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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這次要受怎麼懲罰?”他說。
“我又犯什麼錯誤啦?”我委屈地說道。
“婚姻協議的第三條,還說沒違反?”
我懶得和他辯解了,他就是想懲罰我,可能懲罰我他覺得挺有快感的。
我的眼睛瞥向別處,“那你就隨便罰吧。”
“五千字檢討!”他說的不動聲色。
“五千字?”我的口氣仿佛吃人,“我是理工科畢業,不擅長文字——”
“一萬字!有意見?”
怎麼我辯駁還不行了?還有這麼霸道的人?
我知道越辯解字越多,所以,我不辯解了,我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錯誤。
我一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絞盡腦汁地寫起檢討來。
檢討是兩天以後給他送來的,用紙列印的,因為他說不喜歡在電腦上看文字的東西,溜溜的十來頁。
他坐在椅子上看,我看著他的側面,我忽然冒出來一句,“那晚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他似乎沒聽見,因為的目光還在我寫的文字上。
片刻之後,他才淡然地回:“哪晚?”
我噤口,發現自己實在太造次了,他連哪晚都不知道,我如果主動說出來,豈不是自己暴露的嫌疑?而且,無論怎麼說,我那晚都算是失身的,可我畢竟是他的妻子了,失身對丈夫來說——
“哦,沒事!您趕緊看檢討。”我隨手抬了一下,比劃著名我的檢討說。
他看東西很快,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全部看完,抬臉對著我說了一句,“返工重寫!”
“啊?”我目瞪口呆,這五千字已經耗費了我好幾天的功力了,重寫,難道讓我吐血而亡?
“為什麼啊?”我問。
“你知道檢討的含義是什麼嗎?是讓你檢視自己犯下的錯誤。你這是寫的什麼,申訴書?希望自己獲得和男人交往的機會?”他瞪眼看我。
我不說話了,在這篇檢討中,我提出了自己應該有男女交往的自由,並且態度挺鏗鏘的。
“一周之內交給我!不算過分吧?”他把剛才的檢討重新交給了我。
那一刻,我不明白的是,為何我和他之間的關係變成了這樣?人家的丈夫都是“妻管嚴”,為什麼我成了“夫管嚴”?處處受制於他?
我拿著檢討回了自己的房間,隨意往桌子上一扔,就去看孩子的了。
要把孩子換下來的尿不濕扔到垃圾桶里的,可是一眼就看到垃圾桶旁邊有一隻小強,我“啊”地叫了起來,孩子也嚇哭了,玲瓏不在我的房間。
我帶著哭腔喊道,“老公,快來啊!”
傅南衡走了進來,問道,“怎麼了?”
“有一隻蟑螂,我好怕怕!”。
第79章烈女傳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隨口一說,就說出了“怕怕”這個詞的,可能是老跟孩子說雙音節的詞說習慣了,所以不自覺的自己也用上了,我攬緊了傅南衡的腰。
傅南衡對我笑了一下,寬厚而溫存!
房間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孩子在哭,我躲在了傅南衡身後,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他看見了那隻蟑螂,然後一腳就踩死了。
我趕緊湊到了床邊去抱孩子,說道,“孩子不哭,爸爸媽媽都在,你爸爸好勇敢!”
傅南衡已經叫來了蘇阿姨,讓她明天買一些蟑螂藥,這是孩子的房間,一定要處理乾淨。
可能孩子平時喝奶粉什麼的,還有尿不濕,招了蟑螂。
蘇阿姨對這件事情也挺慎重的,畢竟家裡的衛生沒有打掃好,是她的責任。
我抱著孩子坐在床沿上,傅南衡走了過來,把我們倆擁入懷中,似是嘆了一句,“你們娘倆在美國是怎麼過的?”
幹嘛又要提美國?
這個房間我們今天晚上是不能住了,就搬到了傅南衡的房間裡。
晚上,他一直在看書,看pd,間或哄一哄孩子,根本都沒有搭理我。
人家說,女人生孩子以後,男人會對自己的“性趣”減少好多的,可那一般是在婚前就做過好多好多次的情況下,我們婚前幾乎都沒有啊,印象深的只有兩夜,可是他——
難道他還是介意我?
