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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我這話說得挺溫婉的,眼睛也很無辜,本來就很無辜啊,他什麼意思,我又不知道。
於是,我看到了他那雙灼灼生光而又溫柔可人的眸子定格了幾秒鐘。
真是丟人的很,每次看到他這種眼光,我就心跳加速,心如撞鹿。
“你把南衡的工程師都挖走了,你老公怎麼辦?”他的口氣也莫名地軟了軟,而且,聲音很低。
應該是連玲瓏都覺得傅南衡的聲音有點兒不對勁了,因為我感覺到她按我腰部的力量有些放鬆,而且節奏慢了。
我垂下頭,臉埋進自己的掌心,說了句,“不過就是我們辦公室的兩個人跟我走了,你南衡地產財大氣粗,再招人就是了!”
“傅太太,你沒進南衡地產以前,南衡從來沒有各種頻率的人才跳槽現象。你的到來,把這種平衡打破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口氣中帶著很低沉的磁性,讓人聽了,憑空地舒服。
這句話我根本就不以為意,我說,“你也說了,我是總裁夫人,那我有點兒自己的特權還不行?再說了,都是一家人,計較什麼呀?”
傅南衡沒說話,不過我還是從玲瓏捶打我腰的節奏中感受的到,傅南衡應該是在笑!
哼!
他竟然在笑!
打破這種溫馨時刻的是一個人的出現。
莫語妮抱著孩子出現在傅南衡的家門口,她說了一句,“南衡,你的孩子,已經滿月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樣,擊暈了我,讓我心痛不已。
好在我趴在沙發上,即使我聽見了她的話,我也假裝沒聽見,我頭埋在掌心裡,感覺到掌心的濕熱。
我哭了。
曾經見過一次她大腹便便的樣子,如今,孩子已經生了。
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哭。
傅南衡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莫語妮的身邊,我不曾看,卻是聽到。
“把孩子抱走!”他說。
“南衡,這是你的孩子!”莫語妮在辯解。
“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我會每個月都給她撫養費!把孩子抱走。”傅南衡已經在做最後通牒了。
“南衡——”莫語妮可憐兮兮的聲音傳來。
我一直趴在沙發上,玲瓏按摩的節奏也時快時慢,她感覺不到我在哭,我也沒有看清楚莫語妮的神情和穿著。
“我現在打電話把東臨叫來,這件事情嫌疑太多,我根本不相信這是我的孩子!”傅南衡說道。
莫語妮冷笑,“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親生父親不認自己的孩子的!”
傅南衡沒說話,我聽到他打電話在叫傅東林了。
傅東林是十五分鐘以後來的,因為莫語妮一直沒走,所以,我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沒動,好在所有的表情都藏在了自己的掌心裡。
傅東林因為有事而來,所以來了的時候,一直在說,“我那段時間是去過天堂夢境不錯——”
這事兒我正想問問傅東林呢,葉寧馨的錄音究竟是怎麼搞來的。
傅東林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我一聽,竟然是邦尼。
她的大嗓門說道,“傅東林,你也不管管你女朋友嗎,她三更半夜地和章在辦公室里,情景曖昧,談天說地,差點兒就夜不歸宿了!”
我苦笑一下,她的中文成語用得還不錯麼,這幾個詞語全用在我身上了。
傅東林沒說話,好像說了一句,“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可是這事兒還沒有完,邦尼螳螂捕蟬,章澤宇黃雀在後。
他進來傅家院子的時候,我正好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上樓去。
章澤宇進門,叫了一聲“邦尼”,然後就“啪”地扇在了邦尼的臉上。
我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章澤宇朝著客廳里的我看了一眼,傅南衡也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看不清楚是什麼神情。
我呆若木雞,師兄向來斯文得體,從來不動手的,更何況是打女人!
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發生過……
第87章我嫌你髒
“走!”章澤宇拉著邦尼就走。
邦尼往後撤著身子,就是不走,而且叫囂得更加里還了,“傅東林,管好你的女朋友,不要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以後深夜不要放她出去!”
