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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就算是老江湖孫構,也不由得愣住了。
他震驚的抬頭,看向江堰,問:「結果呢?」
江堰淡淡道:「結果,一致通過。」
孫構心裡一涼,瞬間就頹了。
……
其實眼下的形勢已經很明確了,只是江堰沒有明說罷了,而且這種事也不需要明說,傻子都懂。
「誠創地產」的CEO依然介入,這件事孫構一直不知情,也許是消息瞞住了,也許是「誠創」內部已經決定,把他一個人踢出去,用來保全公司,所以這消息自然也就不會流進他的耳朵里。
這樣的安排,就等於告訴孫構,他已經是喪家之犬了。
原本前幾天,「誠創地產」內部已經開始調查孫構過去接手的項目,那時候孫構還不是很慌,有些事他可以做手腳,打掩護,有些事他可以走關係,讓股東們幫忙遮掩,過去也不是沒有過類似的紕漏,也都是這樣過關的。
就這樣,連續幾天「風平浪靜」,孫構還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了,有驚無險。
誰曾想今天來找江堰,江堰卻直接扔下一枚重彈。
孫構登時有些沉不住氣,說:「這姓李的,打從他坐上CEO的位子,就處處針對我,這回讓他逮著機會了,還不狠狠踩我一腳!」
江堰笑了笑,說:「孫總,您是知道的,在商言商,現在『誠創』的CEO都出面來和我談了,我怎麼都不能推了不是?畢竟你我兩家是有合同在先,我總不能和他要求,一定要您出面才能繼續合作,對吧。再者,前期的投入已經虧損,我們要分攤,就需要有第三家加入。『誠創』這次也是把姿態放得很低,還說只要『歷耘』願意一起共贏,他們願意讓利。那大家都是商人,『歷耘』也沒必要謙讓不是?」
說白了,「誠創地產」也是心虛和理虧,這次的「事故」都是因為孫構和紀懷德胡搞瞎搞折騰出來的,按照合約來說,「誠創地產」也要賠付「宇青地產」的損失。
如果要降低這種賠付,那麼「誠創地產」就要答應「宇青地產」提出的一些折中條件,甚至是讓利。
里外里算下來,自然是這種方式比較經濟實惠。
而江堰這裡,也充分表達了他的意思。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和「誠創地產」開撕,對簿公堂,非要「誠創」賠錢了事,他畢竟是來歷城做生意的,一切都要從和氣生財的角度出發,能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日後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還有的是合作的機會,沒必要因為孫構一人而搞僵。
這番意思一搬出來,「誠創地產」自然要領情,其實眼下的意思也再明確不過了,一切都是孫構的鍋,這顆老鼠屎一定要清出去。
這不,就在孫構以為「風平浪靜」的時候,這三家也暗中定下了下一步計劃,不管是利益分配,還是合作布局。
而這一切,都不再和孫構有關,即便他能摘清楚和紀懷德的關係,也是一樣。
……
孫構有些晃神的想清楚這一層,好像一下子就被人打敗了,坐在椅子裡好一會兒沒動靜,就盯著地上出神。
江堰將那杯茶往他跟前推了推,說:「孫總,這個時候您不如就聽我一句勸,先出去待兩天。等風聲過了,再回來籌謀,也許東山再起還來得及。」
他們都清楚,這話就是說出來安慰孫構的,到了他這個地步,到了這個局面,是絕對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了,不吃官司已經很難。
所謂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孫構就是怕得太高了,這樣一摔下來,已經不是傷筋動骨的程度了,是要賠進去半條命的。
過了好一會兒,孫構坐在那裡,才問出這樣一句:「所以,我前腳被紀懷德咬了一口,『歷耘』後腳就摻和進來,這事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江堰垂眼,看向孫構,說:「有一個星期了。」
孫構一頓,抬頭:「一個星期,江總可真是瞞的滴水不漏啊。」
江堰說:「孫總,您不如替我想想,換做是您,您會在前期溝通的時候,轉頭就告訴第三方麼?『歷耘』和我接觸,一直都只是點到即止的,可能成,也可能不成,我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通知『誠創』,『歷耘』有意加入。一切,都要從利益出發,看大家的誠意,您說是麼?」
孫總一聲冷哼,靠近椅子裡,頹廢的說:「哎,我可真是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江總你這本事,我年輕時候可真是比不過。」
江堰虛應:「我哪有什麼本事,還不是借著這個項目,和您學了不少麼?」
孫構冷冷笑了,拿出手機朝他比了比,說:「最近姓陸的也放出了不少風,都是針對我的,我開始還覺得奇怪,他這時候跳出來踩我做什麼,對他有什麼好處?現在看來,合著他是想借這個機會,等我出局了,他就可以代表『歷耘』摻和進來!」
江堰不動聲色的說:「『誠創』的CEO和您不合,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陸明洋要利用這股風再推一把,也合乎情理。話說回來,孫總,您真是太大意了。」
孫構閉上眼哀嘆了一聲:「是啊,這個陸明洋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跟我這兒也學了不少本事,這倒好,機會一來,全都招呼到我身上了。」
江堰:「孫總與其分析這些,倒不如趕緊想個對策。」
孫構:「我能有什麼對策,事已至此,還是先脫身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