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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沒有。
他一副欲說還休的神情,我猜,李主任已經把今天早晨的事情告訴寧副總了,否則寧副總不會是這樣。
男人八婆起來比女人的速度快很多,更何況是傅總這種身份。
寧在遠把桌前的一大推資料推到了我面前,“初歡,你把這些材料給傅總送去,多說點好話,昨天拒絕你,可能因為他沒有看到我們公司的資料,還有,昨天我給你發的那條微信還作數。”
我一聽,氣就不打一出來,意思是,如果這個項目拿不下來的話,那我還是拿不到提成。
手機響了一下,原來發了工資了,一萬五,沒有一分錢的提成。
所有的事情,都是寧副總說了算,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寧在遠官大一級壓死人。
正好我也想把傅總的錢還了,所以我沒好氣地拿起桌子上的材料,打車就去了南衡,逕自去了傅總的辦公樓層。
敲門,沒有回聲。
所以,我試探著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開門處,一個人的身影便進入了我的眼帘——是傅景深,他拿著一疊材料,站在那裡,如果沒有猜錯,他可能在等傅總簽字。
不過傅總不在。
看到我,不屑的,嘲笑的神色浮上了他的臉。
我也尷尬,可是既然進來了,就沒有出去的道理,所以,我硬著頭皮站在了傅景深的身邊。
“傅總不在,可能一會兒回來。”傅景深在我耳邊說道,聲音說不出來的嘲諷和不屑。
我“哦”了一聲。
我和傅景深之間那種無聲的尷尬陡然加深。
“初小姐,那天你讓我在麗都酒店的2046好等啊,如果不來了,可以發一條信息告訴我,害我等到了夜裡的兩點,初小姐真的好大的架子。”尖酸刻薄的語氣,憑空讓我生厭,白浪費了他這身好皮囊了。
時隔幾日,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那天的事情。
第13章睡錯人的感覺如何?
我當然不能告訴傅景深我上錯床的事情,而且,我對他以權謀色的事情挺嗤之以鼻的,所以,我沒有理他。
門響的聲音,我回頭看了一眼,是傅南衡進來了。
“傅總,這份文件,您簽一下名字!”傅景深把一份文件遞到了傅南衡面前。
傅南衡龍飛鳳舞地就把自己的名字簽了,傅景深說了一句“謝謝傅總。”就出去了。
我把寧在遠給我的資料悉數推到了傅南衡的面前。
傅南衡根本沒有翻資料,而是目光落在桌子上。
片刻之後,他抬眸,銳利的目光直傳我的靈魂,他幽幽地說了一句,“初小姐,睡錯人的感覺如何?”
我瞠目結舌,呆立原地,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一陣季候風颳過我和他,我心裡荒糙淒淒。
他一直在看著我。
我低著頭,默然無語。
剛才傅景深已經說了,麗都大酒店2046,憑傅南衡的智商,很快就能知道我是走錯酒店了,這下,我是徹底糊了。
我的腦子中“嗡嗡”地響著,所有的思緒都停滯。
他低頭,目光落到資料上,說道,“你們公司的壁掛爐不適合中瑞,具體的我會郵件告訴你們公司,現在,你可以把資料拿走了。”
我的腦子什麼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木然地拿起資料,回公司了。
去和寧在遠匯報情況,他說收到南衡地產的郵件了,因為中瑞小區面對的是中層消費群體,我們的壁掛爐偏高檔,而且,壁掛爐面體積過大,不適合中瑞地產的戶型。
寧在遠這次的態度還算謙和,說我盡力了,而且,南衡地產說的確實是實情,他理解,會儘快替我申請“熙悅園”項目的獎金,估計有四十來萬吧。
因為發了工資,估計獎金很快也會發,常駐酒店也不是個事兒,所以,我打算租房子,我向來對租房子這事兒沒有概念,只想找一個離單位近的,正好,中介有這麼一套房子,一居室,四十平,正好適合一個人住,而且,裝修的很溫馨,我幾乎晚上就能夠住過去,連房屋經紀人都說:初小姐,這套房子簡直是為你準備的,中瑞小區這樣的小戶型可不多。
我以為我聽錯了,慌忙問道:什麼?你說什么小區?
經紀人說道:中瑞小區啊。
天哪,世界究竟是有多小。
可是隨即想想,我是在中瑞小區住,又不是在他家住,再說了,中瑞只是他眾多地產項目當中的一個,一個小小的住戶能夠見到總裁的機率能有多大?估計是零吧?
