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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晴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他就是跟我打個招呼,晚上晚點回來,有應酬。」
蕭雨晨:「哇塞,這都要跟你報備啊,晴晴,你御夫有術哦!」
夏天晴白了她一眼,轉頭回了自己房間。
等洗過澡,才看到邵圳城發來的微信。
邵圳城也沒多言,就給她發了一個「OK」的手勢。
夏天晴意會,回了一個笑臉,心裡瞬間寬鬆不少。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見招拆招便是。
……
另一邊,會所。
江堰帶著幾個中午才到歷城報導的幾個「宇青地產」的高管,此時正在林季陽安排的大套間裡,和諸位地頭蛇推杯換盞。
不管是商場上,還是男人之間,要快速建立起關係,酒局、飯局都是必不可少的。
當然,其中還需要女人點綴。
林季陽安排的場面,把各位歷城爸爸們都通知到了,名單上的來了七七八八,這樣少數幾個沒來的,大家心裡也有個數,要麼就是不給林季陽面子,要麼就是看不上外來強龍。
赴約的爸爸們又花招百出,酒過三巡之後,有的說要拉牌局,有的乾脆一個電話打出去,讓人帶幾個盤亮條順的女職員過來。
畢竟幹這行的,爸爸們都是男人居多,少有女人,像是宋可卿這樣難得一見的施工方大美人,也不可能白讓爸爸們揩油,那是要付出高昂代價的。
這邊,江堰帶的幾個主管,已經被歷城城建爸爸們分開來,有的帶去牌桌,有的帶去品酒和雪茄,還有的被塞在兩個女職員中間,笑容痴漢。
江堰趁著接電話的功夫去了陽台吹風。
微風拂過,有些泛紅的面頰也舒爽了,他眯著眼眸,望著城市燈火,連著打了兩通電話,夏天晴都沒接。
不會兒,林季陽也鑽進來了,靠著欄杆,第一句便是:「你小子,又拿我開涮。」
江堰斜過來一眼:「我涮你,那不是家常便飯麼?」
林季陽一愣,氣樂了,隨即挨近了,揚著下巴指向屋裡那群牛鬼蛇神,說:「你老實交代,你今天擺的這是什麼陣。」
江堰側頭也往裡面掃了一眼,淡淡的:「陣是你擺的,我只是帶了人進來,借題發揮而已。」
林季陽眼珠子轉了轉,又想到從家裡長輩們那聽到的「宇青地產」內鬥的風聲,再看江堰這一副高深莫測,隨時準備拿某人開刀的算計樣兒,心裡就琢磨過味兒了。
林季陽:「你大爺的,你丫要清理門戶,怎麼不在自己的地盤上?」
江堰似笑非笑:「在老娘眼皮子底下,不方便。她念舊,畢竟她和我那兩個舅舅都是親生的,所以這個惡人還得讓我來做。所謂天高皇帝遠,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林季陽:「呦呦呦,別跟我拽,你就說吧,誰跟誰一夥兒的,跟我透個底。」
江堰掃了他一眼,示意他看向屋裡。
第一個就是坐在兩個女職員中間被灌迷湯的那位。
江堰:「我二舅的心腹,從項目經理做上來的,本事是有,就是好色,這種套上了好幾次了,還不長記性。這種人弱點太明顯,用不得。」
林季陽「嘖」了一聲,又問:「那牌桌上那個呢?」
江堰:「貪財,好賭,手腳不乾淨,外面欠了不少債,公司里也有虧空,都是我小舅舅給他兜著,就因為他會孝敬。」
林季陽又是一聲不屑,隨即瞟向第三個,被人拉著喝酒:「這位呢?」
江堰:「哪一邊都不是,倒是會藏,我暫時還沒抓到他的小辮子,但我也不信他。」
林季陽樂了:「合著你這個太子爺第一次開荒,帶的都不是自己人啊?你特麼的就是個光杆司令,也太慘了!」
江堰斜睨著他:「我要是一開始就把自己人帶出來,此行還會這麼順利麼?我那兩個舅舅絕對會想方設法讓我做不成項目,除非我願意讓他們的人過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都跟著撈一點,他們才會覺得大家是一家人,關起門來一起坑公司,有福一起享。將來要是出了事,我是我老娘的親兒子,他們是親弟弟,我老娘還能把我們一起打包踢出公司?」
林季陽:「哦,所以你就將計就計,讓你那兩個舅舅以為你想明白了,不打算斗下去了,要跟他們一個鼻孔出氣?」
江堰收回視線,看著遠處,冷笑:「過去兩年斗的多狠,你也知道。可最終還不是因為他們是親舅舅,還在老娘眼皮子底下,哪怕我拿出證據,也不能分辨出一個結果。每一次都是他們力保自己人,兩年下來公司內部損耗不少,我只能要另闢蹊徑。要不然等公司傳到我手裡,就剩個空殼子了。」
說到這,兩人都沉默了。
林季陽很少能像現在這樣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一時間竟然也不聒噪,就和江堰一起看著遠方。
良久過去,林季陽裝逼的嘆了口氣,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像是他們這樣的第二代,說牛逼也牛逼,說憋屈也憋屈。
江堰掃來一眼:「你感嘆什麼,噁心。」
林季陽豎起了眉毛:「嘿,你怎麼過河拆橋啊,我給你擺陣,你還說我噁心!」
江堰低笑:「你又沒有我那種舅舅。」
林季陽:「我是沒有,但就是因為我老爸是獨苗,我也是,有些事才會被逼得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