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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些人是衝著“傅太太”的名聲來的,不過現在,我的確在暖通界聲名鵲起,所以,現在即使是“初小姐”,也沒有人在意了。
畢竟,好酒不怕巷子深。
我多年努力,終於有了自己的成果。
那天,“鏈家”給我打電話,說我的房子被一對小夫妻看好了,他們都是在平谷當老師的,一眼看中我這套房子了,想租下來,租金四千,鏈家問我同意不同意。
平谷不同於北京,房價要低很多,縱然價格低,可是我關鍵看中的是這兩個人的身份,老師,應該會愛惜房子的,所以便答應了。
因為忙,我委託中介全權辦理了手續,讓他們把租金直接打入我的帳戶。
我以為這件事情就完了。
那個周五,我中午就從辦公室走了,因為我給蘇阿姨打了電話,想去看看步雲,讓她在家裡等我,還有千萬別讓傅南衡知道我去。
不曉得為什麼不想讓他知道,反正覺得離婚了就是陌路人了。
我去的時候,孩子正在房間裡睡覺,蘇阿姨說,自從我離開,孩子晚上在先生的房間睡覺,白天還是在原來的房間,有時候是玲瓏陪著,有時候是蘇阿姨。今天玲瓏看孩子睡著了,所以出去了。
我和蘇阿姨又坐在床上聊了半天,我挺想哭的,畢竟這麼久以來,蘇阿姨像母親一樣照顧著我,現在,這種照顧突然沒有了。
我就哭了說來,蘇阿姨拍著我的肩膀說,“當初好好的,幹嘛要離婚啊?在家裡也熱鬧,現在好了,孩子整天也見不到自己的媽。”
我看了步雲一眼,最可憐的還是孩子,何況,他還這么小。
我聽到樓梯的動靜,聽聲音,像是他回來了。
我很熟悉這種動靜。
我抬腕看了看表,現在才三點鐘,他怎麼現在就回來了呢?
一下子慌得不得了。
不過慶幸的是,步雲現在不在他的房間,所以,他應該不會進來。
剛剛僥倖完。
就聽到門被推開,傅南衡的聲音傳來,“蘇阿姨,孩子——”
他大概看到了我,我背身坐在床上,權當沒有看到他。
蘇阿姨趕緊站起來,說道,“先生,孩子的媽媽來看看孩子,因為她一會兒就走,所以,沒有提前告訴您。”
“我知道了。”傅南衡說道。
我現在再裝作沒事兒人是挺不禮貌的,所以,我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傅總!”
其實一直以來,他在我心中都是“傅總”,老公不過是一個臨時的稱謂而已。
那一段露水姻緣,早已隨風飄散。
我們現在的關係,才是我們之間的真實。
他站在門口,一手握著門把手,眼神冷冽地看著我。
步雲還沒有醒。
“你出來一下。”他對我說道。
我看了蘇阿姨一眼,就跟著他出去了。
走廊里,他問了一句,“平谷的房子,你租出去了?”
我和他面對面站著,他微顰了眉頭,問了一句。
“嗯。”我不知道他突然問這件事情,是不是對平谷的房子有什麼惦記,所以,回答得膽戰心驚。
“沒有不捨得?”他又問。
“沒有啊,離得那麼遠,我去一次都困難,閒著也是閒著,我就租出去了。”我不明白他說的“捨得”是什麼意思。
“很好!”他說完了這句話,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了。
我知道他每次說“很好”的時候,都是說的反話,我不清楚,我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了,他為什麼這麼不高興。
蘇阿姨悄悄地走了出來,拉著我的手就去了樓下,從冰箱裡給我拿出了好些的東西,都包裝好了的,她說這是她前幾天做點心的時候,多做的,知道我一個人上班,懶得做,所以,特意給我留下的。
我看著這個包裝完好的盒子,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拿著包裝,低著頭,我並沒有要把盒子還給蘇阿姨的意思,只是說了句,“還是留給傅總吧。”
“嗨,我整天做,他也不吃,以前中午還帶飯去公司的,現在不帶了,所以,我也就不做飯了,把更多的時間來照顧步雲,而且,先生還給我加了工資了。”蘇阿姨悄悄地對我說。
我說“好”。
因為這次孩子一直在睡覺,我知道他睡午覺一向是睡一下午的,而且,傅南衡在家,我也不想多呆,就走了。
然後就過年了,今年我是孤家寡人,我回家去過的年。
我媽看到我竟然是一個人回來的,很吃驚,問道:傅南衡呢?孩子呢?
