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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比我預想的要糟的多,我一直以為這是傅昭蓉的小把戲,為的是引起師兄

    的注意。

    可是當傅昭蓉的屍體從通惠河打撈起來的時候,我整個人站在那裡,傻了好久

    好久。

    傅昭蓉,我的好同學,傅南衡堂妹,傅東林的親妹妹,就這麼沒了——

    以前她都不都是耍一些小計謀的嗎?為什麼這次不和以前一樣?出去躲幾天,

    師兄注意到了她就回來?

    然後再笑嘻嘻地去追師兄。

    這是我這麼多年已經總結出來的套路,可是這次,她為什麼不按套路走了?

    當時我在辦公室里,整個人腦子一片空白,然後泣不成聲。

    李悅兒聽到我的哭聲,就進來了,我趴在她的肩膀上哭了好久,怎麼會?

    不可能的!

    我仔細地回望這件事情,應該說殺死傅昭蓉的人是我和師兄。

    傅昭蓉以前就知道師兄不喜歡她,可是她越挫越勇,所以是帶著笑的。

   

    可是上次,我們去爬山,她親眼看到了師兄走向了我,然後說了那句帶著明顯

    的表白性質的話,然後她懵了,她知道自己受了這麼多年騙,原來師兄喜歡的竟然

    是那個替她傳遞消息的我。

    師兄的欺騙,我的背叛,師兄當著她的面抱了我,還有她這麼多年的求而不

    得,她必定心裡氣悶,覺得自己好窩囊,所以跳河了。

    我好悔恨啊!

    李悅兒也帶著哭腔說道,“都怪我,那天不該組織那次旅行的,否則她不會死。”

    接著,我們倆抱頭痛哭。

    師兄這幾天一直沒有出現,大概心情和我一樣,非常悔恨吧。

    兩情相悅的事情很好,可是卻很難,所以,即使做不到兩情相悅,那另尋別人

    也好,可是,她沒有尋別人,自己去了。

    她幹嘛要這樣死心眼啊?

    傅昭蓉畢竟是傅東林的妹妹,所以,最新的進展我都是聽李悅兒說的,她都是

    從傅東林那裡聽來的一手的消息。  

    警察給他們家出具了鑑定書,傅昭蓉系自殺。

    李悅兒也義憤填膺地跟我說,寇東姝聽了這件事情以後,雖然沒有明說,可是

    表現得卻是幸災樂禍。

    作為繼母,做不到疼愛自己的繼女也就是了,可是這番表現,的確讓人憤恨、

    心寒。

    而我,心裡懷了深深深深的負罪之感,所以在她葬禮那天,我的心情非常低落。

    下了迷離的小雨。

    我和李悅兒站在一起。

    師兄也來了,我知道他的心情是非常自責的。

    師兄緊抿著雙唇,雙目緊顰,表情十分凝重地看著墓碑上傅昭蓉那燦燦爛爛的

    笑容。

    傅南衡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他戴著墨鏡,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過從那挺

    拔的身姿和線條堅硬的側臉來看,他的心情也是十分凝重的,畢竟是她的堂妹。

    後來,人陸續走光了,沒剩下幾個。

    我聽到寇東姝對著傅景深的面說了一句,“以後分遺產的人就少了一個!”  

    我和李悅兒對望了一眼,我深深地懷疑自己聽錯了,怎麼還有人葬禮還沒有參

    加完,就說這種話?

    “站住!”傳來傅南衡的聲音,那是準備怒吼的獅子在強烈地壓抑自己情緒的時

    刻。

    他這種聲音,我聽了都有些毛骨悚然。

    寇東姝站住了。

    “如果你做不到悲天憫人,可以!但如果你讓我噁心了,那趕緊滾!傅家並不

    歡迎你!”

    如果這不是在葬禮上,我想傅南衡就要爆發了,畢竟寇東姝說的那句話太氣人

    了。

    “南衡,你嬸嬸她——”傅景深低聲下氣地辯解,上次我要和傅南衡結婚的時候,

    他對我說的那些話,我還沒有和傅南衡說,現在突然想起來,我要告訴傅南衡。

    “她不是我嬸嬸!東林也從來沒有當她是媽,是她逼走了東林的媽,是讓我惡

    心的女人!”  

