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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巴塞隆納的日子是她三十年來最開心快活的時候,連本該肆意綻放的青春期都沒有經歷過那些。
她自小就十分克制,從不給家長添麻煩,也沒有過所謂的叛逆的行為,要不是後來人在異國他鄉,感受著異域風情,本身在長期壓抑過後也有點憋壞了,又遇到了江堰那樣的男人,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蜜裡調油。
她也說不好,兩年前那樣的戀愛關係算不算是謝明湘所謂的「刻骨銘心」,她不知道有沒有刻在骨頭裡,但心裡倒是真的銘記了,恐怕在以後的日子也會時不時拿出來回味,老了可能還會作為談資說給孩子們聽。
但話說回來,這次複合能持續多久呢,結束後她又要用多久的時間走出來呢?
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夏天晴嘆了口氣,暫時給自己規定了不能超過三個月。
……
晚上,夏天晴和豐曉暉一起在廚房裡做飯,蕭雨晨忙著收拾桌子,但夏天晴始終有些心不在焉。
豐曉暉看了她好幾次,最後還是忍不住,和蕭雨晨使了個眼色。
等蕭雨晨湊過來了,兩人才關心的問起她。
夏天晴醒過神,說:「本來是想和你們說的,但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其實那天江堰過來找我,我們聊了一下,發生了一些分歧,但也不算吵架,從頭到尾都很心平氣和,他還答應我的要求,在合同上改動兩條。」
很快,夏天晴就把在會所里發生的事,和她收到的郵件告知兩人。
蕭雨晨聽得嘖嘖稱奇:「我去,誰啊一直盯著他們,還特意拍照發給你?居心叵測啊!等等,我知道了,是不是他媽!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
豐曉暉說:「如果是為了拆散他們,這麼做大可不必,她越是阻止,說不定越能促成,這麼做效果都是反的。」
蕭雨晨又說:「那會不會是不希望『宇青』和『歷耘』聯手的某些人,要是這兩家合作促成了,那別家的生存空間不就更小了嗎?所以這些人就另闢蹊徑,借天晴的手,讓江堰這個『相親』不成功。」
豐曉暉跟著道:「那這也太迂迴了,其實還有很多其他辦法破壞。」
直到夏天晴輕嘆:「不管是什麼目的,總之不會是為了我好,一定是想看我和江堰不和的。否則也沒必要匿名了是吧?」
蕭雨晨小心翼翼的看了夏天晴一眼,說:「其實這個時候我們是該安慰的,可是天晴啊,你改的那兩個條款,實在是有點……」
夏天晴一頓:「有點什麼?」
蕭雨晨:「哎,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如果我是江先生,八成當晚就氣的心梗了。」
豐曉暉也說:「是啊,他要是不在乎你,也沒必要跑過來等你回家。他就是想和你解釋清楚啊。」
夏天晴垂下眼,隔了兩秒才說:「他心臟強壯得很,一百個我心梗都輪不到他。至於過來解釋,那也是他無奈之下的選擇,要不是被我撞見了,這件事他到現在都不會提半句。」
這下,豐曉暉和蕭雨晨都不說話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實在是無力反駁。
夏天晴又道:「兩年前他就是這樣,有事也不會告訴我,除非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他有很多秘密,不願和人分享。這我也不逼他,畢竟我也有。但是有時候事情都找上門了,我也會有情緒,也會覺得煩。」
聽到這裡,蕭雨晨腦洞大開:「說真的,這事真讓我挺驚訝的,江先生這麼隱瞞你,不會是想一直這麼腳踩兩條船吧,將來結婚了還跟你保持關係?反正他那個也是政治聯姻。」
豐曉暉笑了:「怎麼可能,就算他有意,天晴也不會答應。」
夏天晴卻沒吭聲,只安靜的看著手裡的菜。
半晌過去,蕭雨晨喊她的名字,她才抬起眼,平靜地說:「如果我真能做到這麼open,也不會選擇江堰了。都是開放式婚姻,為什麼不找一個更有默契的男人。我但凡有這種念頭,當初也不會拒絕陸明洋的求婚。」
只是這話剛落地,手機就響了。
夏天晴洗了個手,拿起手機一看,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是陸明洋的微信。
陸明洋:「我猜今晚江堰就會和你說這個事,我怕你會不舒服,反應過激,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你先消化一下,不妨答應下來。」
夏天晴問:「『這個事』指的是什麼事?」
陸明洋:「因為那天的事,他們商量過,不希望再引起更多的誤會。所以後面的『相親』,除了會有公司的人跟著,還會叫上你和我一起參與。」
夏天晴:「???」
別說是待會兒反應過激了,就是現在提前鋪墊,夏天晴都能嚇一跳。
這都什麼跟什麼?
夏天晴還以為是自己的理解有問題,又重複了一遍:「你是說,江堰和崔耀芸相親,要請你我去現場觀摩?」
陸明洋對她的用詞感到很好笑:「自然不只是觀摩,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以處理你的工作,也可以順便認識一下『歷耘』的主管,聯絡一下關係,為以後鋪墊。從各方面來說這些都對Sunlight的發展有幫助。」
夏天晴愣了幾秒,覺得荒謬極了:「利益為先,的確是有幫助,唯一損失的就是個人感情。我實在不懂,讓你從頭跟到尾,你心裡能舒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