我說離婚了,現在我一個人……
第100章先生很可憐的
我媽就問我為什麼離婚了,我說種種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別人給我施加了很大的壓力,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天他和師兄談的是什麼,還有和章則中達成的是什麼協議。
我沒和我媽說過爺爺的話,怕別人嫌棄我們家的出身,我媽會受不了。
不過,即使這樣,我媽也整天在我耳邊嘮叨,說傅南衡的家事雖然好,但是我們倆畢竟結婚了,幹嘛那麼輕易就離婚?還有孩子整天見不到自己的媽媽,那得多不開心?
我媽這話說的我心裡很難受,我不想聽關於孩子的事情了。
除夕夜的時候,我知道玲瓏回家過年了,所以,我想看孩子,就不能和她視頻。
好在,蘇阿姨還在,因為蘇阿姨就是當地的,所以,她一般過了年夜飯才走,然後第二天下午又回到傅家了。
我祝蘇阿姨過年好,我說我想看看孩子。
蘇阿姨就把攝像頭轉到了客廳的門外,她說,“先生在和步雲放煙花呢!”
放煙火?我倒是從來沒見過。
視頻的鏡頭裡,傅家的院子裡煙花升空,很是璀璨,傅南衡穿一件薄薄的灰色羊毛衫,站在院子裡,正在點燃地下的煙花,接著“砰”的一聲,很漂亮的煙花開始騰空。
他往後走了兩布,把站在台階上的步雲抱在懷裡,指著煙花好像在說什麼。
我看著看著,哭了。
以前從未看過他對孩子怎樣好,也只是聽到玲瓏說,我不在的時候,都是他陪孩子睡覺,可是今天,我親眼看過了,因為步雲一直在笑,即使媽媽不在,他笑得也很開心。
接著,兩個人轉身回了客廳。
蘇阿姨還舉著攝像頭。
傅南衡看了一眼,問道,“和誰視頻呢?”
“和太太——哦,不,和孩子的媽媽。”蘇阿姨說道。
步雲一聽說是我,趕緊抓住了蘇阿姨的手機,和我聊起天來,傅南衡從視頻里消失了,不知道去哪了。
我說我在姥姥家,讓他一定聽爸爸的話,我過了年就去看他。
步雲一直在笑著。
我和傅南衡好像心照不宣似的,從來沒有在孩子面前提起過“離婚”兩個字,所以,步雲現在還天真地以為我不過是出差了。
“爸爸,你看看媽媽啊!”步雲把攝像頭放到了傅南衡的面前,說道,“爸爸,你看媽媽在姥姥家呢。”
原來傅南衡坐在沙發上,微微側著身子。
當我和傅南衡的頭像同時出現在手機界面里的時候,我覺得挺尷尬的。
“還好?”他問。
“還行。”
然後再無話,我又和孩子說了兩句,就掛了。
過年,我回京,剛剛上班就接到了一個出差的任務,竟然又是在南方。
是姚總介紹的,他說上次對我的設計非常滿意,這次又有一個客戶找到他,他想跟我們合作。
姚總的公司和怡春差不多,業務比較全面,也包括提供壁掛爐,我的工作室很小,就負責設計,不附帶任何產品,姚總說的是這次讓我提供設計方面的合作。
和姚總的合作十分愉快,所以我還是欣然前往的。
姚總親自去機場接的我,他見到我的第一眼,就說了一句,“傅太太,好久不見。”
我的臉色黯然了一下,接著訕訕地說道,“我已經不是傅太太了。”
姚總愣了一下,“離婚了?”
我點了點頭,“嗯。”
所以,姚總就有些惋惜之情,他只是說了一句,“上次見傅總,他也沒跟我說。”
我不曉得他說的上次指的是哪個上次,不知道當時,我和傅南衡的婚姻關係是否還存續,不過我沒想那麼多。
在廣州的這次出差是很愉快的,這次姚總當我的翻譯,所以,在聽說方面,沒有什麼障礙,我發現,我喜歡上廣州這座城市了。
在廣州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