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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差沒立刻脫了衣服,讓我“上”了,你說明顯不明顯?”
“紀先生還真是不解風情啊!”她深吸了一口氣,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件事跟顧東風沒有關係,如果非要有個人吃牢飯,才能平息紀先生的怒火,那個人選,肯定就是我這個罪魁禍首了!”
“那麼護著他?”紀雲深從頭到尾只是輕輕笑著,沒有一點情緒波動,“可惜……我卻並不想追究誰是罪魁禍首!”
他轉過身,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情急之下,喬漫拉住他的衣角,不讓他離開,“救紀晗小姐的那天晚上,海水很涼,我水性其實並不好!紀雲深,我們扯平好不好?只要你放過他,我立刻出國,消失的無影無蹤。”
正文 53,怎麼聽著,就像是這世界所有的便宜都被你一個人獨占了?
“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和紀晗小姐的眼前,也不會再橫亘你們中間,成為你們吵架的原因!”
男人笑著轉過身,雙手撐在牆壁上,那高大炙熱的男性身軀,瞬間就將纖細的她禁錮在了自己結實的胸膛與牆壁之間。
他一點點的低下頭,逼視住她烏黑的眸子,鼻息靠近,輕輕蹭著、嗅著她頸間和髮絲的清香,幽幽道,“喬小姐三言兩語,就打算全身而退了?怎麼聽著,就像是這世界所有的便宜都被你一個人獨占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難道在喬小姐的眼中,我紀雲深就是這麼好打發的?”
距離太近了,她能夠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和菸草的味道,每呼吸一次,他的味道便沾染的多一分,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她的感官和神經。
“還是說,喬小姐真的以為我……只是動動嘴皮子,說說而已!”
“紀先生非要加大賭注,就不怕我兔子急了……”她伸出小手,揪住他襯衫的衣襟,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些濕漉的水珠,為她增添了幾分柔弱,“去跳牆啊!”
他晦墨如海般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涼薄的唇間,緩緩的溢出漫不經心的語調,“那……喬小姐是賭,還是不賭?”
“不賭了。”喬漫搖搖頭,一隻柔軟無骨的小手從他襯衫的縫隙鑽了進去,在硬朗的肌肉上,胡亂的撫摸著,”紀先生難道沒聽說過十賭九輸嗎?我又不會作弊,再說,我已經沒有籌碼了,如果輸了的話,別說全身而退,就連血本可能都無歸了!”
“那該怎麼辦?晗兒她最愛漂亮,我又最見不得她哭——”
這個男人,就連威脅,都能說得這麼溫文爾雅,風度翩翩,還偏生讓人挑不出一點反感出來!
喬漫心裡非常的清楚,紀雲深是個商人,一個城府極深的商人。
無利可圖的事情,他不會做,更不會允許接近他的人做。
在他的眼裡,沒有男人女人之分,只有衡量利益的商品。
顯然,她已經成為了他眼中,一件名副其實的商品。
“紀先生,紀晗小姐很聰明,她並不是一盆溫室花朵,你太小看她,也太高估我了!”
她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如果這一切都是在她的默認中進行的……紀先生,我很無辜,也無能為力!”
喬漫就那樣看著他,偏偏他又不說話,以至於喬漫根本探不出他一絲一毫的情緒,整個感官,幾乎全部都轉移到了他噴打在她脖子間的濁重鼻息上了。
喬漫的手越來越放肆,放肆到男人伸手捉住了她的手,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輕又模糊,“她才二十歲,沒有喬小姐那麼高明的手腕和心機。”
大概這就是愛情,不管事實如何,第一時間肯定會選擇信任。
精明如紀雲深,也難逃如此。
手腕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令喬漫微微的蹙起了眉,她輕輕的笑了笑,“紀先生,我相信這筆生意你不跟我做,紀晗小姐也會跟我做。”
正文 54,喬小姐這麼著急的趕來醫院,其實就是為了來嚇唬我的
“這麼說,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所以,喬小姐這麼著急的趕來醫院,其實就是為了來嚇唬我的?”
紀雲深慢慢的退離她身邊,在一米外處站定,整理了一下被她弄亂的襯衫,笑得更意味深長了,“既然這樣,喬小姐還是先回去,等晗兒醒了,我一定會轉告她你的意思!看看她到底要不要和你做這筆生意。”
喬漫被噎的面色一僵,指間也跟著哆嗦了一下。
男人不過寥寥幾字,就輕易的將她之前在腦子裡預設了好久的套路全部推翻打亂,甚至沒留一絲餘地。
也許是太怕他會對東風做什麼,才會自亂了陣腳。
是她的大意,以至於忘了,能在遍地牛鬼蛇神的林城商界,不靠家裡,完全憑藉一己之力,混到如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紀雲深,怎麼可能會懼怕威嚇,簡直就是在痴人說夢。
況且,算起來,他已經在她的身上吃了一次虧,像他那樣的人,怎麼會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喬漫攥緊手指,絲毫不敢鬆懈自己的神經,心底已經亂成一團麻,“怎麼辦?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我好像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胡同了!”
她故意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來襯托出他的高大精明,火眼金睛,討他的歡心。
問她這麼虛與委蛇小心應付的累嗎?
答案是累!很累!
這世界上,沒有人是不愛面子的,她也不例外。
但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面子那玩意兒,註定會變成微不足道的東西,太在乎,反倒會顯得太矯情,不是嗎?
紀雲深聽後,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仿佛對此並不感冒,反而是玩味一般從褲袋裡拿出煙盒和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了一根香菸,吸了起來。
“你倒是挺能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的!”
煙霧將他的面容繚繞的虛虛實實,看不真切,她一時拿捏不好他話里的態度。
可能是她的小伎倆已經不起作用了,也有可能是他對她的裝模作樣已經厭倦了!還有可能是……他在等著她的知難而退。
但她從來都是一個執迷不悟的人,或者以他的話說,她就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不出眉高眼低的人。
也可以說,在他眼裡,她完全就是個沒有眼力見的女人。
這麼想想,她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這世上,那幾個令她牽掛的人,一個長埋於地下,一個被困在瘋人院,還有一個,就是十一歲便被顧瑾瑜送到國外讀書,為此避開與她過分親近的顧東風。
如果不能保護好他們,她活著似乎就更沒有什麼意義和價值了!
喬漫上前兩步,重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不然……在我的臉上也劃一下?或者,紀先生怎麼開心,就怎麼劃!”
舉起夾煙的手還沒有湊到嘴邊,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上,就被塞進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