有點事——”
劉局根本不聽他把話講完,繼續跟子彈掃射一樣,“沒去更好!有一個跨國犯罪的案件,我們這邊剛好缺一個負責人,你經驗豐富,你去吧。”
不等他應下,劉局就把電話乾脆地掛斷了。
李燁特別服氣他這位領導風裡來雨里去的脾氣,究竟怎麼當上局長的,至今是最大的一個迷。
“遠遠。”李燁略有歉意地看向沈自遠。
沈自遠勾著他的脖子笑著給了他一個吻,“一切平安。”
“嗯。”
“小然的事你也別多想,孩子大了,很多事情他自己想得明白,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不比他遲鈍多了?”
李燁老臉一紅,黑歷史就不能不提了嗎?!
“遠遠,這條路不好走。”李燁握緊了沈自遠的手,他自己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情就是和沈自遠在一起。但如果有得選,他和遠遠都不希望兒子走這條路。
“小然有我們,這就是他最強的後盾。”沈自遠笑道:“而且,福禍相依,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是的,福禍相依。
就像蝴蝶偷偷扇動了翅膀,很多事情就換了一幅模樣。
李燁不會知道,如果沒有李肖然和周鋮的事,他按計劃去了那場研討會捲入了那個案件。
兩年後的他會遇見怎樣的生死一線,而他的遠遠又會如何在思念中孤寂渡過晚年。
不過他也沒有機會知道了,因為有隻小黑貓因為貓心萌動晃晃爪子撲倒了蝴蝶。
第121章 番外二十一·夢境(完)
【不要探究誰夢見了誰】
“你怎麼來了?”打算上床的周鋮吃驚地看著翻窗而入的李肖然。
“想見你。”
周鋮還未欣喜就發覺李肖然有些不對勁,“你怎麼了?”
李肖然的目光看天看地就是不太好意思看周鋮的眼睛,原來……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在打著兄弟名義寫了許多作文後的李肖然遲緩地發現原來他之前所有的情緒都能歸咎於——喜歡。
他喜歡他。
只要這麼一想,心底的糖漿就咕嚕咕嚕地冒起了泡,變成了好看的楓糖色。
“你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想走上前試溫度的周鋮突然被李肖然牢牢地抱住了。
於是周鋮聽見了李肖然結結巴巴的請求——“你能親我一下嗎?”
周鋮第一反應是幸好舍友不在,第二反應是這難道不是他們經常幹的事情嗎?
於是捧著李肖然的臉親了一口。
“不、不不是這樣的。”李肖然臉越來越紅,變成了一隻紅皮貓,“能、能親一下嘴嗎?”
周鋮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就一下。”李肖然比了比自己的嘴巴。
周鋮想問他是怎麼想的,想問這個在他看來也是好兄弟一部分嗎,想問他是不是只對自己這樣,想問……
可他不敢問,他感覺自己扳著李肖然臉的手掌都在顫抖。
慢慢地,一點點靠近了微啟的唇,周鋮嗅到了淡淡的酒香。
喝醉了,難怪這麼皮,周鋮模模糊糊地想著。
在親上的那一瞬間,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緊張。
李肖然滾燙的溫度與氣息在唇齒相依間染上了他冰涼的唇。
而接下來說的話則是解凍了他冰冷的心——
“你親了我,是不是也喜歡我?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喜歡。”李肖然笑得狡黠又甜蜜,“親了我是要負責的。”
“你……認真的?”周鋮嗓子很啞,就連這幾個字都是艱澀地擠出來的。
“你應該問——你不傻了?”李肖然咬著周鋮的下唇抗議道。
他對周鋮一直都很認真,就連犯傻都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