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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三分情,更何況還是深愛過的兩個人,姜檬年紀小,在男人套路這方面,倒學的有模有樣。
喬漫覺得這場戲還沒開拍,戲外演員的人物關係,就能構成一部精彩紛呈的大戲了。
林嫣飾演的這個角色是女六號,戲份不多,大概半個月左右就可以殺青。
不過她和童沁的關係一直不算融洽,除了童沁外的人,她又都不熟,所以進了組後,就只是待在自己的休息區域,哪都沒去。
晚上七點,劇組開機前的研討會上,紀雲深作為投資人姍姍來遲。
喬漫以為他今天休息,就不會再碰工作上的事情,看來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聽著導演編劇和一眾演員輪流發言,突然覺得投資是一門學問,而且好難。
不光是考慮現在市場的需求,還要考慮成本,演員的號召力,導演的實力,每一樣都不是輕輕鬆鬆就能過去的。
這場會議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結束時大家都餓了,就提議集體聚餐,當然,老闆請客。
喬漫有些困了,並不想去,但林嫣說,“你家花錢,你還不去吃,實在很不划算啊!”
正文 191,傅青山有多討厭她,林城路人皆知
喬漫聞言,扭頭朝主位上的男人看過去。
會議室棚頂的燈,散著幽深的白光,打在男人的挺拔修長的身上,將他身形顯得愈發的深刻迷人。
一身深黑色西裝,熨燙精緻,領帶打的一絲不苟,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濃濃的禁慾氣息。
再配上那張英俊絕倫卻一本正經的臉,讓人禁不住就產生一種想撲倒的欲望。
不得不說,紀雲深是她見過的穿西裝最好看的男人。
“那也不去。”喬漫的手指穿過頰邊的黑色長髮,撥到一邊,動作慵懶到極致,“過幾天就是婚禮了,我打算保持最後的低調,不然以後出門的標籤不是紀太太,就是嫁入超級豪門的落魄名媛,多沒意思。”
林嫣看著她,唇角是如沐春風的笑,“喬大千金還真不是一般的矯情啊!”
喬漫還是剛剛那個慵懶至極的表情,微微一笑,頓生萬種風情,“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
“那你自己回去小心點。”林嫣收拾好東西,拍了拍喬漫的肩膀,“放心,我會努力幫你把不去的那部分損失吃回來的!”
“出息,傅青山是窮的養不起你了,還是怎麼?”
“林家比傅家有錢的事,你不知道嗎?”林嫣站起身,海藻般的波浪長發滑出優美的弧度,“我一個月的零花錢就要七位數,你覺得他區區一個小師長的薪水,能養得起我?”
傅青山有多討厭她,林城路人皆知。
不僅僅因為她是驕縱的千金大小姐,更多的,是因為她這些年追人時用過的手段。
都說,氣質名媛林嫣就像林城的一場春雨,人人心嚮往之。
但沒有人知道,她甜美可人的外表下,是一副怎樣的蛇蠍心腸。
傅公子曾用兩個成語形容她,死纏爛打,和陰魂不散。
不過現在好像換了,是什麼巧立名目,窮竭心計。
大概錯睡後,讓他娶她,是真的很不甘心。
喬漫仰起臉,一張精緻白皙的小臉寫滿了嫌棄,“這麼看不上人家,還嫁給他,你是找虐?還是信奉真愛至上,又或者是沒他活不了了?”
“你應該去問問他為什麼還是娶了我,哦不對,你應該去問問他,是不是因為娶我百利而無一害,聽說傅林兩家聯姻後,傅氏的股票一下子就漲幅了百分之三十,就更不用說那些明里暗裡帶來的資源和商機了!”
林嫣朝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所以,準確的說,我是下嫁給他,別弄混了。”
“好吧。”喬漫點點頭,笑的同樣燦爛,“下次我見到傅公子,一定會把他娶你的原因弄清楚,免得讓外人覺得他好像連老婆都養不起,怪傷人的。”
“隨便。”
林嫣撥了撥肩上的波浪長,仙女范十足,“不過前提是,他願意跟你聊起我!”
話落,就踩著將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走遠了,留下坐在原地搖頭失笑的喬漫。
是啊,傅青山討厭林嫣,也連帶著討厭她身邊的所有人,包括自己。
又怎麼可能會聽她說這些呢?
……
走出劇組臨時租用的辦公地,才知道外面下起了大雨,她沒帶傘,只好脫下外套罩在頭上,然後腳步匆匆的往路邊走去,準備打車。
八月份的林城,已經有秋天的感覺,尤其下雨後,涼沁沁的。
剛剛跑到路邊,就有一道不悅到極點的男聲響起,“是想把自己折騰感冒,然後再來折騰我嗎?”
隨著他聲音而來的,還有帶著他體溫的西服外套。
“你是不知道要去聚餐,還是以為我沒有看見你?”
“人太多,不想去。”喬漫嫩白的小手放在小腹上,委委屈屈的樣子,“寶寶好像也不太想去。”
“瞅你那矯情勁,孩子要是隨你,將來找另一半時,得被人嫌棄死。”
“拿著傘!”
男人將他手裡的黑色雨傘遞到她的手裡,然後彎腰抱起她,“給你打那麼多遍電話,為什麼不接?”
“剛剛開會時靜音了,放在包里,沒聽見。”
男人涼涼的視線落在她精緻又無可挑剔的五官上,似笑非笑的語調裡帶著滿滿的嘲諷,“我還以為紀太太會說,就是不想接你電話,所以才會靜音!”
“紀先生,你這可是真的太冤枉我了,我承認自己矯情,但好像沒有矯情到那個地步。”
男人挑了挑好看的眉頭,依舊是那個語調,叫她的名字,“喬漫。”
“嗯!”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剛剛解釋過了!為什麼還問?”
男人腿長,幾個闊步就走到停車坪前,“感覺越接近婚禮,你就越惶惶不安,我決定給你一場盛世婚禮,讓你用全世界最名正言順的身份,站在我身邊,你是有多大牌,整天給我擺臉色,而且最近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這半個月來,她還是會做噩夢,那些綿延骨髓的恐懼,像是烈性毒藥,時不時的發作。
她因為懷孕,不能繼續服用抗抑鬱的藥,每天都是喝著補湯補藥。
但那晚對他動刀的事,她一直都耿耿於懷,沒有忘記。
“紀雲深,你就不害怕嗎?不怕我哪天晚上醒來,錯手殺了你嗎?”
男人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喉結滾動,“鑰匙在褲袋裡,拿出來開車門。”
她一雙粉臂柔柔的攀著他的頸項,見他沒有回答,用力晃了晃他,“紀雲深,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瞥了她一眼,在高杆路燈的橙色光線下,層層疊疊的陰影,在他精緻的眉眼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