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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吸盡,他正要再從煙盒裡抽出一根吸時,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他拿過,滑了接聽鍵。
“紀總,那名保鏢抓到了,至於孟東行的住處……抱歉,我還需要一些時間。”
男人稍稍揚起眉頭,聲音淡漠的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把那名保鏢帶回來,我親自問。”
“好的,紀總。”
……
二十分鐘後,那名保鏢被人從外面壓進了客廳里,旁邊壓著的人踹了一下那名保鏢的腿彎,下一秒,那名保鏢就跪了下來。
紀雲深起身走過去,揮了一下手,示意把套在他頭上的黑布袋拿下來。
旁邊壓著的人迅速扯掉那名保鏢頭上的黑布袋,他的嘴正用黑色的膠帶封著,看見紀雲深的那刻,驚嚇過度,臉色迅速變得慘白,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想說些什麼。
紀雲深抬手一揮,下一秒,封在那名保鏢嘴上的黑膠帶就被人撕了下去。
“紀先生,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放夫人走的,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饒了你很簡單。”紀雲深雙手隨意的揣在褲袋裡,漫不經心的在那名保鏢前面踱著步,聲音是一貫的優雅,“你只需要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那個人是什麼目的,我就立刻放了你,不再追究。”
說到這裡,男人停頓了一下,那雙高檔的純手工皮鞋調轉方向,在那名保鏢的身前幾厘米的位置停下,“不過……你要是敢對我說一句謊,我就會用你的全家來賠,相信我,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那名保鏢嚇的渾身發抖,不斷的磕頭,“紀先生,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紀雲深蹲下身,大手擒住男人的下顎,迫使他看向自己,“這個時候嘴硬救不了你們全家,說,誰派你來的?”
那名保鏢因為紀雲深手上的力度,整張臉幾乎都變了形,“真的沒有人派我來,紀先生,求您饒了我吧!”
“好說。”男人嫌惡一般甩開那名保鏢的臉,站起身,把玩了幾下襯衫的袖口,慵懶無比的語調,“去把他的家人給我請過來。”
“是,紀先生。”
那名保鏢聽後,瘋了一樣的磕頭,“紀先生,不關他們的事,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求您別為難他們,求您了,我求求您了,我給您磕頭了,我給您磕頭,求求您放過他們吧。”
“嗯,我覺得等你家人來了,你在這麼求我,會更有意思,唔,這就是道上兄弟經常說的,嘴硬的下場吧!”
男人說完,不再說話,而是轉身走到沙發處坐下,現在不是急的時候,跟孟東行玩,要有十足的耐心。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鐘,那名保鏢的家人被十幾名保鏢押進了藍山別墅的客廳。
腳步聲有些凌亂的響起,吵得沙發上闔眸養神的男人慢慢蹙緊眉頭。
直到有人走過來提醒他人到全了,他才起身走過去,盯著這一家老小。
“把那個孩子抱過來!”
紀雲深指了指窩在年輕女人懷裡的孩子,是個小女孩,看起來三四歲的樣子。
有保鏢上前去搶,小女孩嚇的直喊媽媽,那名保鏢也嘶吼著她老婆和孩子的名字,臉上都是無能為力的痛楚和恐懼。
女人抱著孩子轉過身,揚手扇了上前去搶孩子的保鏢兩耳光,聲音帶著尖細顫抖,說話時,眼睛是看向紀雲深的,“一個孩子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紀雲深低頭冷笑了一聲,從褲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隔著薄薄的一層煙霧,眯眸看過去,“那你就要先問問你老公怎麼弄丟我的老婆孩子的,然後再來討論我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是不是人這種話題才比較好!”
“當然,你們也不是沒有牌可出。”男人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淡淡的說道,“只要你老公說出是誰派他來的,有什麼目的,我可以立刻放了你們一家老小,絕不追究。”
四位老人聽後,趕緊齊聲的勸,“小生,快說吧,別嘴硬了。”
李生痛苦的搖著頭,他不能說,真的不能說。
“李生,從我跟你的那天開始,幾乎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弔膽之中,那個人就那麼好,值得你用全家的人來賠葬?好,你不說是吧,你不說我說。”
女人抹掉滿臉的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穩下來,“我知道,他有一部手機,手機上只存了一個號……”
“小麗,你不要再說了!”李生痛苦的打斷張麗的話,一雙眼睛裡面,蓄滿了淚水,“如果沒有他,咱們全家早都死了……”
“我知道。”張麗幾乎尖叫著,剛剛抹掉的淚水又重新流了下來,“可我們付出的也夠多了,或者為了孩子,就當我們欠他的,這輩子還不完了,下輩子我當牛做馬一定雙倍奉還。”
紀雲深沒興趣聽那些煽情感人的話,直接問張麗,“那部手機在哪?”
張麗咬唇,從褲袋裡掏出一部手機遞給他,“這裡面只存了一個號碼?就是那個人的,你可以放了我們了吧?”
紀雲深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隨後手一揮,“都押到後面的廂房別墅里去,等候我發落。”
張麗死死的抱著懷中的女兒,激動的叫,“你不是說會放了我們嗎?”
“等我確定你沒有騙我後,我自然會放了你們,押下去。”
男人轉過身,走到落地窗邊,聽到那些凌亂的腳步聲遠去,才撥通那個號碼,嘟聲響了大概兩下,那端就接了起來,叫了那名保鏢的名字。
“李生。”
紀雲深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抬起手,抹掉落地窗上的水霧,看向外面的被風雨吹打的不停搖曳的玉蘭花樹,和各色景觀燈影折射出的光影。
“孟東行,半個小時內。我要看到喬漫,不然李生全家的手筋腳筋,我會全部挑斷,包括李生的女兒。”
說完,他就掐斷了通訊,外面依舊風雨飄搖,他的心裡,是前所未有的不安,因為喬漫。
……
男人坐在沙發上,左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看著上面的精緻錶盤,每分每秒都被心裡的不安拉扯的十分漫長。
在二十九分三十秒時,他撥通一個號碼,“把李生全家都帶回來。”
還有三十秒,從別墅大門到主別墅,開車最少都要兩分鐘,他遲到了,也就是說,李生全家的手筋腳筋,在他孟東行的眼睛裡,可能不值一提。
不過沒有關係,即便不值得一提,這些人也是因為他才會被挑斷手腳筋,怪不到他的頭上。
幾名保鏢將李生一家人押進來,他懶洋洋的說道,“把他們的手腳筋給我挑了,包括那個小孩。”
紀雲深的話落,整個別墅的客廳頓時陷入一陣陣的哭喊中。
男人聽到這個聲音仿佛很享受,精緻的眉眼浮現一絲深刻的笑意,“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