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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山精緻的眉眼微微皺起,伸手拉住轉過身的紀雲深,“什麼叫多管閒事?說清楚。”
“你不是沒想好嗎?我告訴你也沒用。”
紀雲深說著就要掙脫他的手,卻被傅青山握的更緊,“老紀別鬧了,是關於林嫣的事嗎?她是不是跟喬漫說什麼了?還是喬漫跟你說了什麼關於她的事情?”
“你為什麼會同意和晗兒造成婚內出軌的假象,你自己心裡沒點B數?還要我提醒你嗎?傻逼。”
傅林兩大政治名門,效忠不同的政治勢力,而現在國內的政治鬥爭又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不管哪一方輸,都會一敗塗地。
紀家和傅家屬於同一戰線,而他爺爺紀東河的手腕再加上傅長林過去的人脈,這次林家恐怕凶多吉少。
這件事情即便傅青山沒跟他說,他也能夠猜出來他會這麼做的原因。
晗兒不想和顧西沉結婚,他又需要一個稍微緩和一點,但又能戳到林大千金心窩的理由離婚。
一拍即合,所以才會出現那麼一場婚內出軌的戲碼。
“兩碼事,況且現在離婚,就等於承認了她之前被人jian--污的事情,那樣的話,對她的打擊太大了,我怕她接受不了,想再等一等。”
紀雲深甩開傅青山的手,又重新倚在辦公桌旁,眸光涼涼漫漫的看向他,“依我看,你和晗兒演的那場婚內出軌的戲碼,似乎對林大千金的打擊更大些。”
“還有,你這麼拖下去有什麼用?等著再挨槍子嗎?還是等著你爺爺親自動手?”
傅青山煩躁的扒了扒頭髮,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你到底想說什麼?別他媽給我拐彎抹角的,林嫣到底怎麼了?”
紀雲深眯眸吸著煙,又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你沒派人跟著?”
“派了,但被她的保鏢揍回來了,現在還有幾個躺在醫院裡養工傷呢。”
林嫣自從當年出事後,身邊就一直有保鏢跟著,而且都是林南城從國際僱傭軍的精英團隊裡抽調出來,特地保護她的安全。
除非是她特別不想有人跟著,或者做什麼私密的事情,才會支走保鏢,其他大多數的時候,身後都會跟著的便衣保鏢,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嗯,怪不得。”
紀雲深伸手彈了彈指間的菸灰,繼續用著極致到漫不經心的語調說道,“我今天在醫院看見她了,而且是從婦產科走出來的,喬漫還幫著鬼鬼祟祟的遮掩,我在想,是不是她背著你把孩子打了,然後你這傻逼還在這糾結到底離婚不離婚呢!”
傅青山指間一燙,他低頭一看,香菸被他逐漸握緊的拳頭折斷,猩紅的菸頭落在兩指之間,灼燒感立刻蔓延開來,甚至燃燒到身體的每一根神經上。
大概過了十幾秒鐘,他才從怔忪中回過神來,抬腳踹過去,“媽的,那你到現在才告訴我?”
紀雲深漫不經心的拍拍褲腿上的腳印,聲音低低沉沉,又帶著些許戲虐和嘲弄,“我看見的時候,她已經從婦產科走出來了,怎麼?你是能把孩子給重新塞回去?還是能立馬跟她再造出個孩子來?”
“少他媽在這給我說風涼話,老方那你自己解決,我去找她。”
傅青山扔掉手中的菸蒂,拿起掛在旋轉椅背上的風衣套上,就起身,匆匆的走出了師長辦公室。
紀雲深回頭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唇角的嘲弄似乎更多了。
……
方經綸是被人一遍又一遍的冷水澆醒的,雙手和雙腳被綁著,嘴被封著,眼睛被黑布蒙著,有絲絲縷縷的光亮透進來,大致能看見空間的輪廓。
或者不用辨認這是什麼地方,也能夠猜到綁他來的是誰。
能在他身邊幾十名國際僱傭軍的保護下,依然能夠如入無人之境把他綁過來,在這個城市裡,有這樣能力的人其實不多。
除了他身邊玩的要好的這幾個兄弟,再就是孟東行和顧西沉。
可其他人都不可能,除了老紀。
既然已經做好了徹底得罪惹惱他的準備,會有這樣的後果,他似乎也能夠接受。
冷水還在不斷的澆過來,他卻一聲沒吭,直到一聲門響,接著一道清冷禁慾的聲音在寂靜空曠的房間炸開,“可以了,你們出去吧。!”
“好的,紀總。”
凌亂的腳步聲逐漸走遠,接著是鐵門關閉的聲音。
大概是下一秒,或者還沒到一秒鐘,他就被半米外的男人拽到了地上,然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男人顯然沒有留任何力度,一拳一腳都用了極大的力度,像是要把他這樣打死。
時間變得漫長,只剩下了方經綸被男人拳打腳踢後,而從被封住的口內發出的模糊痛苦的悶哼聲。
……
喬漫太累了,被窩又很暖和,看了一會紀雲深的手機,就慢慢的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她駝色大衣口袋裡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她一開始只是被這聲音擾的翻了個身,並沒有被吵醒,轉過身很快就睡著了。
可打電話的人似乎很執著,一遍接著一遍,直到她被擾的頭疼再也睡不下去,才套上拖鞋,跑到一旁的掛衣架,拿出駝色大衣口袋裡的手機,滑了接聽鍵。
因為剛剛睡醒,加上光線昏暗,又有著被吵醒折騰出的很大的起床氣,聲音里不受控制的就帶著幾分惱意,“誰啊!”
那端的童沁以為自己按錯了號碼,將手機拿離耳邊,看了一眼上面的備註,確定沒錯後,才軟著聲音說道,“漫漫,是我。”
喬漫像是遲鈍了幾秒鐘,才想起這個聲音是誰。
“抱歉,我剛睡醒,這麼晚了,有事嗎?”
童沁嗯了一聲,先是跟她說了一下心理諮詢室的籌建,後來又突然說了一句,“漫漫,你能不能去救救方經綸?”
方經綸?
他們不是分手了嗎?難道又和好了?
喬漫抿唇,想起他和傅青山的通話內容有提到他,尤其是那個“綁”字,心像是跌落了懸崖,不斷的下墜。
“他怎麼了?”
童沁嬌嬌軟軟的聲音漫出絲絲縷縷的痛苦,帶著哽咽,“昨晚他和紀雲深喝酒,不知道因為什麼打了一架,現在被紀雲深綁去了軍區牢戒所,我怕……我怕他會對方經綸用粗,或者失手殺了他。”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麼嚴重?
喬漫聽後,膽戰心驚的套上掛在衣架上的駝色風衣,穿著拖鞋就往外跑,邊跑邊聽到童沁說道,“我也不知道,方經綸沒跟我說。”
“好,我知道了,你也別著急,我現在就趕過去看看。”
童沁聽到她的話後,似乎鬆了一口氣,“那就麻煩你了,漫漫。”
“沒關係!”
掛斷電話,她就咚咚咚的跑下樓,問了大概有五六個人,才問出牢戒所在哪。
可能是她之前結婚的時候鬧的人盡皆知,離婚的時候也鬧的人盡皆知,這張臉都堪比明星了,大家都紛紛的認出她來,一路幾乎都沒有人攔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