想到這裡,我就釋然了,當天搬進了中瑞小區。
自從上次,傅南衡問我“睡錯人感覺如何”以後,莫名地心情不好,正好,業務上也沒有往來,我兩周沒有見他了。
一個星期六,我賴在家裡看電視,不知不覺天黑了,我下去吃飯,吃完飯回來,開門的時候,才發現鑰匙落在房間裡了,我兩眼一抹黑,趕緊跑下樓,想去找開鎖匠把門打開。
因為天黑,所以我跑得挺心急,過馬路的時候差點撞到一輛車,我慌忙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那輛車沒有急著走,車玻璃落下來,一個男聲傳過來:“初小姐?這麼匆忙要去哪?”
仔細辨認,才看清楚原來他是傅南衡的司機,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
“你做事情向來這麼毛躁嗎?”後面,車玻璃慢慢地搖了下來,傅南衡的聲音傳來,鎮定從容。
他一直在車裡?
第14章夫妻作案
我知道傅南衡說的“毛躁”絕不僅僅指的這一次,還有上次我走錯酒店睡錯人的事,我的臉變得很燥熱,我說了一句,“如果傅總沒有事情的話,那我先走了!”
剛準備落荒而逃,傅南衡就走下車,對我說道,“走吧。”
“去哪?”我愣愣地問道他。
“你的家,領路。”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
他要去我家?幹嘛?可是他畢竟是我們公司的合作方,我又不好拒絕,所以硬著頭皮領著他上了樓,站在冷冰冰的門前。
他脫了西裝,放在我手裡,頓時,一股魅惑人的男人的味道傳來,我走神了片刻。
傅南衡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襯衣,只見他飛起一腳,哐當一下子踹在了門上,我哆嗦了一下,門一下子就撞開了。
就在傅南衡從我手裡拿過西裝穿衣服,我愣愣地站在那裡想著:鎖已經壞了,我今天晚上可怎麼過的時候,對門出來了一個人。
他皺眉看著我和傅南衡。
我看了看他的胸卡,上面寫的是物業管理人員,吳鍾,看起來大概三十歲的年紀。
“大晚上的兩個人在幹什麼呢?我收個物業費的功夫就被你們吵出來了。”
顯然,傅南衡也看到了他的胸卡,知道他的身份,開口,“正好,你給她——”
那個人抬起手來,“打住打住,先報你身份。”
傅南衡和我對視了一眼,好麼,這次碰上一個愣頭青。
“我是傅南衡。你們物業先給她——”
“了不起?”那個人朝著傅南衡一瞪眼,“跟我走,去物業登記,交代清楚。”
傅南衡大概覺得這場戲挺好玩的,他愣怔片刻,接著整理好了自己的西裝,對著我說道,“走吧。”
“我也去?”我指著自己的鼻尖,詫異地問道。
“幫凶一起!夫妻聯合作案的最可恨!”吳鍾惡狠狠地說道,“馬上就是冬天了,好多地方都失竊,最煩你們這些小偷小摸,幹什麼不好,非不學好。”
什麼叫夫妻作案?他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和傅南衡是夫妻?
吳鍾瞥了一眼傅南衡,大概不明白儀表堂堂的傅南衡幹嘛干給人踹門的事情,可是鐵證如山,我只能灰溜溜地去登記,至於我的家,吳鍾已經給物業的另外一個人打電話去看著了。
物業辦公室里倒是挺暖和的,不過,我和傅南衡兩個人站著,活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姓名,年齡,家庭住址,事情的經過,我和傅南衡是隔離開說的,應該沒有“串供”的機會,所以,最後,吳鍾信了我們找不到鑰匙的說法了,剛要“結案”,另外一個人走進了物業辦公室。
他先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傅南衡,接著,一副仰視天人的樣子,“傅總,傅總,沒想到您能到我們中瑞小區來,您這是來體察民情的還是——”
接著,那個人又看了看我,大概不明白我和傅總的關係,尤其看到吳鍾一副迷惘的表情的時候,他訓斥了一句,“混帳傢伙,這是南衡集團的總裁,瞎了你的狗眼。”
不過傅南衡並沒有生氣,他說了一句,“汪經理,一會兒去把這位小姐的鎖修好。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