我沒多想,就睡著了。
因為上次葉寧馨的事情,我覺得去公司挺尷尬的,所以歇了幾天,現在這一關終於逃不過去了,還是得去上班,希望同事們都已經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先去人事銷假,人事說,這事兒你得去找總裁銷,我納悶了,銷假也成了他的事情了?
看到我不解的樣子,人事大姐說了句,“是這樣的傅太太,你除了是南衡的員工,還是總裁夫人,這跟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所以,您得去找總裁去銷假。”
真是要命了。
我去了他的辦公室,他不在。
出來的時候,看見他遠遠地從走廊的那頭走過來,手裡拿著材料在翻看,所以,步子很慢。
我一溜小跑迎了過去。
“為什麼人事說我銷假還要看你啊?”我理直氣壯地說道。
“如果不想銷的話,可以不銷,工資照扣!”他的目光還在手邊的材料上,說了一句。
我雖然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但是想到要扣自己的錢,我就肉疼,挺心疼的,所以,頓時沒了脾氣。
南衡的福利雖然好,但是扣起工資來也絕不含糊,因為我來南衡還不到一年,所以還沒有年假,如果你連續請假三天,從第三天開始就扣雙倍的工資,我總共請了五天,這就要扣七八千塊錢呢,我當然頭疼了。
我咬牙切齒地把銷假條遞到傅南衡跟前,說道,“簽字!”
“傅太太,你看我手上有筆嗎?回辦公室!”他皺眉說道。
好吧。
我跟在他後面,往辦公室里走。
正好迎面在走廊上碰上了一個人——葉寧馨。
她是我現在最不想碰到的一個人,怎麼上班第一天就碰上她了呢?
我往側面邁了一步,躲在了傅南衡身後。
“呵,傅太太現在也要尋找靠山了嗎?你倒是找了一座好靠山!”葉寧馨不冷不熱地刺到。
我死死地抓住傅南衡的衣服,他的男人氣息撩撥著我的鼻尖。
“有事?”傅南衡冷冷地問了一句。
“我想問問,傅總真的就這麼輕易地丟掉這個項目嗎?”
“我做事的風格你還不了解?”傅南衡又低下頭去看材料,似乎這個問題根本沒有討論的必要。
葉寧馨冷笑了一下,“不愧是傅總啊,只要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為了這個女人,丟了幾千萬,你值得嗎?”
我躲在傅南衡的身後納悶了一下,幾千萬?不是幾百萬嗎?
我剛剛被扣了七八千塊錢就肉疼得不得了,可是他丟了幾千萬,而且是因為我,我心裡自然愧疚得不得了,可是此時的我,什麼都沒說,就是死死地拽住他的衣服。
葉寧馨似乎咽了咽就要冒上來的火氣,“好吧,傅總,你也知道怡春很想得到這個項目的,如果您不做的花,那怡春也就——”
我掠過傅南衡的肩膀,去看葉寧馨,她的臉上,滿是悲壯之氣。
我拉了拉傅南衡的衣服,說了句,“錢好多啊,別就這樣丟了啊,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不知道傅南衡聽見我說的話沒有,就聽到他說了一句,“葉總不覺得上次對待傅太太的方式觸及到我的底線了嗎?我向來不和女人動手的,難道葉總還需要我告訴你該怎麼做嗎?”
我沒聽明白傅南衡是什麼意思,難道葉寧馨聽明白了嗎?
我的頭伸著,看了一下傅南衡的表情,他很凝重,葉寧馨微微垂著頭,我猜不透他們之間這是打的什麼啞謎。
過了一會兒,就見葉寧馨微微低下了頭,接著,在自己的臉上“啪啪”地扇了起來了。
開始很輕的,可是隨即,就重了起來。
我覺得這畢竟是在公司,而且,無論如何,她還是怡春的總經理啊。
我又拉了拉傅南衡的衣服,意思是別讓她打了。
“好了,合作的後續明天來我辦公室談。”傅南衡又說了一句。
“是!”葉寧馨很輕微地說了一句。
在我的印象里,葉寧馨向來是高傲又跋扈的,可是看今天的樣子,隱忍又低調,和我昔日認識的那個人判若兩人。
葉寧馨走了。
我還是有些心驚肉跳,於是在傅南衡面前也不敢造次了,乖乖地跟著他進了辦公室。
他一邊簽字,我一邊嘀咕,“孩子的奶粉錢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