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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翻了個身子,手撫摸上他上次肩頭手上的地方,疤痕未退,略有些猙獰,爺爺說他二十歲就扛起了重擔,我忽然覺得很心疼,很心疼——

    這種感覺我自己無法阻止,可是就是在心中克制不住。

    “還疼嗎?”我輕聲問了一句,知道他生氣了,我想緩和一下氣氛。

    “還好。”他眯著雙眼,說了一句。

    因為在飛機上吃過晚餐了,我倆都有些累,所以,很快,我就進入了夢鄉。

    我做了一個夢,竟然夢到顧清輝了,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夢到他了,而且,我還夢見了吳宓蘭,奇怪的是,吳宓蘭的手裡還抱著一個孩子。

    嚇了我一大跳,醒來後,我坐在床上沉思,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顧清輝因為故意傷害罪已經坐牢了,聽說在顧清輝坐牢以後,寇明珠也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了,那麼這個孩子是哪來的?

    不過,我隨即想想,也對啊,不過是夢裡的事情,我幹嘛那麼天真要搞清楚呢?不過痴人說夢罷了。

    想起來昨天晚上我是和他一起睡的,所以,心中隱隱地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可是他已經不在,應該是起床了,那邊收拾得整整齊齊。

    我昨天晚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也已經撿起來了,外套,牛仔褲,秋衣,胸罩,內褲——疊擺整齊。

    而我,一絲不掛地躺在被窩裡。

    衣服就在我手邊的柜子上擺著,我穿戴整齊,洗了個臉,出了房間。

    剛剛站到門口,便看到那個人,坐在沙發上抽菸,似乎有什麼愁思。

    我大氣不敢喘一口,侷促地站在那裡。

    “起床了?”他的眼睛瞥向我。

    我點了點頭。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說。

    我本來想問問見誰的,可是我看到他生氣的樣子,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

    我一路跟在他身後出了酒店。

    接著,來了一輛車,挺豪華的,看著像是勞斯萊斯款的,司機彬彬有禮地走下車,給我開了車門,然後又給傅南衡開了車門。

    我和傅南衡都坐在車後面。

    一路上,傅南衡都不開心,一句話也不和我說,我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他了。

    到了目的地,司機下車過來給他開車門的時候,他對我說了一句,“是不是初小姐想達到什麼目的,陪睡是一條必經之路?”

    他是什麼意思?以為我昨天陪他睡是有目的的嗎?

    我本來想說,“我雖然有目的,可——”

    可——可我昨天晚上也是情不自禁的呀!

    司機已經開了門,我心想,算了,他這麼想就這麼想吧!反而越描越黑。

    因為一路上在觀察傅南衡的表情,我心情忐忑不安,所以,我沒有注意這是到哪兒,反正是一座山上,山上有一座小小的茅屋,茅屋裡有一個人,穿著中式唐裝,正在優哉游哉地喝茶。

    咦,我們要見的就是這個人嗎?

    傅南衡一直不說話,我只能跟著他,去了茅屋。

    那個中式唐裝的人站了起來,說道,“傅總,終於來了。”

    眉開眼笑的樣子,大概四十幾歲,雖然略略有些發福,可是風度翩翩,遮掩不住的紳士氣度。

    “姚總早來了?”傅南衡落座,端起那位“中式唐裝”遞過來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說道,“果然是好茶!”

    兩個人是來品茶的麼?

    傅南衡看了我一眼,“不見過你的領導嗎?”

    “領導?”我不解,眼前的這個人,我從未見過呀,能是我的什麼領導?我只記得我畢業以後只有一個領導,就是寧在遠,傷透了我的心。

    看到我木木呆呆的樣子,姚總哈哈大笑起來,“傅總,你何必為難初歡呢,我在怡春這麼多年,去公司的時候就有限,而且,我去的時候,初歡還沒有去,不認識我正常,這也是寧在遠的厲害之處,整個怡春的人只知道有寧在遠,不知道姚遠聲!”

    啊!

    我吃驚到咋舌,原來這個人是怡春人人口中的“姚總”嗎?當年神龍見首不見尾,想不到今日在此機遇遇到,可我還是不知道我來見他有什麼目的,我早就離開怡春了啊!

