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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漫拍了拍胸口,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連忙向女醫生道謝。
女醫生搖搖頭,表示這是她應該做的。
走出急診室,喬漫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不少,紀雲深低頭瞥了她一眼,“就縫合個傷口,至於你高興成這樣?”
喬漫沒說話,逕自往前走,唇角的弧度卻是微微上翹,能夠看出來,她的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急診室的對面是婦產科,剛剛走出去沒幾步,喬漫就看到對面有一抹俏麗熟悉的身影走過來,以她和紀雲深的步調,估計很快就會碰在一起。
喬漫抿唇想了想,只好故意往牆角一倒,鞋跟跟著一歪,她驚呼出聲,直直的朝前面摔過去。
男人幾乎是箭步竄過來,伸手穩穩的接住了她,可下一秒,還是因為手掌受傷,而影響了動作的靈敏度,他被女孩急速下墜的身體給拉著往地上墜去。
喬漫很想收回身體下墜的力度,可已經來不及了,想推開身前的男人,卻被他一拉,接著他趴在地上,女孩則順勢倒在了他的背上。
很硬,感覺他的背和地面是差不多的硬度。
腳踝還是被扭了一下,立刻傳來細細密密的痛感,她卻快速的從男人的背上移開,查看他的手,“沒事吧,傷口有沒有崩開?”
男人倒在她身下,防止她摔到倒是沒什麼,卻被她翻過來的力度又壓了回去,他無奈的抬眸看了她一眼,“能不能讓我先起來再說話?”
喬漫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壓著他,正要起身,卻又瞥了一眼前面,確定林嫣快要走出醫院大廳,才緩緩的站起身。
剛剛女孩的那一瞥,男人也看到了,不著痕跡的順著她的眸光看過去,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從婦產科方向走出來的林嫣。
從喬漫的神色,和林嫣低著頭,急匆匆的步調來看,她們肯定隱瞞了什麼,才會欲蓋彌彰的那麼明顯。
他又不著痕跡的朝著婦產科看了一眼,才收回眸光。
喬漫站起身,整理著剛剛因為摔倒而亂掉的衣擺和裙子,並沒有發現男人的眸光已經發現了她想要欲蓋彌彰的人。
走出醫院,夜風裹夾著洋洋灑灑的雪花吹過來,女孩的風衣衣擺被風吹起,在空中獵獵作響,她縮著肩膀正要往停車坪跑,卻被男人敞開風衣,攬進了懷裡。
女孩感覺到男人的動作和懷抱的溫度,臉頰似乎又滾燙了一些,連著身體好像都僵硬了一些,不會動了。
這個場景,真的有點像電視劇里才會發生的情節。
漫天飛舞的雪花,男人敞開經典款的風衣,將女人攬在懷裡,一步一步的朝著醫院的停車坪走去。
正文 262,我們就這樣一直走,是不是可以一路到白頭?
周圍的霓虹燈影,園林景觀燈,腳下的地燈,和街道的高杆路燈,各色燈光好像突然混合在了一起,變得迷離璀璨,似乎將風雪打映得都旖旎纏綿了起來。
雪花落在兩人的頭上和肩上,就連呼吸著的冰涼空氣,好像都跟著甜蜜了起來。
男人的身影高高大大,女孩的身影嬌嬌小小,倒映在雪地里,一高一矮,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世界,加了濾鏡,美好的幾乎讓人捨不得眨眼睛。
女孩在男人的懷裡扭過頭,朝著兩人被燈光拖得老長又曖昧的影子看過去,突然停下本來就很緩慢的腳步,“紀雲深,等下。”
男人聞言收回放在前方的視線,因為身高差的緣故,他必須低著頭才能看清她的臉,“怎麼了?”
“我手機忘帶了,把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
男人聽後,從褲袋裡拿出手機遞給她,只見她打開相機,對著兩人的影子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登上他在各大社交平台上註冊的帳號,分別發出,並配上了一段字。
【下雪天不打傘,我們就這樣一直走,是不是可以一路到白頭?】
男人看到這句話,瞳孔微縮,心臟上泛起細細密密,甚至是密不通風的疼痛。
焦躁,恐懼,慌亂,還有無措,各種複雜的情緒突然洶湧而至,讓他頓感呼吸困難。
長到這麼大,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這麼害怕失去一個女人。
女孩都發完了,才把手機遞還給他,那雙清若泉水的眸光里,滿滿的倒映著的都是他的身影,似乎期望他能給她一些回應,哪怕是一個吻。
而男人也確實那麼做了,況且,也根本忍不住。
女孩感覺那道帶著淡淡尼古丁氣息的薄唇壓下來時,便伸手拽著男人的衣服,踮起腳尖回吻。
男人眉眼微動,從她的手中抽走手機,舉高,把他們接吻的畫面拍了下來。
他的吻依然很兇很重,在她的唇上蹂躪肆虐,重重的吸吮,大肆的征伐,有那麼幾個瞬間,女孩疼的縮起肩膀,繃緊了身體,但始終沒有惱,也沒有抗拒他。
似乎在隱忍,遷就他的情緒。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後,男人結束了這個吻,並把剛剛拍的接吻照片,發在了他在各大社交平台註冊的帳號上,也配了一段文字。
【看,我們現在就白了頭!】
照片裡的男女,頭髮和肩頭幾乎都被白雪覆蓋,滿世界的白,和瀰漫的各色燈光,將兩人的身影籠罩其中,真的像是一路走到了白頭。
更像是愛情最美的樣子,雖然不真實。
女孩的唇漾著紅腫的顏色,男人的眸色深暗,濃稠的像是把夜的顏色都加了進去,他抬起手,撫上她的唇,一點一點的摩挲,“抱歉,沒控制好力度,疼嗎?你應該推開我的!”
“你的心情不好,我可以忍著。”
男人的眸光深深靜靜,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沒離婚的時候也沒見你對我這麼百依百順過,我做了什麼?值得你這樣?”
女孩的齊耳短髮被風吹得飄散,有幾縷遮住眉眼,形成大片的暗影,幾乎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她抿了抿嫣紅的唇,一雙盛滿星辰的眸子溫溫淨淨的回視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爸留給我的遺信上說,讓我盡我所能,把握住你。”
這世界上,她最親最近的兩個人都以那樣的方式離開了她,先不說這個男人說愛她,單單她對他的喜歡,再愛一次或者重新開始,就足夠令人心動和嚮往。
再加上父親的遺言,可能讓那種心動和嚮往一時達到了頂點。
不是離不開他,而是不再一味的抗拒自卑,拿他和紀晗十年的感情當藉口,實際上是怕自己受傷,怕到最後都是一場空,一個笑話。
所以從沒有在內心裡,真正的試著去接受他,也從沒想過要徹底的交付真心。
既然現在全世界都覺得他們可以試試的時候,那麼試試就試試啊!
他們離婚了,感情已經回歸到了最初的狀態,或者說,只要沒在紀太太那個位置上,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不用擔心哪天他做了什麼,把她綠了。
也不用怕他和紀晗再有什麼糾纏不清,大家都在一個位置上,公平競爭,如果他發現他喜歡的還是紀晗,大不了她就當自己談了一場轟轟烈烈卻以失敗告終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