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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悅的話說得一套一套,鍾靈也懶得去反駁他,他只管得了自己願不願打,管不了趙悅願不願挨,太祖曾經有言,天要下雨,嫁要嫁人,由他去吧。只是有一點鐘靈必須要說明:“你以後要是再做出什麼非禮的事,別怪我不客氣。”
趙悅有了上次的慘痛教訓,哪裡還敢胡作非為,立即保證道:“上次那種事絕對不會再發生,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我不會做出任何不禮貌的行為,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趙悅擔上了那不知幾斤幾兩的人格,承諾的並非是不再“非禮”,只不過是尊重鍾靈的意願罷了,換句話說,將來只要鍾靈轉變了心意,那堆“非禮”怕是要被變本加厲地討回來。
既然趙悅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鍾靈也無話可說,“你記得就好。”
“那是當然的。”趙悅心情舒暢,微笑道,“那我就算是開始正式追求你了,鍾靈?”
這話由一個男人來對自己說,鍾靈怎麼都覺得有點奇怪。鍾靈手裡抱緊了呼嚕,偏過了頭,道:“隨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月的事情比較多,更新頻率會降低…雖然本來頻率也不怎麼高_(:3」∠)_
☆、第十八章
“他真是這麼說的?”吳輝瞪大了眼睛。
趙悅得意地笑道:“那是當然。”
“但是跟蹤別人回家,這也太流氓了吧。”
趙悅極不贊同,“都說了只是跟著,不是跟蹤。再說,有流氓長成我這個路數的嗎?”
吳輝撇了撇嘴,說道:“不過這回你真的只能算運氣好,託了狗的福。”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世界上沒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我們倆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對,就連狗都在給我製造機會,命運的齒輪一轉動起來,真是擋都擋不住啊。”
趙悅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另一邊的小熊卻是沒精打采,仿佛鮮嫩水靈的白菜旁邊豎著根蔫豆芽,吳輝一向對他十分關愛,這時候不由過去溫柔地慰問,“小熊,今天怎麼垂頭喪氣的?”
小熊抬頭,眼睛裡有點委屈,“吳輝姐,你們老叫我小熊,連我都覺得自己快變成一頭熊了。”
“所以你是為了這個才不高興?”
一旁的陸征捂嘴偷笑,一字一頓道:“他啊,是遇到感—情—問—題—啦。”
吳輝眉毛一挑,“感—情—問—題?”
小熊哭喪著臉道:“陸征,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
吳輝追問:“小熊,到底怎麼回事?”
小熊誠實道:“我以前的女朋友要結婚了。”
陸征補充:“初戀女友。”
“哦——”吳輝拉長了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小熊解釋道:“其實我們早就分手了,我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結婚,這畢業才幾個月啊。”
吳輝試探地問:“心裡很難受嗎?”
“那倒也不算。”小熊撓了撓頭,“就是還是有點捨不得,感覺就像養了兩個星期的狗給走丟了。”
陸征大呼:“什麼破比喻!”
小熊被她說得直發窘,“哎,反正差不多就是這個感覺。”
吳輝了解了個大概,問道:“她邀請你了嗎?”
“請了,就這周五。”
“那就去吧,大大方方地祝福人家。把自己的舊人送走了,你的新人才不會發愁。”
小熊有些害羞道:“我還沒有新人呢。”
吳輝意味深長地笑道:“馬上就會有的。”
這時候賈庭長又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呵呵呵呵,今天氛圍不錯嘛。知道憲法日要搞活動了嗎?”
趙悅問:“去年是宣誓,今年又要有什麼活動?”
賈庭長大手一揮,“上街,擺攤!”
吳輝問:“分發傳單?”
賈庭長笑答:“普法宣傳。”
趙悅噢了一聲,“一回事。”
賈庭長笑眯眯地說道:“上面要求每個庭派兩個人去,趙悅,吳輝,我們庭就是你們倆了。呵呵呵呵,夫妻搭配,幹活不累。”
吳輝實在受不了跟趙悅的捆綁銷售,翻了個白眼,道:“庭長,今天上午…”
賈庭長連忙打斷她:“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我還要開會,我這就走。”剛走出門口,又回過頭來囑咐,“那天記得穿制服,形象工程還是要做好的嘛,再說旁邊就是檢察院的攤子,精神面貌千萬不能輸給他們。”
趙悅一聽到“檢察院”三個字,立刻精神一振,“庭長,我辦事,你放心!”
自從趙悅的手機號碼得到解禁之後,他對鍾靈的騷擾是從未間斷,每日的噓寒問暖化作簡訊轟炸,體貼關懷猶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其執著不得不令人感動,其後果卻不得不招人厭煩。
這天晚上鍾靈剛遛完呼嚕回到家,口袋裡的手機又震動起來,鍾靈一邊掏出手機一邊揉著呼嚕的腦袋,向它抱怨:“你親爸怎麼這麼煩人。”一看手機才發現這回可不只是簡訊而已,親爸同志竟然直接打了電話過來。那些可有可無的簡訊鍾靈可以不理會,但他擔心趙悅給他打電話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於是還是劃開了屏幕,“餵。”
那邊傳來趙悅的聲音,聽起來輕鬆愉悅,“鍾靈,我們認識以來的第一個重要日子要到了。”
鍾靈不知道他又有什麼花樣,問:“什麼日子?”
“國家憲法日嘛,作為國家審判人員和檢察人員,這個日子的重要程度對於我們來說可不亞於情人節啊。”
鍾靈一陣無語,“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天公檢法司的聯合普法宣傳活動,你會參加嗎?”
不光法院注重形象工程,檢察院也是要頭要臉的,像鍾靈這副樣貌的全院都挑不出第二個來,這種拋頭露面的活動他自然跑不了,“會,怎麼了?”
趙悅心裡一喜,“那天我也會去。”他聲音放低了些,帶著笑意道,“畢竟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們怎麼能不見個面?”
鍾靈立刻制止他的過分解讀,“不過只是服從領導安排而已。”
趙悅低笑了一聲,語氣曖昧,“說起來,這是我正式追求你之後的第一次約會吧?”
鍾靈對他的發散思維簡直無奈,“工作是工作,你別胡說八道。”
趙悅毫無改正之心,當即拋出情侶約會前常說的一句話,“鍾靈,那天我等著你,我們不見不散。”
“你…”鍾靈的吐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頭趙悅已經愉快地收了線,電話里的嘟嘟聲叫他一陣氣惱,他用力揉了一把呼嚕的腦袋,揉完又有些啼笑皆非。鍾靈絕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他向來理性而克制,面不露喜,心不存怒,敵軍圍困萬千重,他自巋然不動,但近來他卻總被趙悅牽引著情緒的變化,他那一套有如冰山般的自我管理和處世原則,遇到趙悅這種不要臉面的橡皮糖,似乎有些不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