    “初小姐雖然不認識我,不過,可是初小姐卻早就聲名遐邇,連向來不屑於和我們合作的傅總都肯和我們合作了熙悅園項目,可見初小姐是怎樣的專業卓著了!”姚遠聲給我倒了一杯茶,“新上市的龍井,嘗嘗。”

    我端起茶杯來,遮掩著自己的尷尬,上次傅南衡也曾經說過,是不屑於和怡春合作的,現在姚遠聲又提起,可見此事不假,上次之所以中標的是我們,難道真的是因為——因為那一夜?

    傅南衡也不是一個那麼不近女色的人啊,如果換了別的女人在床上求他呢?他也會那麼果斷地答應麼?

    他——他和多少女人睡過?

    很慚愧,在和昔日老領導的談話中,我卻想到了這個風月問題。

    “初小姐,言歸正傳,你的事情,傅總已經和我說過了,許亦琴這個人我知道,是寧在遠的姘頭,兩個人的緋聞簡直不堪入耳,與其我們和他們斗,不如我們自己拿下證來,你看如何?”姚遠聲的目光轉向我。

    傅南衡雙腿交疊,一直在專心品茶,對姚遠聲說的話,一點兒都不吃驚,看起來這件事情他是早就知道了。

    看到我茫然的神情,姚遠聲又說,“我在怡春覺得施展不開,就辭職了,現在在廣州這邊,現在我這裡有一個項目,想和初小姐合作,不過這個項目很難,涉及到壁掛爐和暖通專業,需要極高的專業素養,不過傅總已經把初小姐的情況和我說了,我相信對於初小姐來說,根本不是難事,只要初小姐完成了這個項目,拿到這個證書就不在話下了,這也是因為傅總不想和寧在遠還有葉寧馨那種小人同流合污的原因。你明白了?”

    我偷偷地看了傅南衡一眼。

    他並沒有看我。

    姚遠聲看了傅南衡一眼,又看看我。

    我忽然想起來,上次傅南衡就來了一次廣州了,難道是因為這事兒來的?看起來他心中早就有打算了,既然有打算了還開什麼會啊?

    畢竟自己的老闆在場,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輕聲叫了一聲“傅總。”

    他沒有回答。

    還在生氣啊?

    我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又叫了一句,“傅總,老闆,我如果接了這個活,不算是干兼職吧?”

    傅南衡終於抬起眼睛看我,“如果算兼職,我叫你來幹什麼?”

    姚遠聲看著我拉著傅南衡的衣袖,輕笑了一下,“男未婚女未嫁的,也正常。”

    我心想,姚總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們現在是在開工作會議好不好?

    “我替她答應了,隨後你把項目資料發到她郵箱,兩個月,她會完成,加上拿證的時間,估計得三個月,應該耽誤不了部委的申請。”傅南衡替我答應了,我連話都沒說。

    傅南衡就起身離開的,我在後面跟著他,下山的路,他沒有開車。

    廣州氣溫比北京高很多,太陽照著,人暖烘烘的,山上的氣氛也很好,到處鳥語花香。

    他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著,看樣子還生我的氣呢。

    下山的路很窄,崎嶇不平,我崴了一下腳,其實也不是很疼的,可是我故意蹲下了,大聲“哎喲”了一下。

    他肯定聽見了。

    我蹲在原地,心裡委屈得不得了,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他迴轉身,扶著我,說了一句,“走路向來這麼不小心嗎?”

    我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兒地掉眼淚。

    “幹嘛哭成這樣?”他問。

    我半躺在地上,整個人都在他的懷裡,輕輕地拉著他的衣袖晃悠著,說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傅南衡沉默片刻,捏了一下我的臉蛋,“傻瓜!”。

    第54章哪裡硬?

    這“傻瓜”的意思是生我的氣還是不生我的氣了啊?我也不知道。

    “只要你不生我的氣了就好!”我帶著哭腔說道。

    本來我的腳沒怎麼樣的,可是他過來以後,我整個人都躺在他身上,把另外一隻腳又壓得好疼了,我說我走不了。

    他站了起來,“我背你!”

    接著半蹲下身子,我跳到了他身上,下山的路很長,可是他一句說累的話都沒說。

    他的頭髮很清慡,撩撥著我的雙眼,有一股專屬於男人的氣息,讓我氣血上涌,心咚咚直跳。

    我今天才知道,我好害怕他生氣,害怕他不理我。

    這次在廣州,我們就待了一天,下午我們就坐飛機回去了,即使他找了一個地方單獨出來睡我,也不過一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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