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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他走了過來,問我,說著,雙手就要放在我的胸前,替我揉。
我一下子打開了他。
我也不知道我這幾天火氣為什麼這麼大,一直賭氣的原因,孩子的原因,陳紫的原因,滿腔的話語,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接著,我用冷冽的眼神盯著他,眼淚滾滾而落。
我緊緊地咬著下唇,一副委屈到死的神情。
“為了孩子?恨我成了這樣?”他問。
我不說話。
“為了阿姨?”他又問。
我不說話。
“他不過是一個親戚,我不明白她的意見有什麼重要?”
我還是不說話,反正就是盯著他。
他的手伸過來,在我頭上撫摸了幾下。
為何,他就是不提那個女人的事情?
我這幾天很煩。
他的身子傾過來,將我抱住了,“誰惹你了?”
我還是不說話。
這一刻,縱然有千言萬語,我也不想說。
我今天晚上陪孩子睡的。
第二天,葉寧馨又找到了我,他二話不說,就給我放錄音。
還和上次一樣,用傅東林的錄音讓我走的伎倆,同樣的伎倆用了這麼多次,他就不嫌煩嗎?
不過,錄音里竟然出現了傅南衡的聲音,是他和章則中的對話。
“章總這是想玩我?”一貫的狂傲不羈的聲音。
“我們明明是要求號地塊,可是傅總的人在動工的時候,超過了地基十公分,而且,現在整個地基已經打好了,如果要賠償的話,那可是得上億。”看起來是章則中在他和說話。
傅南衡笑了一聲,“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說吧,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接著傳出來“啪”的一聲響,我知道,這是傅南衡抽菸,把打火機仍在辦公桌上的聲音。
章則中則拍了拍手,在讚嘆傅南衡的聰明,他笑了笑,“我早就知道傅總是聰明人,根本是不用點就透,我想要的很簡單,就是讓你和初歡離婚,當初他是怎麼欺騙的我兒子,拿著後代的事情來當兒戲?孩子的名字還是我起的,我在天津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就這樣成全了你們,是不是太便宜你們了?”
“這樣?”傅南衡口氣中有著嘲諷的調侃,“早就聽說章總是天津商界很活躍的人物,一般簽合同的事情,我是不會管的,誰承想,他們有眼無珠,竟然中了章總的請君入甕,如果我聽了章總的話,為了幾個億,就離婚了,那章總覺不覺得我的婚姻很兒戲呢?”
“你——”章則中氣急敗壞的聲音,“給你十天的考慮,如果十天後沒有肯定的答覆,那就法庭上見吧。”
接著就沒有動靜了。
葉寧馨說道,“怎麼樣?初小姐現在是怎麼想的?還要死守著老公嗎?”
我沒說話,縱然我的心理防線已經淪陷,可是,我也不能讓葉寧馨看出來。
那一刻,全世界的人,似乎都在期盼著我們倆離婚。
這幾天,我聽得最多的詞就是——離婚。
似乎並沒有人真正的祝福我們,除了——李悅兒。
“初歡,管它那麼多呢,只要你和總裁兩情相悅,管那麼多幹什麼呀?”她很樂觀地說道。
少年時候,我們都期望一段“兩情相悅”的愛情,認為只要有愛情,就所向披靡,無所畏懼,門第觀,金錢觀,以及旁人的眼光,在我們的眼中都是那樣可笑。
可是當自己的婚姻正在經歷這些的事情,我們才會知道,這些真的是會壓垮一段婚姻的,輿論的作用,別人每天對你巧言令色,甚至,他們對我用的都不是“巧言”,而是厲聲逼我和傅南衡離婚。
葉寧馨,陳紫,章則中,以及那天爺爺說的話。
縱然傅南衡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而且,他那天還和別的女子一起吃飯,瞞著我。
我覺得我的心理防線就要崩潰了,就差最後一根稻糙。
可是誰承想,這根稻糙很快就來了——章澤宇離婚了。
是那天我和李悅兒因為項目的事情,去了他的學校,在學校里聽到的。
食堂里,坐在我們隔壁的女生在竊竊私語,“章老師離婚了,你知道吧,前段時間,他剛剛和一個外國女人結婚了,外國人的婚姻觀真是不行,閃婚閃離的,本來咱們章老師是這麼專情的一個人,被這個女人脫了後腿了。”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姓章,娶的還是外國人的,前段時間剛結婚,這種相同的機率,在一個學校里根本找不出來兩個。
我和李悅兒對望著,口中的飯都忘了下咽……
第98章就要了這點兒?
