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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一句。
他笑笑,“傻瓜!我怎麼可能有事?有事也是我讓別人有事。”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我抱怨了一句。
他又笑笑。
“怎麼老是受傷?上次被顧清輝捅得傷了一次,又得了闌尾炎,你不是挺厲害
的嗎?”我還是躺在他的胸前,喃喃地說道。
他扶正我的身子,對著我的眼睛說,“總之,別放在心上!”
我點了點頭,可是很不爭氣,眼淚就掉了下來。
“又哭?”他似是輕輕地譴責了一句。
我手一邊抹眼淚一邊說,“我也不想哭啊,可是我忍不住,你很煩我哭嗎?”
“沒有,嬌滴滴的,招人疼!”他撫摸著我的頭髮,又說了一句。
因為他受傷了,所以,我也沒問剛才他和秘書說的話,反正他們的話,我是一
句也聽不懂。
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所以,他在醫院裡住了兩天就出院了。
莫語妮的父親找到我,是兩天以後的事情。
傅南衡曾經形容他是“風燭殘年”了,可是我沒想到,他一下子就變成了這個樣
子,大概才六十歲的人吧,我也好久沒看見他了,可是他的樣子,就像是七八十歲
的人那樣,頭髮全白了,好像是一夜之間的事情。
所以,即使以前有多恨他的女兒,現在也放下了,畢竟莫語妮都在精神病院了。
他剛要說話,就老淚縱橫,想讓我求求傅南衡,讓莫語妮出來,畢竟他膝下就
只有這一個女兒呢,自從生意破產,他手裡也沒錢了,想讓莫語妮來養老送終,可
是,如今也沒有人。
而且,莫語妮在精神病院裡,因為打人被院長狠狠地批評了,精神病院她是呆
不下去了。
“打人?”我挺奇怪的,“打得嚴重嗎?”
“不是很嚴重,可是她像是瘋了一樣,每天都打人,耗費了精神病院很多的人
力,所以精神病院也不想她呆在那裡了!”她的父親說道,“她出來以後,保證不干
壞事兒了,您好好和傅總說說吧,好嗎?”
我也只能盡我所能了,不過從那天傅南衡的表現來看,我覺得這事兒應該不行。
吃了晚飯,他坐在沙發上,剛剛接了下屬的一個電話,大概在籌謀事情呢!
“老公,”我叫了他一句。
他的眸光看向我,說了一句,“有事求我?”
“你怎麼知道?”沒有控制住自己的震驚,我問了一句。
“聲音比平時低八度,樣子又這麼乖巧,說不出來的楚楚可憐,所以知道,什
麼事兒,說。”他說了一句。
我慌忙坐到了他身邊。
“是莫——”我剛說了兩個字。
就被他搶白,“不行!”還緊緊地皺著眉頭。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你就說不行?”我辯駁了一句。
“替莫語妮求情,讓她出來,剩下的一個字也不要再說!”他低著頭,很嚴肅的
樣子。
“可是你都不聽我說完,怎麼會知道自己怎麼決定!”我真的不服氣啊,就算要
拒絕,也總得等我說完以後吧。
“你明知道,你只要說完,我就會心軟!”他說。
“可是,既然你對她都心軟了,那就放了她嘛!她也很可憐。”
他的眸光轉向我,看著我,然後,慢吞吞地說了一句,“傅太太,我對她沒有
心軟,我怕你一開口,我會心軟,所以,不讓你說!”
哦,是這個意思麼?不讓開口那我就不說了唄!
所以這件事情,我就回了莫語妮的父親了,兩天以後,他親自來了。
進門就給傅南衡跪下了,讓他把莫語妮給放出來。
這畢竟是新社會,還從來沒有人跪過我,所以,我無助地拉了拉傅南衡的衣服。
莫語妮的父親開始說話,為什麼要把莫語妮放出來的原因。
傅南衡並沒有搭理我的無助,而是自顧自地在抽菸,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
上,“這個主意是誰給你出的?”
嗯?他在說什麼?
莫語妮的父親也非常吃驚,他驚慌失措地抬起頭來,吞吞吐吐地說道,“你——
你怎麼知道?”
