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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西餐廳,紀雲深一時掌握不好她喜歡吃什麼,就將菜單推過來,讓她看著點。
說句老實話,喬漫並不喜歡吃西餐,不誇張的說,甚至還有點討厭。
但礙於紀先生為她包場,她只好硬著頭皮點了兩樣,便將菜單推了回去。
“你點,我不挑食。”
這種口是心非一直持續到西餐上來,她才知道自己挖的坑,是要跪著填的。
又膩又甜,還什麼味道都沒有,咀嚼,好像都變成了一場酷刑。
“這麼喜歡吃?那就再點一點!”
紀雲深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打個響指叫來侍者,喬漫嘴裡的東西還沒有咽下去,拼命的揮手,口齒不清的阻止,但還是晚了。
“剛剛她點的那些,都重來一份。”
喬漫好不容易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喝了一口飲料,卻被嗆了,她劇烈的咳嗽起來,連眼淚都彪了出來。
“不用這麼感動吧?都哭了!”
喬漫看了一眼對面風輕雲淡的男人,她覺得他是故意的,但即便知道他是故意的,她也不敢說什麼,反而對他一臉諂笑。
紀雲深皺了皺眉,抽了一張紙巾過來,“擦擦你的臉,都弄到鼻子上去了。”
喬漫接過,仔細的擦了一下,然後效率極高的餐廳就將剛剛紀雲深點的東西,都端了上來。
他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吃吧!”
喬漫已經飽了,很想說不吃,但話到嘴邊,她又收了回去,“謝謝紀先生請我吃這麼好吃的東西,還專門包場。”
“嗯,你要喜歡吃,我們以後可以經常來。”
喬漫,“……”
又堅持咀嚼了一會,喬漫以最近正在減肥為由,停止了酷刑。
紀雲深優雅的吃著牛排,聞言看了她一眼,“你又不胖,減什麼肥。”
喬漫沒想到紀先生這麼會說哄女孩子高興的話,興奮還沒到一秒鐘,他就又來了一句,“不過,得跟豬比。”
她只是比一般的女孩子食量大一些,他用得著那麼毒舌嗎?
正憋著一口氣,揣在口袋裡的手機卻震動了起來,她滑了接聽鍵,謝之謙的聲音便從手機的那端傳了過來,“你在哪呢?我找你半天了。”
“樓下吃飯。”喬漫瞥了一眼對面的紀雲深,站起來走遠一點去接,“下午還有其他的心理輔導要做嗎?”
“嗯,要去附近一個拍戲的片場,給白菲菲做心理輔導。”
沒想到影后白菲菲居然是謝之謙在做心理輔導,她自告奮勇,“我也要去。”
謝之謙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那你在一樓等我。”
喬漫走回去拿包,紀雲深已經吃完了,正拿餐布優雅的擦嘴,“誰的電話。”
“謝之謙的,他邀請我做他的助理,我答應了。”
謝之謙,林城有名的心理輔導教授,紀雲深耳聞過一些他的事,但沒接觸過,對他並不了解。
“如果覺得無聊,就跟我來明遠上班,何必去當一個小助理。”
心理學一直是她很喜歡的一門學科,高中大學她都曾選修過,為此還專門拜謝之謙為師,因為喜歡,所以她並不在乎去給謝之謙當助理。
“紀雲深,你還真的要把握豢養成金絲雀啊!如果哪天我們離婚了,那我豈不是成了遊手好閒好吃懶做有胸無腦的社會青年了!”
“昨天才領證,你確定跟今天就要跟我討論離婚這兩個字?”
喬漫縮了縮脖子,紀雲深一笑,瞥了瞥她的胸部,“不過……你用有胸無腦這四個字概括你自己,挺精準的!”
“紀雲深……”喬漫咬牙,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我看你才是腎虛陽虧……”
走近的謝之謙和站在一旁的侍者都面色一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尤其是謝之謙,他該怎麼樣自然走過,又怎麼樣自然的打招呼,這是個很大的學問。
“看來紀太太昨晚不怎麼滿意,沒關係,今晚我一定會做到讓你滿意!”
現在想鑽進地縫裡去的人,換成了喬漫。
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些露骨的話說的這麼自然,真的好嗎?
“謝先生,久仰!”紀雲深站起來,看向站在一邊已經呆了的謝之謙。
他呆並不是因為他知道了紀雲深和喬漫那方面的關係,他呆是因為紀雲深說的那句,紀太太。
謝之謙趕緊上前,回握住紀雲深的手,“敢問紀先生,剛剛你那句紀太太……”
“我和喬漫領證了,”兩人短暫交握後,收回了彼此的手,“很快就會舉行婚禮。”
謝之謙看了一眼喬漫,完全一副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樣子,但沒忘了祝福,“恭喜恭喜,良才女貌,很般配。”
喬漫攥緊肩上的包帶,催促了一聲,“謝老師,我們該走了,片場在郊區,不抓緊時間,我們晚上回不來。”
謝之謙應了一聲,正準備邁開腳步,卻聽得紀雲深說,“晚上我會派人接你,注意安全。”
推開餐廳的門,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時,喬漫才覺得胸口沒有那麼悶了,也好受了許多。
“喬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征服咱們林城第一男神的?”謝之謙摸了摸下巴,看向她,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在床上征服的?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高手。”
喬漫將單肩包甩了過去,臉都紅了,“你少說兩句,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謝之謙笑著躲開,“你這是典型的惱羞成怒。”
紀雲深隔著落地窗的玻璃,看向外面打鬧的兩人,神色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
晚上,米蘭達酒店。
張躍在一群保鏢的簇擁下,走進包房裡,看見卡座上的幾個女人和正坐在沙發上等他的紀雲深,臉上不由的露出一抹笑來。
張躍的職位低於紀銘,但紀雲深的舉動,卻剛好將這段職位的距離給找沒了。
他一下子就放鬆了警惕,洋洋得意起來。
市長的兒子又怎麼了?見他不還是得等著!
張躍走過去,與紀雲深握手寒暄,“紀大老闆,當秘書告訴我是您約我的時候,我空白的大腦里只有四個字“,受寵若驚”。”
紀雲深回握,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張局長說笑了,應該紀某說受寵若驚才對,您日理萬機,還抽空來見鄙人一面,真是紀某的榮幸。”
張躍被紀雲深的客***得更加得意忘形,指了指身後的卡座,“紀大老闆,咱們坐下,好好聊。”
他揮了揮手,跟在他身後的保鏢便轉身走了出去。
紀雲深拿過沙發几上的羅曼尼康帝的酒瓶,往張躍身前的酒杯到了去,“張局長,這是我爺爺親自窖藏了十五年的羅曼尼康帝,只有這麼一瓶,張局長可千萬別辜負紀某的心思,多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