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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他對著我笑了一下,這樣的笑容,久違了。
因為我爸媽還有步雲沒來,所以我沒有去自己的房子住,而是住在傅家的別墅里,晚上,等我上床好久了,他還在看東西。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睜開眼睛,看到他還在看。
“你還不睡覺?”我問。
“你先睡!”他背著身子,坐在桌前看材料。
真是搞不懂,我一個人翻過身子睡著了,第二天早晨,才發現,他竟然是在沙發上睡的。
讓我心裡很難受,明明有床,為什麼睡沙發啊?
他還在睡著,我怕他睡不好,就給他蓋了蓋毯子,一個人先下樓去吃飯了,我還跟蘇阿姨說起這件怪事。
蘇阿姨說,“你可真是少見,老婆懷孕的時候,男人最熬不住了,他怕——”
剩下的蘇阿姨沒說,不過我卻恍然大悟,他怕忍不住,又怕弄傷孩子。
吃了飯,我就去了工作室了,卻沒有想到工作室有個人在等著我,竟然是——丁瑜。
她來找我,我早就做好思想準備了,畢竟先前她做的如意算盤是傅南衡跟她訂婚的,現在被我打破了她的夢想。
果然我剛剛走進工作室,她就開始破口大罵,說我什麼用孩子勾引傅南衡,然後她又甩給我一打資料單,讓我自己看。
我看了特別震驚,這竟然是傅南衡的結紮手術!
雖然是複印件,可是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原件是真的,因為是醫院出具的證明,不知道丁瑜從哪裡複印的?
他不是想要一堆孩子的嘛,為什麼自己去結紮了?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丁瑜,如果是結紮也應該是我懷上這個孩子之後。
“他都已經結紮了,你還懷上孩子了,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不用我說了吧?”丁瑜說道。
丁瑜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所以,這種信口雌黃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的孩子是誰的也不需要丁小姐操心!”我邊整理材料,邊氣憤地說道,豪門果然是不好混啊,一個個小三小四的,整天把我的腦子都要搞炸了。
“我為什麼不操心?他即將是我的未婚夫了啊,你卻半路把他攔走了,你說我關心不關心?如果讓他知道了你的孩子是誰的,知道了你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肯定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了!”丁瑜抱著雙臂,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如果你想讓他知道,那最好親口去告訴他,請你不要打擾我工作了好嗎?”我實在不耐煩了。
丁瑜的臉上難看了一下子,“好,這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我高聲說了一句。
沒完沒了了,煩死人。
我繼續工作,好久沒工作,感覺好有些手生,卻始終都沉不住去。
我剛想問問傅南衡他為什麼去結紮了,丁瑜卻去而復返,我剛剛站起來到飲水機旁邊倒水。
她來到了我身邊,就推了我一下,大聲說了一句,“你憑什麼把我的南衡搶走了!”
正好我拿的玻璃杯,接滿了熱水,她一推我,熱水燙著了我,我本能地就鬆了,然後水灑了一下,她繼續推我,“你賠我的南衡!”
我的腳下全是水,大理石的地面,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趔趄就摔倒了,摔倒在了水裡,很滑,摔得特別特別疼,那一刻,疼的我不想活的心都有了。
“你這個壞女人!”丁瑜在哭著抹眼淚,她還站在一邊。
李悅兒聽到了動靜,趕緊過來扶我,可是,我身子下面全是水,小腹墜漲得難受,我臉色蒼白,根本就起不來。
李悅兒已經在給傅南衡打電話,還打了120。
丁瑜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情況,她在旁邊抹著眼淚哭,我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覺感覺到孩子可能不太好。
傅南衡來到,是五分鐘以後的事情,他被眼前的狼藉嚇了一跳,我腹痛難受,身子下面全都是水,我也傻了。
然後我聽到“啪”的一聲,丁瑜就被他扇倒在地,他強壓著怒火,對著丁瑜說道,“離開!趕緊離開!這輩子都別讓我看到你。”
丁瑜抬起頭來,我才看到他的唇角流血了,他扇人是真狠,我想起這一巴掌就不寒而慄。
他把我抱起來,說了一句,“沒事吧?”
我強咬著牙,說了句,“沒事!”