我聽不下去了,轉身就往樓上走。
蘇阿姨剛才哄著步雲在房間裡睡覺,我回了自己房間,剛要轉身關門,門就被傅南衡推開。
“不解釋一下嗎?”他冷冽的聲音傳來。
“沒有必要了。”我聲音是那種跌入谷底的冷聲冷氣。
他讓別的女人懷了孩子,不需要向我解釋?憑什麼我要向他解釋。
我要關門,可是他推著門,不讓我關。
這時候,孩子醒了,看到我和他爸爸站在門口有衝突,“哇”地一下就哭了出來。
他在我身邊喊著“爸爸”“爸爸”。
看起來這大半年的他是沒有白陪睡,傅南衡早就走進孩子的心裡了,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門被傅南衡頂著,我關不上,只有一條虛掩的門fèng,孩子出不去。
“我要找爸爸,我要找爸爸!”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
面對著步雲,我的心軟了下來,放棄了關門的念頭。
孩子馬上撲出去,找他爸爸的了。
大概傅南衡看到孩子,不再說話,抱著孩子去了樓下了。
蘇阿姨還在我的房間裡,看到我不開心的樣子,說了句,“太太,放寬心。”
我說了一句,“好。”
可是心裡還是覺得委屈的要命。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
以前飯桌上四個大人一個孩子的,這次很奇怪,只有傅南衡一個人。
桌上的飯菜很豐盛,我今天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恤下來吃飯,這是我去美國以前買的,現在穿上,感覺腰部那塊兒松松垮垮的,透風。
蘇阿姨正把一盤包子端上了桌,我不想和傅南衡說話,便問道蘇阿姨,“你和玲瓏還有孩子怎麼都不上桌吃飯啊?”
蘇阿姨沒說話,指了指旁若無人在吃飯的傅南衡。
這是他安排的?和我估計的一樣。
我坐下來吃飯。
“說說吧,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
“沒怎麼回事,就是因為項目的事情,我們倆談了很久。”
傅南衡嘲諷地笑笑,“我怎麼不記得初設計師和我談論這麼久?還是你和他那麼有吸引力?”
我低頭喝湯,沒回答。
現在我在他心裡就已經是個有污點的人了,說再多都是枉然。
傅南衡大概吃完了,站起身來去洗手,因為洗手要從我這邊走。
他走到我側面的時候,扶了一下我的椅子,正好我往後撤了一下身子,所以,他的手就扶到了我的脊背上。
我感覺到了,所以,馬上向前傾了傾身子,可是他的手並沒有放下來,一直放在我的肩胛骨上,隨著我身子的前傾而前傾。
我看不到他是什麼表情。
他的手在我的背上放了好久好久,我一直在輕微地抖著肩膀,挺不得勁兒的。
他洗手回來,坐在了座位上,接著叫了一句,“蘇阿姨!”
聲音很高,還帶著怒氣,嚇得我拿湯匙的手抖了一下子,湯都灑到了桌子上。
我詫異地抬起頭來,心想著,他發的什麼火啊這是?
蘇阿姨一溜小跑地從廚房走了出來,說了句,“怎麼了先生?”
大概傅南衡從來不發這麼大的火吧,所以蘇阿姨都挺害怕的。
“中午我要帶飯去公司,給我做三菜一湯,外加小籠包,豆沙包,排骨湯,我和太太一人一份。”他說話的速度很快。
聽了這話,我差點兒嗆到,我說,“不用的,傅總,我中午去我們公司樓下,有一個賣米粉的地方,我常常在那裡吃,很方便。”
“順便而已!”
他說了這句話以後,我就噤口了,心想著,反正是一鍋,不過是多做點兒菜而已,就辛苦蘇阿姨了。
“他就把你照顧成這樣?”傅南衡問。
“誰啊?”我不明白他說的什麼,一臉詫異地問他。
他拿過紙巾來擦手,“我說的誰,你不明白?”
我愣了半天才想出來,他說的人是章澤宇,他以為我和章澤宇在美國一起生活的,所以,這個“照顧”都包含了哪方面的意思,我心知肚明。
因為今天傅南衡剛剛交代下去,所以,做飯的事情,蘇阿姨要到第二天才能夠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