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不過……”
男人突然靠近,聲音在她的耳邊噴出曖昧的溫熱,“氣走了我剛重金簽下的代言人,紀太太打算怎麼賠?”
“如果我沒有失憶的話,是紀先生您親自下的逐客令啊,跟我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喬漫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的問了一句,“違約金能有多少?”
“不多。”紀雲深過於漆黑的眼睛映著身前女孩的樣子,如同夜裡一望無際的深海,寧靜而遙遠,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情緒,“將近一個億而已。”
唐淺不過一個新人,收入就這麼可觀了嗎?
一個億啊,一個億。
“要不然,你看看我行不行?”喬漫湊近他,白藕似的雙臂環住他的脖頸,“你不常常說我不去做演員可惜了嘛!”
“你覺得紀太太能是一個拋頭露面的公眾人物?還是你覺得我喜歡將我的私生活放在眾人面前,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好像,確實都不太可能……
紀家是名門望族,家風嚴,規矩多,是絕對不會接受一個演員來做未來紀家掌舵人的媳婦的!
“那怎麼辦?”喬漫乾脆推開他,將修剪整齊的指甲湊到唇邊吹了吹,“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跟我耍無賴是不是?”
男人一把捏住她的下頜,下一秒,沉重的吻便重重的落下,狂熱的廝磨著,屬於他獨有的混著菸草味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的朝她襲來。
吻的間隙,他嗓音沙啞粗重的說。“還是……紀太太裝瘋賣傻的功力又提高了?”
他這個吻並不溫柔,瘋狂的掠奪讓她很快就失去了所有的神智,她的氣息漸漸急促,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攀住男人的頸項,像是一灘水,軟了下去。
過了很久,他才結束這個吻,拇指覆在那嬌艷欲滴的唇瓣上,細細的摩挲。
“奶奶那邊又催著要見你了,你準備哪天跟我回去見長輩?”
像是看出了她之前要去見長輩時露出的緊張,這次他沒有事先安排,而是先來徵詢她的意見。
“過幾天吧,這兩天我有點事,要趕緊解決一下。”
紀雲深也沒多問,就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
半個小時後,紀雲深擁著喬漫走出了攝影棚,楊秘書趕緊快走兩步,打開了後車座的車門,恭敬的等著兩人上車。
幾人坐進去,車子啟動,然後楊秘書就聽到手機震動的鈴聲,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滑了接聽鍵。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楊秘書的臉色幾變,然後回頭對紀雲深說道,“紀總,是唐淺的經紀人的電話。”
紀雲深接過來,喂了一聲,對面的清貴女聲就接著響起來了,“小深,明遠集團涉足影壇的年頭還太短了,唐淺雖說有些問題,但還不至於讓你付出高價違約金,聽我的話,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
“慕女士。”紀雲深突然出聲,打斷了慕惜的話,“你是以什麼立場跟我說的這些話?如果是以唐淺經紀人的身份,我很抱歉的說,她根本就不是我想像中代言人的樣子,清新有餘,但她……太蠢了,而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跟蠢女人合作。”
“當然,你要是以我母親的身份跟我說話,那我只能說一句,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跟我瞎-操心,我也不需要你瞎-操心。”
喬漫本來很安靜的坐在旁邊,沒有吭聲,而是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直到紀雲深那句母親,才把她從紛飛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慕惜是他母親,居然是他母親。
這也就解釋了那天在《愛情攻勢》深山的片場裡,慕惜那麼十分不待見她的原因了,原來是因為紀雲深。
她大概能夠想到,是自己飄在外面的名聲,才會讓慕惜產生那麼強烈的反感。
因為紀雲深確實值得更好的女人。
慕惜在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小深,媽媽不是干涉你,而是覺得喬漫那女孩真的不適合你。”
紀雲深笑了笑,眉眼浮現了一絲疲憊,“適不適合我說了算,還有以後少給我打電話。”
正文 128,這幫劫匪也真是的,專盯著年輕有錢的小姑娘
菸灰色的賓利車子停在藍山別墅外時,夜幕已經悄悄降臨了,黛黑色的天空寥寥的掛著幾顆星星,風一過,吹得玉蘭花樹隨風搖動,在景觀燈下,映出影影綽綽的燈痕。
車影被拉的老長,將喬漫的身影團團圍住,安靜了一路的紀雲深突然說道,“晚上我還有個應酬,你先回去吧,早點睡,不必等我。”
喬漫聞言點了點頭,便下了車,身影逐漸沒入別墅的庭院裡,直至看不清,菸灰色的賓利車子才重新啟動,像是箭一般,駛入夜幕里。
剛剛走到別墅門口,包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喬漫掃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她猶豫了一下,滑了接聽鍵,“喬小姐,我是謝之謙的朋友,你外公那條項鍊的買主,我已經幫你聯繫上了,他這次來林城大概會逗留三個小時,時間緊迫,只留給你十五分鐘,你能不能現在趕過來?”
喬漫清新乾淨的眉眼滿是喜色,想都沒多想,就問道,“在哪裡,我現在就趕過去。”
“西五環,沿海路這邊。”男人回答。
是郊區的那條沿海路,這不免讓她想起了那晚紀雲深的冷漠和冰涼刺骨的海水,身體止不住的抖了兩下。
“喬小姐,有問題嗎?”
男人見這邊半天沒有回應,就說道,“如果不方便,那就約下回吧,這次確實太過於倉促了……”
“沒事。”喬漫趕緊打斷男人的話,聲音柔軟,“我現在就趕過去,麻煩你一會把具體地址發到我的手機里。”
掛斷電話,喬漫就匆匆的往別墅門口跑過去,也不知是湊巧還是幸運,正好有一輛計程車開了過來,她攔下,報了簡訊里的地址,車子啟動,朝著城西方向疾馳而去。
……
夜已深沉,起伏錯落的萬家燈火綴連城一片,細雨中,輝煌的撲朔迷離。
菸灰色的賓利車子劃破雨幕,仿佛在燈火闌珊的河流里游戈,晚風透過半降的車窗,斜斜的掠進來,打在男人蒼勁有力的腿上,氤氳出一片水漬。
假寐的男人感受到涼意,眉心跳了跳,將車窗升上。
雨點密集的打在車窗上,前排的楊秘書瞄了一眼窗外,“怎麼又下雨了?”
正說著,手機便有推送震動,他點開,瀏覽著今天最新最熱的林城新聞,“城西又出現搶劫殺人案了,這幫劫匪也真是的,專盯著年輕有錢的小姑娘,才二十歲,可惜了。”
紀雲深雙腿交疊,手指慵懶的敲打著膝蓋骨,隨後抬起手,看了一眼機械腕錶,“楊秘書,給張嫂打電話,問太太吃飯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