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果然,寧在遠說,他已經處置了許亦琴了,設計圖的確是我的,因為我那天給他發了那封郵件,附件中就是這些圖紙,因為是轉發給別人審批的,所以,他當時沒有看,今天看了,知道那些圖紙是我的心血,所以,這個案子他讓許亦琴做後續的工作,不過圖紙的署名還是我的。
我應到,“好。”
看起來傅南衡比自己的情人厲害多了,若是往常,這種事情發生了,寧在遠早就劈頭怪臉地罵我一頓,向著他的情人許亦琴了。
傅南衡的車在我們公司停下,等我下了車,他就走了。
我去了寧在遠的辦公室,因為從電話里,我直覺感到他有事要求我,不是求我,確切地說,是求那個人。
果然,他坐在辦公桌的後面,琢磨著怎麼什麼。
“寧副總,是不是——有什麼事?”我感覺事情還挺棘手的。
“初歡,這個項目的獎金你拿到了是吧?”寧在遠問我。
我點點頭。
“如果出了問題是不是你要負責任?”他又問。
我掂量著他這句話的涵義,不能輕易點頭,他的意思是,如果施工的過程中發生了任何問題都是我的責任。
第28章他大發雷霆
我說怎麼突然打電話跟我說已經處罰了許亦琴了呢,這根本不是他的行事作風,現在不知道在哪等著我呢?可能又讓我去求傅南衡。
“對不起,我只負責設計,而且和南衡簽合同的是我們公司,不是我個人。”言下之意,讓寧在遠不要過度消費他手裡攥著我和傅南衡之間的男女關係,否則,會很難堪。
寧在遠的臉色沉了陳,“確實出現了點問題——”
“對不起,我沒有懷孕!我剛去檢查了回來,所以,現在,包括今後,我和傅南衡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我的口氣有些孤注一擲,我最反感用男女關係來換取各種利益,尤其是我被動地成為別人的工具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地消費我。
寧在遠驚默半晌,突然笑了一下,說了一句,“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說完了這句話,我就出去了,和人事說了我今天要回去畫圖,人事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忙南衡的案子,很快就答應了。
“初歡——”寧在遠在身後喊著,好像有什麼未盡事宜,卻不知如何開口。
其實,我出門就來了醫院,來到了一家人不算多的公立醫院,肚子裡的孩子始終是一個定時炸彈,如果不打掉,那春天來的時候,懷孕的肚子就和懷才的人一樣,都會大白於天下,那時候,我就不是我了,要聽他的擺布。
坐在醫院的走廊上,忽然有一種挺難過的情緒攫住了我,讓我的心撕裂著難受。
照例是驗血,不同的是,這次還多了一項做b超,要查查我的孩子是不是宮外孕,確認是否能夠手術。
當我躺在b超床上的時候,醫生往我的肚子上擦了涼涼的液體,影像在前面的屏幕里慢慢地出現。
深海般的影像,孩子在咚咚地跳著,雖然我看不懂b超,可是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
心裡沒來由地一陣柔軟,想哭。
可是哭有什麼用?我和那個人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使再心軟,也要打掉。
我上了手術床,卻不想,正在此時,我的手機響起來,寧在遠火急火燎的聲音傳來,“初歡,快來,救命,傅總正在大發雷霆。”
我心想,他大發雷霆和我有什麼關係?
聽起來,寧副總在壓著自己的聲音,好像是偷偷摸摸地打來的,而且,從手機里傳來扔東西的聲音,傅南衡的聲音也隱隱地傳來,“如果不想合作就滾,我不允許任何影響我南衡形象的行為出現,這件事情就這樣決定了,終止和怡春的合作,讓怡春把扣除違約金以後的貨款全部返回到支付的帳戶!”
