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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看到他的字啊,寫字的時候心是安定的,不急躁,想到哪是哪,有很多的思想感情,可是反觀微信聯繫,就做不到這一點,所以,我們一直保持著通信的聯繫!”傅步寧把信放在胸前,如同珍寶般的神情。
如此這樣的青梅竹馬,我是不反對的,只要不耽誤學習就好,我讓傅步寧注意分寸。
“媽媽,我知道!”傅步寧說了一句,把我推出了房間,我現在也到了被女兒推出房間的年齡了?我才四十歲不到啊!
看起來和這個陳漢霆之間是有著那種朦朧的喜歡了,而且兩個人見了好幾次,每次都有說不完的話,傅步寧見到陳漢霆,每次的神情都是羞羞答答,陳漢霆似乎也很高興。
不過傅步寧現在的信早就不讓我念了,她上了小學以後,很多字都認識了,不認識的就自己翻字典,我早就被拋除在外了。
小兒女的心事,不管也罷。
不過好在,傅步寧一直是走讀,不像有的孩子住校那樣,逃開了父母的管制,什麼都掌握不了,我對傅步寧的心思,卻是相當有數。
她最近悶悶不樂,我知道是為了什麼,很久都沒有收到陳漢霆的信了。
然後,一個月的一天,我們突然收到了從美國來的一封信,送到我家的時候,是我接手的,我剛剛拿到房間裡,傅步寧就喜出望外地拿了過去。
我和傅南衡對望一眼,知道是她期盼的人的信,沒說什麼,坐在沙發上等,想必過會兒她就會出來的。
果然,過了一會兒,樓梯上傳來的“蹭蹭”下樓的聲音。
我回過頭去,看到傅步寧一臉沮喪的樣子,特別讓我心疼。
接著就撲入了我的懷中,哭了起來。
我和傅南衡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傅南衡站了起來,去了傅步寧的房間,拿下了那封信。
他看著就皺起了眉頭,然後遞給了我。
傅步寧還在哭著。
這封信不同尋常,不是陳漢霆寫的,而是陳深寫的,內容是陳深破產了,而且還要負擔很重很重的負擔,可能陳漢霆以後就沒有機會和傅步寧通信了,因為陳漢霆現在要肩負起家庭的重任,陳深現在身體也不行了。
我看了唏噓不已,果然,人生無常,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這是把我們看成什麼人了?嫌貧愛富?”傅南衡坐在沙發上,說了一句,“破產了連朋友都不能當了?”
顯然他非常氣憤。
我對著他搖了搖頭。
女孩子的心思,他怎麼會懂?
很顯然,傅步寧和陳漢霆兩個人惺惺相惜,彼此愛慕,可是現在陳漢霆一下子就不和傅步寧通信了,這顯然傷害了傅步寧的自尊心。
不止是朋友那麼簡單。
“爸媽,我想去美國,看看他,他到底怎麼了啊?也不跟我說話!”傅步寧對著我哭訴。
我顯然是不答應的,這才多大?就要一個人出國?
傅南衡也說道,“不行!”
斬釘截鐵的聲音,讓傅步寧不能夠違拗。
從小,傅步寧就很聽話,可是這次,好像很拗。
她推著我的胳膊,讓我說服她爸,可是這次我和她爸的意見是一致的,如果讓她去美國,顯然是瘋了。
“可是媽媽,我真的很惦記他啊!”
