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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嵐!
我狠狠地攥了攥掌心。
我恨自己曾經幫了她太多。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自私自利的母親?如果我是南衡,我也肯定不會原諒她!
一輩子都不原諒!
然後後面就傳來了錄音機被關掉的聲音。
還有一個問題,這個錄音當年到底是誰錄的?誰給我寄的?
這終究是南衡心裡的一個創傷,所以,我把錄音機連同卡帶都藏了起來,希望
他永遠都不要聽到。
縱然這件事情曾經發生在他身上,可我不想把他的傷疤揭開。
他不想告訴我的事,我永遠都不會主動去問。
我去樓下給他做了很多好吃的午飯,總之菜很多,也很豐富,切菜的時候,我
一直含著眼淚,同情那時候的南衡,心疼這麼多年來,他守口如瓶。
做好了飯,拿了飯盒,去了他的公司。
看到我拿了這麼大的一個飯盒,他很奇怪,不過,面上,我裝得若無其事一樣。
把飯給他推到桌子上。
我自己只吃涼菜,還有一根黃瓜,前幾天上稱不是胖了好多嗎,得自覺減肥,
要不然年紀大了更難減。
我和他坐在沙發上,現在的黃瓜都很嫩,是減肥的利器,這幾天我總吃黃瓜,
少吃主食,他是知道的。
“黃瓜好吃嗎?”他側過頭來,問了我一句。
“嗯,很嫩,很好吃!”我咬了一口,又吃了一口涼菜。
“晚上繼續吃!”他說了一句。
“我晚上不吃黃瓜的,我吃西紅柿,這事兒,你不是知道嘛。”我隨口回答。
“晚上也要繼續吃黃瓜!”他面色如常,根本不動聲色。
“人家不吃嘛,要吃——”說了這半句以後,我眯了眯眼睛,才知道,他原來是在
這個地方等著,怎麼把吃的東西也引申到那上面去的,真是老司機,不服不行。
我捶打起他的肩膀來,“你好壞,人家這根黃瓜還要不要吃啊?”
他又哈哈大笑起來。
所以,現在,挑逗老婆是他的日常?一天不挑逗都憋不住!
“不理你了!”我的頭側向旁邊,不去理他。
“走了,跟你出去轉轉。”他吃完了飯,要帶我出去溜達。
正好我吃完了東西,也有些犯困,就拉著他的手出去了。
他們公司的樓後面,有一座人工湖,我和他坐在人工湖畔。
因為聽了錄音了,所以,我對他產生了更加親近的情愫,這種情愫,類似親情。
我拉著他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頭。
他拿著石子,在往水裡扔,貌似他打水花的水平挺好的,在水裡濺起好幾個,
然後又沉入湖底了。
“南衡——”我口中叫他。
我已經許久許久都不叫他的名字了,這一刻,就是想叫。
“怎麼了?”他停止了打水花,一隻手撫摸著我的臉說道。
“以後,我會好好得對我們的孩子,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好嗎?”我悠悠地
說了一句。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他問。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說了。”說完這句話,我才發現,我臉上的淚水糊了一
臉,好狼狽。
“怎麼了?”他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說。
“倆人在卿卿我我呢?”
正在我倆傾訴衷腸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傳來,仔細聽了聽,竟然是祝恆。
我皺了皺眉頭,拉了拉傅南衡的胳膊,意思很明顯了:你的前任又來了,有什
麼事情,你替我處理!
他看了我一眼,自然明白。
由於這張長凳上只能坐兩個人,所以祝恆就站在我們前面說話。
“小嬌妻不是去三亞了嗎?沒中了別人的計?”祝恆優哉游哉地說了一句。
聽她說這話,我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怎麼知道的?而且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究
竟是什麼意思?
傅南衡也看了她一眼,問了句,“怎麼了?”
祝恆很不耐地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看別處,“還以為你們兩個又在鬧彆扭的,
想來拉架的,誰承想看到這種膩歪的場面,真掃興!這家酒店是莫語妮的老公開
的,陳數之所以去了,也是因為穆光勤的項目邀請,所以兩個人就碰到一起了,不
過這麼弱智的主意,她是怎麼想出來的?”