“你先起來說話。”傅南衡說了一句。
果然,莫語妮的父親就站起來了,不過站的挺猶疑的。
本來我拉傅南衡胳膊的意思,就是想讓他勸莫語妮的父親起來,那麼大年紀的
人了,跪在我們面前,實在受不起。
他起來了,我心安了不少,也覺得傅南衡確實很有辦法,可是,他是怎麼知道
這個主意是別人給他出的呢?怎麼我就沒有看出來?
“傅總,您別管那麼多了,反正事情現在很緊急,精神病院裡已經在催了,我
如果不把她接出來,人家肯定會採取措施的!”莫語妮的父親可憐兮兮地說道。
“笑話!有人給她出了打人的主意,為的就是這一天,我如果信了,豈不是傻
子?說吧,出主意的人是誰啊?陳嵐?”傅南衡又說了一句。
這句話讓我萬分意外,陳嵐怎麼會給她出這種主意。
果然,莫語妮的父親渾身顫抖了起來,他說道,“您——您怎麼知道?”
稱呼也突然改成了“您”,看起來是害怕了。
“你回去告訴莫語妮,想靠著打人就出來,是行不通的,最好有個人再給她出
一個智商高點的主意,高到連我都看不出來,這件事很好辦,你讓她以後不要再故
意打人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會和精神病院溝通!”傅南衡說話的態度慢條斯
理,高高在上。
為何這種事情他能夠想得出來,我卻想不出來。
莫語妮的父親知道無計可施,並且傅南衡的對策是他完全用不上勁兒的,所
以,他垂頭喪氣地走了,那副樣子,我看著就可憐。
我問傅南衡,他是怎麼知道的,傅南衡彈了一下我的腦門“正常人的正常推
理,而已!”
也就是說我不是正常人嘍?
但是我知道,一輩子都不讓莫語妮出來,是有點兒殘忍的,所以,我說了一
句,“我覺得讓莫語妮一輩子都不出來,這件事兒多少有點兒不現實。”
“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反問了一句。
“嗯?”
“關她一輩子的確很不現實,不過,我怕,我怕她一出來就有吹風糙動,怕你
又會跑掉,怕你又和我鬧,這種折磨我承受不起!”他盯著我說道。
呃,竟然是怕這個嗎?
可是,我以後真的不會再跑了,真的不會了。
轉眼就是晚上,他上樓去睡覺的了,我也去了。
因為冬天我的腳總是特別特別涼,即使房間裡有暖氣,我的腳還是涼,我媽就
每天晚上都用熱水給我沖熱水袋,然後平常我貼著暖寶寶……
第202章我們家南衡
可是今天,我從抽屜里翻了好多遍,也沒有找到我的暖寶寶。
我問傅南衡,“你看見我的寶寶了嗎?”
我平時總是叫暖寶寶為“寶寶”的,方便,也是因為這樣聽起來更親昵,傅南衡
也知道,我這個時候總是找的。
他慢悠悠地說了一句,“你的寶寶去哪了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的寶寶在哪。”
我挺詫異的,“你也貼暖寶寶嗎?”
“我有三個寶寶,兩個在睡著,還有一個——”說著,他就把我壓在了床上,“還
有一個在我身下!”
說著,手就探進了我的胸口,臉開始蹭我的臉,“摸摸寶寶的寶寶,好不好?”
他真色狼啊!
可是我對這種色又絲毫沒有脾氣,還挺喜歡,只是臉慢慢地紅了,想憋住笑
的,可是實在沒憋住,終於還是笑了出來。
終究在我們的房間裡還是沒有找到我的暖寶寶,是我媽給我送過來的,她說今
天她也想貼來著,拿到她的房間裡,忘了。
可是我現在對“寶寶”這個梗,已經有了很多的笑點了,“寶寶”現在在我心裡不
是暖寶寶,而是人,還有我的——
第二天早晨,我還在睡覺呢,就聽到樓下傳來了傅南衡很大的說話的聲音。
我心裡一愣,就穿好衣服,站在二樓的樓梯扶手處里往樓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