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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你未來的老公對你來說就是空氣嗎?”
傅青山遊戲花叢多年,片葉不沾身,其實骨子裡比誰都大男子主義,如果紀雲深是溫柔好說話的代言詞,那傅青山絕對是冷峻淡漠的代言詞。
在他的字典里,大概從來沒有商量這個詞語。
當然,在他愛的小女孩面前,會有例外。
“傅青山,你鬆手,你沒看出來我手臂受傷了嗎?”
傅青山眉頭一皺,手上的力道立刻鬆了一些,卻聽得她繼續說道,“還有,我們不是情侶,只是被逼無奈綁在一起的適婚男女,我想提醒一下傅少,別入戲太深,至少我覺得結婚前,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話落,林嫣忍著痛抽回自己的手,顯然,她的千金小姐脾氣被激了出來。
傅青山倒是沒在意,而是將夾在另一手上的香菸遞到嘴邊深吸了一口,“哦,你這副鬼樣子去商場,不怕被人轟出來?”
“放心,如果真的有人敢轟我出來,我一定會給你這個未婚夫打電話,去替我伸冤鳴不平的。”她低頭看了一眼男人再次扼制住自己手腕的大手,“所以,傅少,你現在能放手了嗎?”
傅青山冷峻的五官輪廓被青白色的煙霧模糊成了一團,薄唇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請問林小姐,你是在命令我嗎?”
林嫣深吸了一口氣,好似有些無奈,“傅青山,你是打算趁我受傷的時候欺負我嗎?”
“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傅青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然後輕輕的吐出去,似乎在告訴她,他就是在欺負她。
林嫣眼眶一紅,還沒來得說什麼,就被男人彎腰抱在了懷裡。
她掙扎,氣惱的說道,“傅青山,要我說你幾遍你才能懂?我說了不用你管,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走廊里又恢復了最初的安靜。
紀雲深全程像空氣一樣,確切的說,剛剛那兩人說了什麼,他完全沒聽到,整個心思都在急診室那道緊閉的門上。
他捻熄一根煙,緊接著又點了一根,直到半盒煙都快吸沒了,急診室的門才被打開。
喬漫雖然受了傷,但幸運的是並沒有嚴重到需要縫針,只是傷口多,包紮起來慢,才會在急診室裡面耽擱了那麼長時間。
至於為什麼會暈倒,第一點當然是由於失血過多,第二點就是驚嚇過度,外加沒有吃飯,犯了低血糖。
幾樣加一塊,就昏迷了過去。
她的臉上幾乎沒什麼血色,蒼白的像是紙,沒了生氣。
女醫生拿著單子走近,不確定的問,“你……是病患的男朋友?”
紀雲深掐滅手中的菸頭,腔調緩慢而慵懶,“你哪隻眼睛看出我是她男朋友?”
急診室門外就站了他一個人,她以為是病患的男朋友之類的人,剛要道歉,卻聽得這個身著一襲黑色手工西裝的男人說道,“我是她老公。”
女醫生記得病患剛剛是和另一個受傷很嚴重的男人,一起被送過來的,她一時拎不清三人的關係,以為是時下年輕人在尋常不過的三角戀關係,沒想到是婚外戀。
“請在這裡簽個字,然後去辦一下住院手續。”
紀雲深接過,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寫的很好,蒼勁有力,力透紙背。
再加上男人外形俊朗,眉目英挺,身姿頎長,更重要的是,他的穿著打扮十分的有品位,這樣的鑽石級的精品男人,很容易吸引女人的視線。
女醫生一時忍不住,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就是這兩眼,她就斷定,一定是那女人不要臉婚內出軌勾搭其他男人。
哼,抱著這麼個鑽石級的男神,居然還不滿足,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喬漫被推到了svip病房裡,瘦小的身子在寬大的棉被下顯得格外的嬌小,纖細,弱不禁風。
紀雲深坐在病床旁的沙發上,冷氣開的有些大,他調低了一些,卻並沒有將他心中那股莫名而來的情緒給調走,反而有些愈演愈烈。
他下意識的去摸煙盒,卻發現帶在身上的煙被抽美了,他正為此而微微蹙眉,卻聽得病床上的女人在無意識的囈語。
她的聲音很小,小到他必須靠近,才能聽到她說了什麼。
“蔣……英東……蔣英東……”
紀雲深聽清後,整張臉瞬間陰沉冷漠了下來。
蔣英東嗎?
她在昏迷之際,叫的男人名字居然是蔣英東嗎?
怎麼,還對他舊情難忘嗎?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活該被人甩。
……
喬漫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疼的像是被人拆掉又重新組裝過了一遍的疼。
她的手掌,手肘,膝蓋,腳踝和後背都包裹著白紗布,這才回憶起在玫瑰海岸那一幕幕驚人心魂的畫面。
耳邊有儀器工作和靜點的滴答聲傳來,她咬唇,艱難的坐起身,正要拔掉針頭,卻被突然傳來的開門聲給打住了動作。
紀雲深的手裡拎著一個保溫飯盒,看見她的動作,唇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辨不清情緒。
“醒了?感覺怎麼樣?”
他走過來,將保溫飯盒放到床頭柜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要出去?有事?”
喬漫抿了一下唇,她自然是不會說自己想要去看一下蔣英東怎麼樣了,轉而說道,“內急,我想去下洗手間。”
話落,她要繼續拔針頭,卻被男人的滾燙的大手阻止住了,“去洗手間不用這麼麻煩。”
說著,他就從床下拿出了一個醫用尿壺出來,煞有其事的打開,“我們完全可以在原地解決。”
喬漫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給弄的臉色通紅,嘟囔了一句,就躺了回去,背對著他。
“不去了?”男人將手中的醫用尿壺放回去,聲音慵懶而淺淡,“人有三急,我可以理解,況且我們是夫妻,本該相濡以沫,紀太太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喬漫伸手攥緊身前的被子,覺得他是故意的,“沒關係,我還可以忍一忍。”
“哦,看來不是很急,那我就放心了。”
話音落下,他就很自然的擰開了保溫飯盒的蓋子,一陣飄著香氣的燕窩粥味道就在空氣中飄散了起來。
“餓了嗎?我們先吃飯。”
喬漫躺了一天一夜,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聞言,她轉過身,慢慢的坐起,看著坐在床邊的紀雲深。
他手裡端著剛剛盛好粥的粥碗,她剛要道謝,卻被他突然餵到嘴邊的粥勺給弄愣住了。
見她沒張嘴,男人淡淡的問,“怎麼?不喜歡嗎?張嫂說你平時挺喜歡她給你熬的這個口味的粥的!”
“你熬的?”
喬漫懊惱的轉過頭,她為什麼要問這種蠢問題,幾秒後,她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緩解尷尬,紀雲深好聽的聲音卻突然在耳邊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