接著她冷笑了一下子。
我看到祝恆,有幾分不解了!
聽她這意思,好像是來替我說情的,怕我和傅南衡打起來,及時調解我們倆,
可是,她不是我的情敵嗎?
要真是為了幫我,又幹嘛把陳數抱我的視頻發給傅南衡,唯恐天下不亂?
“我走了!”看到我的頭還倚在傅南衡的肩膀上,大概這副膩歪的場面,讓她覺
得看不下去吧,所以,走了。
反而是她的心思,我搞不明白了,所以,我問傅南衡,他說,如果她沒有壞
心,就隨她去。
她的心思,傅南衡應該是知道的?可是為什麼不告訴我?
還有,祝恆上次說給她我微信號的同學究竟是誰?
算了不去想了,反正也想不出來答案。
和傅南衡回了辦公室。
卻發現辦公室里已經有兩個不速之客——dick和陳嵐。
因為早晨剛聽了那段錄音,所以,我對陳嵐也是冷冷的,和往日判若兩人。
傅南衡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然
後點了一根煙,“啪”地把打火機扔到了桌子上。
他這種冷漠的態度不是對dick,而是對陳嵐。
“什麼事?”他的背靠在椅子上,貌似是對著dick說的,其實是說給陳嵐聽。
dick攤了攤掌心,“我沒事,就來是來找你聊天!”
接著dick轉向陳嵐,他好像不認識陳嵐,剛才兩個人在辦公室里待著,以陳嵐
的那個性格,兩個人也沒有聊什麼。
傅南衡還在抽菸,也沒看陳嵐。
陳嵐主動開口了,“南衡,能不能借我五百萬?”
“你借錢幹嗎?”傅南衡問了一句。
“沒事,遇到點兒大事,想了一圈兒,也沒有想到人,我知道,我最不該來找
的人是你,可我還是來了,我知道,五百萬對你來說——”她雙手抓包,眼睛也盯著
自己的包。
正好我的手機響了一下,竟然是祝恆的,她只有一句話:穆光勤在澳門賭博被
抓,欠了一屁股債務。
我皺了一下眉頭,難道陳嵐是為了莫語妮來借錢的?
所以,她對莫語妮可真好啊!我在心裡冷冷地笑笑。
當年和通.jian的人究竟是誰呢?讓她今天這樣保護莫語妮?。
第236章主考官竟然是他!!
“五百萬——”傅南衡剛要開口,我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說道,“你可知道
莫語妮是怎麼害我的嗎?可知道她怎麼害我和南衡的嗎?如今她的老公賭博賭輸
了,你來借錢,這些錢都南衡的血汗錢,你卻要去救一個癮君子?將來這些錢你還
嗎?你是有多關心莫語妮?當時南衡把她關進精神病院,你把她放出來,這件事
情,我也有微詞,可我沒有把她放出來!你倒好,自作主張,她做了多少壞事,為
什麼你就是視而不見?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過過腦子?看看這件事情做出來之前
究竟對不對?”
我說著說著,又想起錄音中那個小男孩的聲音,清冷的,明明委屈到要死卻還
在這個女人面前裝出很堅強的樣子,說她配不上自己的爸爸,我心疼那個小男孩,
縱然那個小男孩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他,可是依然抹不去我心中對陳嵐的恨。
我的眼圈紅了,因為氣憤而恨陳嵐,能不能不這麼替別人做事,和自己的兒子
做對?
在她當年那麼狠心地傷害了南衡之後,如今竟然又能夠坐在這裡借錢!
呵,她可真天真。
我現在已經顧不得長幼有序,尊卑有別。
陳嵐慢慢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說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穆光勤賭博賭輸了?”
“這個你不用管!”我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為了別人,來求自己的兒子,你究
竟要為莫語妮獻身到什麼時候?”
因為傅南衡的辦公室那邊有一個獎盃,眼睛的餘光告訴我身後兩個人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