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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她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繼續用清清涼涼的語氣說道,“還有啊,這屋子裡我裝了360度無死角的攝像機,只要你碰了我,這攝像機就什麼都會錄下來,到時候就算你愛喬漫愛到發狂,她都不可能再接受你。”
上一次笑是什麼時候呢?她確實是不記得了,但她卻記得上一次因為他哭哭是什麼時候。
“要怪就怪你當初救下我,那一眼,就註定了這一輩子。”
大雪紛飛的街頭,他一身軍裝,肩頭染滿了白霜,動作乾脆利落的解決了圍在她身旁的七八個地痞流氓。
她這一輩子都沒見過比他穿軍裝更帥的男人,也再沒有遇到過比他更動心的男人。
他只能是她的,也必須是他。
“童沁,你嘴臉真讓我覺得噁心極了。”
正文 260,我……我有點害怕,就沒睡著……
胸口和細白的腳腕上都是密不透風的疼痛,童沁緩了好一會,才踉踉蹌蹌的站起身。
她背對著窗口,窗外湧進來的昏暗光線,幾乎將她整個包圍,更襯得她仙氣飄飄,美如畫卷。
意識渙散,男人的背脊跌在冰涼堅硬的牆壁上,視線里的女人和腦海里的女人身影重疊,逐漸朝他走來,“紀雲深,別抗拒了,越抗拒越難受,我會心疼的!”
下一秒,女人柔若無骨的雙臂就環住了男人的頸項,踮起腳尖,送上自己嫣紅柔軟的唇。
藥效加速擴散,男人的身體簡直熱的發狂,就連指尖都是滾燙又灼人的溫度。
眼前女孩的身體柔柔軟軟,又冰冰涼涼,他垂在身側的雙手忍不住的抬起,卻又在接近女孩不盈一握的腰身時,狠狠的推開了她。
視線里重疊的身影分開,只剩下童沁那張帶著陰暗又渴望的嘴臉。
他所剩無幾的清醒支撐他走到茶几旁,拎起放在上面的酒瓶,接著就狠狠的朝著玻璃幾面砸去,紅酒酒液如鮮血一般四濺開來,甚至有許多玻璃碎片落在了遠處女孩光裸的雙腿上,疼痛感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以及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上。
童沁因為腳腕上的疼痛,還沒有來得及邁開腳步,就看見男人將自己的左手放在被燈光打得耀眼璀璨的玻璃几面上,右手攥著破碎的酒瓶揮下去,尖銳的瓶身刺穿男人的手掌,鋪天蓋地的痛感襲來,讓他立刻回歸了一半的清醒。
然後隨意的拔出來,任由手上的鮮血湧出。
這間包房在三樓,下面是紫夜的停車坪,以他多年特種兵的身手,把窗玻璃敲碎跳到車頂,應該不是什麼問題,但要以一敵十幾個經過美國海軍陸戰隊集訓過的國際僱傭軍,而且還是在下藥慾火焚身的情況下,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他深邃的眼睛裡是濃稠的暗色調,舉起一把椅子,就朝落地窗砸過去,玻璃窗應聲而碎,他徒手翻越出去,身體急速的下墜,他迅速調整,並利落的跳在了一輛SUV車頂上。
車子由於男人跳下去的力度,而發出尖銳刺耳的報警聲,在深夜裡,顯得尤為驚心動魄。
童沁怔在原地兩秒,才從剛剛那一系列像是電影場景中才會發生的膽戰心驚的畫面中回過神來。
她忍著腳踝上絲絲縷縷的痛感,跑到落地窗邊,看向已經從SUV車頂跳下來,正邁著穩健的闊步,迎著漫天風雪,走向路邊的男人。
凌晨三點的夜空,天光透著微微的光亮,接近墨藍色的黑。
他逆著光走,身影被團團的燈光暗影包圍,卻襯得他愈發的挺拔修長,映在雪地上,更是被拖得老長。
男人走路的姿勢,帶著軍人特有的英姿硬朗,又有著模特般的氣質魅力,像是行走的荷爾蒙,舉手投足都是讓人心醉的性感和優雅。
每走一步,就讓人醉上一分。
夜風夾著紛紛飄落的雪花,透著破碎的窗玻璃吹進來,將女孩的白色裙擺和垂落腰間的黑色長髮,都吹得微微飄動。
直到玻璃碎片沒入細白的手掌中,她才從痛感中徹底清醒過來,然後快速的回身,跑到門口叫人下去抓人。
方經綸在隔壁包間喝著悶酒,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裡灌,差不多已經醉倒了。
十幾名僱傭軍留下兩人,剩下的跑出去追。
雪花裹在風裡,吹打在紀雲深的臉上,濕濕涼涼的冷,和手上錐心的痛感,讓他始終保持著那一半的清醒。
只是酒烈,藥效又猛,他走了幾十步後,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修長有力的大手下意識撐在一旁的玉蘭花樹的樹幹上,緩著那股眩暈。
身後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踩在雪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顧不得眩暈,邁開蒼勁的長腿就往前方跑,卻終究沒有抵過那些經過海軍特種陸戰隊集訓過的僱傭軍的專業素養,很快就被他們包圍了起來。
這條公路的盡頭,是沿海高架橋,從這裡能夠隱隱約約聽到海浪撞擊礁石的聲音。
他不斷的攥緊手掌,命令自己清醒。
雪地里已經染了一片紅,從他跳窗的位置,一直延伸到這裡。
他會眩暈,也跟失血過多有關係。
軍人的素養,是不能輕易低頭,即便他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目眩神迷。
扭打在一起的時候,那十幾名僱傭軍顯然保存了實力,可他真的太暈了,又因為體內的藥效不斷增加,剛剛保留的那一半清醒意識,也已經漸漸被體內燃燒的灼熱給取代。
冰火兩重天,他最終還是倒在了雪地里。
整個世界都在轉,燈光,人影,墨藍的天空。
他好像聽到了熟悉的男聲從模糊的遠方傳來,然後在移動,甚至看到了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
有滾燙的呼吸在耳邊忽遠忽近,接著他就完全陷入了縹緲旖旎又黑暗如潮的夢境之中。
這場夢境中,好像一直有一個女人在他的身上起起伏伏,一會是童沁的臉,一會是喬漫的臉。
抗拒,沉淪,再抗拒,再沉淪。
而這其中,似乎一直伴隨著男女的吵架聲,他努力的想辨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可他睜不開眼睛。
直到最後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東西。
……
再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
晨曦透過厚重的窗簾,影影綽綽的漏進來。
紀雲深適應了一會眼前的橘色光線,才緩緩的坐起身,打量自己所處的房間。
這是一個類似於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空間和家具的布置都相當的奢華。
他微微動了動,神經線牽扯到手掌心,如潮般的痛感漫過來,他眉間一動,剛要移動下床,勁瘦的腰身便被一雙柔若無骨的女人手臂纏了上來。
像是反應了幾秒鐘,那些晦暗如水的記憶才突然洶湧而來。
紫夜,喝酒,下藥,童沁,鮮血,僱傭軍,起起伏伏的快感……
一幕一幕像是倒帶電影,在腦海里重複上演。
他幾乎是一把扯起身旁*******的童沁,眼睛裡的暗潮像是要把人淹沒,“童沁,我看你他媽的就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