“你才多大?她比你大了九歲,現在已經二十好幾了,是個男人了,一個男人扛起家裡的責任難道不應該嗎?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早就有了自己的公司了,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還有,你今年才十四歲,是屬於早戀,我和你媽——你為了一個男人哭成這樣,你覺得好嗎?”傅南衡第一次和傅步寧發了脾氣,而且脾氣發的還挺大。
可是終究說道“我和你媽”的時候,口氣還是停住了,畢竟我那時候年紀也小,不過還是比傅步寧大了將近十歲。
“可是爸爸,我就是喜歡他。我要去美國!”傅步寧執拗起來這性子也挺嚇人的,兩個人僵持著。
傅南衡的手揚在空中,卻遲遲不下落。
他打過傅步遠,可是從未動過傅步寧的一根手指頭。
正如他所說,從小把傅步寧當一個公主養,可是如今,她為了一個男人,輕易地就和我們發脾氣,我當然也傷心。
我及時勸阻住了傅南衡,說孩子剛剛知道這個消息,受不了正常的,再想辦法,實在不行,你去一趟美國看看。
因為傅步寧和陳漢霆一直寫信,手機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總覺得有好多的話,必須要見面了才能說。
“你去趟美國看看陳深?去看看他們家的情況究竟怎麼了!”我勸阻著傅南衡。
傅南衡瞪了傅步寧一眼,最終還是同意了。
不過不讓傅步寧跟著,說好了一有消息,他就告訴我。
傅步寧覺得這個折衷的辦法也好,就同意了。。
第325章為他而自豪
傅南衡是第二天去的香港,回來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情。
他眉頭緊鎖,我很擔心,問陳深的情況究竟怎麼了。
他說陳深已經搬離了原來的房子,現在父子倆租住在一間很小的出租屋裡,陳
深自從他的夫人去世,心情就一直不好,這些年來,積勞成疾,早就油盡燈枯,陳
漢霆早就大學畢業,本來在父親的公司打工,誰想到一夕之間經歷了這種變故。
而且,傅南衡這次去,還看到了陳漢霆的女朋友,而且兩個人住在一起了。
“啊!”我吃驚地往後退,“既然他都有女朋友了,為什麼還這麼吊著步寧?他
應該知道男女之間根本不存在很純潔的男女關係,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兄妹情,他也
肯定知道步寧對他的意思,他這是——”
我生氣地坐在了椅子上,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我不管那個人原來是怎麼樣
的,我自然把所有的怒氣都遷怒到了那個人的身上。
“那是怎樣一個女孩子?很漂亮嗎?比步寧漂亮?”我氣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以陳漢霆現在的情況,找女朋友不是要漂亮不漂亮的,而是誰肯和
他分擔這些,他女朋友的情況肯定比步寧差了不是一個檔次,可是他喜歡那有什麼
辦法!”傅南衡始終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我氣得直掉眼淚,“男人都一個德行嗎?明明他和步寧在一起的時候,眉里眼
里都是步寧!”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傅南衡反駁了一句。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也是被氣急了,總不能因為突然破產了就破罐
破摔了吧,就算不是破罐破摔,可是男人的這種行為,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總
是很不好的,我頓時對陳漢霆的印象大打折扣,因為他讓我的女兒受委屈了。
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很幸福,我一直擔心太過幸福的家庭,不會有太好的下場,
現在好了,原來不幸在這裡等著我們呢。
我坐在床上哭,傅南衡過來哄我。
傅南衡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步寧早就睡覺,本來這也不是個好消息,
不想告訴步寧呢,正好她睡了,就不和她說了,正好我和傅南衡也商量商量,怎麼
安撫下她。
基本上我和傅南衡今夜無眠,說了好多話,說了男人的愛,女人的愛,男人和
女人之間的關心,為什麼步寧會遇到這樣一個男人,最後決定結果還是不告訴她,
就說陳深和陳漢霆搬進了出租房,剩下的就不用了。
我說很慶幸這一生找了他,沒有經歷什麼波折。
“波折這不是來嗎!”他說了一句。
我也嘆了一口氣。
因為頭一天睡的晚了,所以,第二天,我們都沒有起來,直到傅步遠敲我們的
門,說,“爸媽,姐姐不見了!”
我和傅南衡大吃一驚,心想,她才十四歲去哪了?
我穿著睡衣就匆匆去了傅步寧的房間,果然,擺放整齊,行李箱也不在了,我
差點兒就暈過去。
“不用問,肯定昨天晚上偷聽了我們說話了,走了!”傅南衡站在我身邊,“我
讓在海關的朋友查查他的出行日期,不過,我估計她走不了,簽證都沒辦,要走還
要幾天的時間!”
傅南衡果然分析得頭頭是道。
“那怎麼辦呢?”我焦躁得不成樣子,一朝為了一個男人,和自己的父母鬧翻,
這不是步寧從小能夠辦出來的事兒。
“你去給她的同學打電話,我去大使館!”傅南衡說了一句。
說完了這句話,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