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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菲菲在情感的路上受過那麼嚴重的傷,想要她坦然的去重新接受一個人,想必也沒那麼容易。
喬漫將柔嫩白皙的手掌伸到謝之謙的身前,“給我一根煙!”
謝之謙皺眉,半轉身,“休想。”
“小氣鬼!”喬漫瞪了他一眼,與他並肩站在一起,“我剛剛要是不推你一把,你指不定要憋到什麼時候呢?你該感謝我!”
謝之謙的語氣很輕,輕的仿佛都沒有落在傘上的雨重,“那我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的說聲謝謝!”
“謝謝倒不必了!”喬漫揮了揮手,“回頭多請我吃兩次大餐就可以了!”
謝之謙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下來。
喬漫倚著保姆車身,看著傘外的雨,情緒又開始紛亂了起來。
好一會兒,謝之謙才動了動,“回車上吧,外頭太冷。”
興許是昨晚淋雨,外加喝酒,剛剛又受了點涼,喬漫感覺頭很痛,身體哪哪都不舒服。
她上了保姆車,和白菲菲聊了兩句,就鑽進被窩睡著了。
夢中人影紛亂,她站在喬家的老宅前,看著不斷湧進湧出的人,聲嘶力竭的喊著,阻止著,可根本沒有用。
她聽到耳邊有女人在說話,很輕很脆,是白菲菲的聲音,“喬漫醒醒,該吃午飯了!”
喬漫很想睜開眼睛,可她睜不開。
白菲菲見喬漫沒有反應,又叫了一遍,“喬漫,別睡了,吃完再睡吧!”
喬漫還是沒動,好像是察覺到了不對,白菲菲趕緊走過來,帶著涼意的手覆上她的額頭,上面是一片滾燙。
“糟糕,發燒了。”
白菲菲趕緊往保姆車外跑,去叫謝之謙。
謝之謙正在和幾個攝像師喝酒,聽到白菲菲說喬漫發燒了,一刻都沒敢耽誤的趕去察看,似乎是難受很久了,身體很燙,燙的讓人心慌。
深山裡信號不好,謝之謙學著喬漫那樣找信號強的地方,第一時間給紀雲深打去了電話。
嘟聲大概響了三聲,雨太大,謝之謙記得不太清楚,只聽到對面傳來一道柔膩的女聲,像是清澈見底的小溪水,潺潺流過。
“阿深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會替你轉達。”
謝之謙將手機拿離耳邊一點,確定自己撥的是紀雲深的電話,但對面那個女人是誰?和紀雲深是什麼關係,還有,紀雲深不是和喬漫領證了嗎?
他理了理腦中的情緒,似乎終於明白昨天晚上喬漫的反常了。
“是這樣的,我有急事找紀總,麻煩你轉告他一聲,在他不忙的時候,務必回我個電話。”
對面的女人猶豫了兩秒鐘,說了個好字,就掐斷了通訊。
謝之謙沒說喬漫的事,他想如果他剛剛說了喬漫的事情,大概永遠都不會接到紀雲深的回電了。
等了又等,在晚上八點的時候,他終於接到了紀雲深的電話。
謝之謙想,如果他再晚點打來,自己可能就會被凍死了。
“我是紀雲深!”
謝之謙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紀總,由於暴雨我和喬漫被困在了《愛情攻勢》的劇組,她昨晚淋了雨又喝了點酒,今天高燒不退,我怕她這樣持續下去,會燒出毛病來,您看您能不能想想辦法……”
紀雲深似乎在走動,空曠的室內有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打斷了謝之謙的話,“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
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聲,謝之謙在想,他要怎麼趕過來?
半個小時後,當一陣轟鳴聲傳來時,謝之謙才終於知道,紀雲深的馬上趕過來,是動用了他的私人直升飛機。
當直升機穩穩的降落在一旁的空地,整個劇組,包括謝之謙都愣在了那裡。
幾秒後,紀雲深已經邁著他那雙蒼勁有力的長腿走過來了,看向謝之謙,“她怎麼樣了?”
謝之謙想了兩秒鐘,回答,“不太好。”
紀雲深的眉頭緊鎖,上了白菲菲的保姆車,見到了躺在床上,已經燒得有些糊塗的喬漫。
他將她小心翼翼的抱起來,一出保姆車就有人過來撐傘,是楊秘書。
三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像是做的一場夢。
……
喬漫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疼,渾身哪都疼,就像是被汽車碾壓過的感覺。
她動了動,卻發現有些不對勁,轉過頭一看,是一個男人正趴在她的床邊睡覺。
他似乎休息的很不好,眼底有一片濃重的青色,完美的下顎上冒出了胡茬,增添了他的凌厲和性感。
沒錯,這個男人連頹廢時,都是令人著迷的樣子。
她試著抽回握在他手裡的手,卻還是驚動了他,他睜開眼睛,看向喬漫沒什麼血色臉,下一秒,大手覆上她的腦門。
一系列的動作,自然熟練,讓喬漫微微有些尷尬。
“我沒事了。”喬漫露出一抹笑,拍了拍肚子,“就是有些餓了。”
紀雲深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沒說什麼,“想吃什麼?”
喬漫現在就想吃辣的,但她覺得紀雲深肯定不會讓她吃辣的,她抱著試探的態度說道,“我想吃水煮魚了!”
“不行,換一樣。”
喬漫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低垂著頭,然後說道,“那就隨便吧,填飽肚子就行。”
紀雲深的薄唇輕抿,似乎嘆了口氣,“你高燒剛退,又掛著吊水,吃清淡的好些。”
像是在解釋,也像是在哄她。
不過喬漫已經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想他到底是在幹什麼了,因為高燒後的身體實在太痛了,動一下,都是傷筋動骨的痛。
楊秘書給她買來早餐,紀雲深坐在旁邊,看著她吃下去才離開。
喬漫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的藍天,出神了很久。
直到病房外傳來兩個護士的說話聲,才將神遊太虛的她拉回來。
“聽說了嗎?這間病房裡住著紀公子的女朋友,知道是誰嗎?就是那個喬漫,名聲臭了大街的那個喬漫。”
“也不知道她用的什麼手段,把紀公子迷的暈頭轉向的,聽說她入院的那天,主任不小心給她扎了兩針,紀公子就揪著主任的衣領子,差點把主任給揍了!”
“那算什麼呀!紀公子抱著她從直升機走下來的那一刻,才是真的荷爾蒙爆棚好嗎?”
喬漫被她們的說話聲音吵的頭疼,她試著捂耳朵,但依然沒有奏效,只好朝門外喊了一句,“病人需要休息,你們要說八卦請走遠一點再說。”
驚呼聲此起彼伏,幾個聊八卦的小護士迅速化作鳥獸散了去。
世界終於清淨了一點,她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再次醒來,是晚上了。
紀雲深正坐在病床邊,雙腿交疊的看著文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看過去,喬漫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便映入了他的眼裡。
“我沒什麼大事,你不用過來陪我,我自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