“就是!”旁邊的幾個女生也都附和著,一副天怒人怨的樣子,仿佛若是章澤宇娶得是她們,今天這種事情定然不會發生一般。
而且,我也認為,師兄是一個有始有終而且專情守一的人,怎麼可能他和邦尼離婚了?
邦尼?
難道和我有關係?
頓時,心中對師兄有希望著萬千愧疚。
我想找師兄聊聊,看看他為什麼離婚,正好李悅兒也想知道。
章澤宇說他今天一天的課,唯一的時間就是到六點了。
我說,沒關係。
畢竟心中的衝動促使我做出了見他的決定。
其實我是一個挺自私的人,我想找師兄聽他說說,他們離婚的原因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別的,才造成了今天的狀況。
否則,我心裡太愧疚,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我和李悅兒回了工作室,今天一天,陳紫都在找麻煩,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下午四點的時候,天氣雷聲大作,本來就是冬天陰冷的天,一下子就黑了幾分。
我們平時都是五點鐘下班,因為今天天氣不好,工作室的物業決定提前拉閘了,所以,工作室里待不了了,我給師兄發了一條微信,說在車裡等他。
我的車就停在路邊,因為很冷,所以我開了暖氣,下了很大很大的雪,今年北京的雪挺多的。
師兄上車的時候,看起來心情並沒有那麼沉重。
我搞不懂他這種離婚的好心情是從何而來的。
他說邦尼回美國了。
我終於還是問出了那句話,“你們離婚和我有關係嗎?”
他長久地沒有回答,最終,用略帶傷感的口氣說道,“我喜歡一個人,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她非要大張旗鼓地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是我不滿意的地方,另外,終究是中外有別,生活方式,做事的方法都有很大的差距,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基礎,所以,散了就散了吧。”
“既然沒有感情基礎,當初為什麼那麼倉促地決定結婚?”
師兄看著玻璃車窗外的漫天飛雪,一個字都沒有說。
而我,仿佛覺得,下過這場雪以後,重新要開始一段新的人生了。
師兄下車,我回家。
然後,傅南衡回來,他也頂著一身的雪花,見了我,神情是冷冷的,我不知道我哪裡又得罪他了。
睡覺前,我想給師兄發一條微信,讓他一定向前看,前面一定有更好的人在等他。
可是寫了“前方有更好的人兒在等著你”以後,我忽然覺得,以他和我的關係,我說出這句話來,實在是大大的不妥,所以,沒發。
今天很煩很累,我躺在床上睡著了。
我是被“滴”的一聲吵醒的,我迷迷糊糊地醒來,才看到那個人站在我的床邊,拿著我的手機在看。
我不知道他看的什麼,他說了一句,“今天和他鴛夢重溫了?”
“沒有!”我說了一句,翻了個身子,朝著裡面睡去。
“傅太太敢說沒有?這前面有更好的人在等他,指的是誰?”他彎下腰來,盯著我的眼睛。
真是糟了,我剛才雖然沒有把這條微信發出去,可是,在書寫欄里,我也沒有刪除,我慌忙去搶手機,有些面紅耳赤。
他不給,我急了,想哭,他怎麼都不給。
“離婚吧!離婚對彼此來說,都是一種解脫。”終於在所有的重壓下,我說出了這句話。
陳紫也好,章則中也罷,我覺得這段時間來心情一直都不好,想釋放身上所有的壓力。
“好,既然傅太太在我身邊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那我就成全你。他離婚了,現在你也要離是不是?我和你終究是一夜情的愛恨,你和他不同,你們慢慢磨合起來的情誼。這種情誼可遇不可求,又豈是見不得人的一夜情有法比的?”他咬著牙說道,似乎對我們那一晚的事情,痛恨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