我額上豆大的汗珠滾下來。
他吼了一句,“都這樣了?你說沒事?”
我的身子下的水哩哩啦啦地落了下來,順著他走的方向,落了一地,李悅兒也緊張兮兮地在後面跟著!
為什麼我覺得這個過程,最鎮定的人是我?。
第148章為什麼做那種手術?
到了醫院,醫生火速地給我檢查,做b超,輸液,醫生說現在孩子保得住保不住還不一定,要看孩子自己的生命力了,而且,也要看大人的。
李悅兒一下子就哭了出來,說了句,“丁瑜在辦公室里傷得你,若是我早一點兒出來看著你就好了!”
醫生在給我打點滴,我說,“不關你的事!這一天早晚會有,我知道她恨我!”
醫生說這種藥是保胎藥,雖然沒有給我上麻藥,但是可能輸上一會兒,自己可能就會麻,知覺就沒有了,還有,如果這個孩子保住了,將來生的時候,胎盤可能不容易剝落。
李悅兒一聽,這麼多的術語,手就放進了嘴裡,大概聽到這麼多的術語,都有些醉了,覺得頭皮發麻。
他卻一直緊緊地皺著眉頭,一句話沒說。
“做女人真的好苦!”李悅兒說了一句。
我輸液大概要輸一天,晚上還要輸一夜,我讓李悅兒先回去了,傅南衡看著我,我也有很多的話要對我說。
李悅兒走了以後,房間裡暫時恢復了安靜。
他握著我的手,如同醫生所說,我現在有些手腳麻木,控制不了自己了,整個人都有些頭暈。
“以前生步雲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況嗎?”良久之後,他問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沒有!生步雲的時候,我一個人在美國,日子挺好的,沒有在國內這麼多的煩心事。”我說了一句。
果然如傅南衡所說,我生個孩子就遭受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我要是真的成了傅太太,還不一定會受到什麼樣的報復,看娛樂新聞,豪門的爭鬥多了去了,一點都不比古代的後宮差多少,我挺害怕的。
我說話的時候,也覺得說的很慢,有種喝醉了酒的感覺,可能就是舌頭麻木了。
“要不然,我們復婚的事情先緩一緩好嗎?”我對傅南衡說道,以前對豪門的擔憂都是挺抽象的,都是看報紙看雜誌得來的,不過現在,我已經深切體會到了,尤其丁瑜是高幹,這一趟渾水,我不趟也趟了。
傅南衡點了點頭。
“為什麼要做那種手術?不是想要一堆孩子的嗎?”
我一說手術,他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上次的事情,我很後悔,怕你痛,生孩子怕痛,怎麼都痛,所以——就去做了,當時心裡想的是,好兒不在多,只有步雲一個也夠了,誰知道,你竟然又懷上了!”他握著我的手。
怪不得,那天在爺爺家裡,他那樣深切地想得到那個孩子的神情,原來不光是因為我不想要這個孩子,而是,這可能是他的——最後一個孩子了。
忽然間就很想哭。
打了一天一夜的吊瓶,他守了我一天一夜,不過是一夜的時間,他的下巴上又鑽出了青澀的胡茬,我渾身還是麻木。
我住的是單人間的病房,有單獨的洗手間,早晨的時候,他進去洗澡的了,我現在發現,我說話都結結巴巴,說不出來了,果然是全身麻木。
點滴還在一點一點地輸入自己的體內,我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胳膊的時候,我本能地睜開了眼睛,因為,觸摸我的感覺根本不是他,我睜開了眼睛,果然不是。
竟然是一個許久不出現的人——莫語妮!
她手裡拿著一隻空空的針管,好像是玻璃的,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莫語妮看我睜開了眼睛,狠狠地拿起旁邊的枕頭蓋在了我的臉上,我本來就口舌麻木說不了話,即使想掙扎也動不了腿,傅南衡剛剛進去洗澡了,想必,裡面嘩嘩的水聲,他也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這個女人拿著針管究竟想幹什麼?
現在我的頭被她埋在了枕頭裡,我發不出聲音。
然後她的另外一隻手,在尋找我胳膊上的動脈,應該是在找血管,她要幹什麼?究竟要幹什麼?拿一個空空的針管給人注射,她是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