雖然聽起來距離挺遠的,可是,因為傅南衡的聲音太大了,所以,我聽得一清二楚。
我恍然想起來今天上午寧在遠找我是為什麼了。
因為和南衡的合作關係到我的獎金,所以,我必須回去。
我和醫生說了一句“對不起”就離開了。
但是為了省去以後的麻煩,我還是把化驗的結果,以及醫生開的那一張“終止妊娠”的手術報告帶走了,並且讓這個醫生給我簽了字,因為我手術的錢已經交了,這樣,就算是有一天傅昭蓉和傅南衡說了我懷孕的事情了,我也有法應對,畢竟他們兩個是堂兄妹關係,關係好壞我不可掌控,我必須把籌碼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第29章陪我睡一晚
當我火急火燎地趕到南衡地產的時候,看到寧在遠正垂頭喪氣地從會議室里走出來。
看到我,寧在遠把我拉到一邊,悄悄地和我說起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我們生產的壁掛爐在一次試安裝過程中,由於我方人員的操作不當,發生了爆炸事件,把那套房子的廚房都炸黑了,算是一件大事,寧在遠上次找我去辦公室就是想說這事兒的,想通過我化解危機,不過我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且,那時候,傅南衡還不知道這事兒。
可是他沒有料到傅南衡這麼快就知道了,而且要解除和我們的合作。
我心裡盤算了一下,如果他收回這個項目,我到手的獎金就要飛了,煮熟的鴨子飛了,我無論如何都沒法接受,這四十萬的用途我都安排好了。
所以,我走進了會議室,偌大的會議室,只有傅南衡一個人,眼前煙氣氤氳,濃濃的煙氣差點我把熏得咳嗽。
“傅總,能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這次,我不僅是替我們公司求他,更是替我自己。
“憑什麼?”他問了我一句,他眼前的煙氣太濃,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憑我是怡春的設計師。我知道我們的壁掛爐的優點,這次——”
“陪我睡一晚。”
他冷不丁地冒出這一句,我以為我聽錯了。
所以,我側著耳朵又問了一句,“您說什麼?”
“陪我睡一晚。”
他的樣子正經極了,很深沉,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透過煙氣,能夠看到他幽黑深邃的眼睛,縱然這堂堂的儀表也掩飾不住“衣冠禽s”四個字。
我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我——我來例假了!”我口不擇言地應對,眼睛在閃爍。
“只是睡一晚,你想幹什麼?嗯,初小姐?”
得承認,他用得好一手的“請君入甕”。
他把手從唇邊拿開,煙在手裡銜著,眼睛半眯地看著我。
“那個——為什麼?”我問。
“不為什麼。”
“我最煩權色交易。”我說,而且,他也曾經說過,他最煩錢色交易的。
“不是交易。我沒說只要你陪我睡了我就許給你什麼,只是我個人的要求。”
既然不是權色交易,那答應不答應的自然在我了。
不許給我什麼,那也就是說,我即使陪他睡了,也不會得到什麼,那我還陪他睡什麼?更何況,自從那荒唐的一夜之後,我就決定這輩子和他不再有任何聯繫了。
這次談判無果,我轉身想要離開。
“給你一周的考慮時間,我的忍耐程度只有一周。”
身後,他的聲音傳來。
還忍耐程度,什麼忍耐程度?
不管是一周還是一月,這事兒,他想都不要想。
這次因為事出緊急,所以,沒有把孩子打成,終究有一日,這個孩子都是要離世的,在我肚子裡,我始終不得安寧。
我回了家,在我家的單元門外站著一個人。
我愣了片刻——他怎麼回來了?
“好久不見啊,初師妹。”章澤宇的聲音傳來。
照例是那個白襯衣玉樹臨風的少年形象,俊朗如初,在學校里一大票的女孩子為了他爭風吃醋,不知道現在為什麼突然來到我的住處了?而且,我的住處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拿出鑰匙,對著他說,“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你都把我的消息告訴傅昭蓉了,我整天被她狂轟亂炸,在魔都和帝都著實沒有區別,所以,我就回來了!”他的手插在兜里,跟著我上樓,邊走邊說。
是我的錯?
我竟然忍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
第30章不速之客
“還在大學教書嗎?”我問了一句。
“嗯。”
“教書幹嘛不在北京教啊,為什麼跑到那麼遠的上海?”我問道。
章澤宇比我六歲,博士畢業,他畢業後就去了上海,在學校的時候,傅昭蓉整天逼著我去找他,一來二去地,我慢慢地了解了章澤宇,甚至比傅昭蓉都多,大概他沒有壓力吧,所以,他和我說過他很多的心裡話,包括小時候跳級的事情,被幾個女孩子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