    “南衡——”傅景深又淺聲說了一句。

    傅景深大概知道這是他女兒的葬禮,不能打擾了女兒的清靜,那畢竟是他的親

    生女兒。

    “還有,我爸兩個億的財產,我已經分給東林了,沒有你們一分錢!你們就不

    用惦記了!”傅南衡緊緊地攥著拳頭,使勁兒地壓著聲音說道。

    看起來提取遺產這件事情是悄悄進行的嗎?我說上次傅東林去美國悄無聲息的

    呢!

    轉頭看傅東林,他和我之間,隔了一個李悅兒,我現在才看到,兩個人十指緊

    扣。

    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現在算是昭告天下了,不過相信,傅景深應該不會關

    心的吧。

    “南衡,你——”傅景深瞪大了眼睛,盯著傅南衡。

    為了遺產的事情,他綢繆許久了,對我威逼利誘,去傅南衡的辦公室哭鬧。  

    現在,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今天是你女兒的葬禮,你如果不想讓她安寧的話,那就儘管吵好了!”傅南衡

    下了最後通牒。

    傅景深巨大的震驚,巨大的失落,還有萬千算計終究竹籃打水一場空。

    寇東姝拉著他,兩個人似乎不服氣地離開。

    剛才我也看到寇東姝眼裡的絕望和對傅南衡的痛恨了。

    到葬禮結束,傅南衡沒再說一句話,然後下山。

    兩日後,我接到傅南衡的微信,他讓我去一趟,我問去哪?

    他說:去他家。

    因為傅昭蓉的葬禮剛剛過去,我以為他是因為傅昭蓉的事情心情不好,讓我去

    的,所以,我什麼也沒說,就去了。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什麼休息日,可是他在家。

    蘇阿姨不在,他在自己的臥室里。

    我敲門進去了。

    整個房間裡的氣氛很頹廢,厚重的窗簾拉著。

   

    他把自己埋在沙發里抽菸,房間裡煙氣很重,我咳嗽了一聲。

    他聽到我的動靜,把煙掐滅了。

    “你怎麼了?”我站到他身前,問道。

    他拉了我的手一下,讓我坐到他身邊。

    “心情不好,陪陪我!”他說,口中說不出來的頹廢之氣。

    “我知道,昭蓉走了,你心情不好,我心情更不好,都怪我!”我雙手捂著自己

    的臉,對那天的事情,悔恨到要死……

    第108章歡

    那天的事情,可能傅昭蓉都和他說了,所以,他也知道我自責的是什麼。

    他的手環過我的脖頸,不經意地一下一下地捏著我的耳垂。

    仿佛我們還沒有離婚,仿佛我們是在促膝長談。

    “忽然覺得人生無常,很頹廢!”他說道,用不能再低沉的嗓音。

    這段時間,全世界好像都沉寂了一般,都沉浸在傅昭蓉的離去中不能自拔。  

    可恨的是我竟然沒有拒絕。

    可是,我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而且,昭蓉剛剛走,我們就這樣,真的好嗎?

    他說了一句,“我是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我的臉和他的臉不過分毫的距離。

    我臉很紅,偏向邊。

    “為什麼是我?”我問。

    “就是想要你,歡!”

    歡,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呼我。

    那一刻,我心如擂鼓。

    他以前很少叫我的名字,如果叫也是“初歡”,或者開玩笑地叫“歡歡”。

    這次竟然只有一個字。

    房間裡很暗,他胡茬輕輕在我臉上劃著名,淡淡的煙糙的香氣,熏我鼻息。

    我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受。

    好像有一點兒興奮,還有和他再也分不開的親近。

   

    他的手指輕觸我的臉蛋。

    這次,我並沒有那麼排斥。

    可是,如果我和他這樣的話,那我們離婚和不離婚有什麼區別?就是結婚證變

    成了離婚證嗎?其他的什麼都沒變?

    我從沙發上起來,用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我剛才想和他說傅景深的事情

    來著,他坐在我身邊,我詳細地和他說了那天晚上傅景深和我說的話。

    我覺得現在我已經把底牌告訴傅南衡了,要防止傅景深釜底抽薪。

    他冷笑,“他有什麼薪?”

    我們倆說著說著,天就黑了,蘇阿姨讓我在這裡吃飯的,不過我說我惦記孩

    子,並且玲瓏也做著我的飯了,於是我就回家了。

    傅南衡沒說錯,傅景深的確不敢抽傅南衡的“薪”,不過不代表他不敢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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