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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就跟在紀雲深的身後走進了書房裡面,並回身關上了書房的房門。
紀晗想要衝出去,卻被兩名魁梧保鏢伸出來的鐵臂攔住了去路,她貼著門框,緩緩的跌落在地面上,嘴裡不停的念叨著兩人的名字,卻再也換不來任何一個人關心的話語和眼神。
紀雲深聽到房門被關合上的聲音後,才從褲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裡,然後又抽出一根,遞到了走到他身邊的傅青山手裡,“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見她,你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她,還是你親自去說。”
明天,紀晗就會被送進拘留所,今晚他和傅青山會來,就是想要把過往的一切都說清楚,這樣也算有始有終。
傅青山接過紀雲深手裡的香菸,叼在嘴裡,然後湊近他按燃的打火機,點燃後深吸了一口,他仰起頭,緩慢的吐出口中的煙霧,“畢竟喜歡了那麼多年,我想親自去說。”
紀雲深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異議,“好!”
其實他和傅青山會來,不是出於什麼留戀,也不是出於什麼不舍,就只是單純的為了告別而告別,告別過去的一切,告別那段十幾年的明戀和暗戀,告別所有的傷害和痛苦,然後新生。
書房裡沒有開燈,兩人就站在落地窗邊抽著煙,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窗外的園林景觀燈透過重重的雨幕,和被水汽氤氳的窗玻璃,而映射進來的模糊光影,將兩個男人的高大身影修剪的愈發冷硬挺拔。
兩人抽菸的速度差不多,紀雲深先抽完手中最後一口香菸,還沒有轉身將燃盡的菸蒂捻熄在書桌的透明菸灰缸里,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車子從老宅院落的盡頭緩緩的駛過來,遠光燈透過雨幕打射到老宅建築上面,折射出一片光影。
紀雲深和傅青山對視了一眼,隨後一起回身捻熄了手中的菸蒂,這時那輛黑色的車子也緩緩的在老宅建築前的停車坪上停穩,接著就走下來一位一身白裙的女人,撐著一把黑傘。
傘有些大,幾乎遮住了她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
但肯定的是,這個女人,他們兩個並沒見過,也並不認識。
紀雲深蹙了蹙眉頭,正要拿出褲袋裡的纖薄手機,給看守在老宅院落門口的僱傭兵打電話,就見從副駕駛走下來一個熟悉的女人。
深夜,下著雨,視線不好,並不能完全清晰的看到駕駛座里的情況。
兩人本以為車裡只有走下車的這個女人,但沒有想到,副駕駛的車門也緊接著被人推開,走下來的同樣是一身白裙的女人,不同的是,她撐著一把彩虹傘,正是放在青龍湖公寓門廳傘架里的那把彩虹傘。
老宅院落門口的僱傭兵,會讓這輛車開進來,大部分原因可能都是因為喬漫的那張臉。
書房裡的兩個男人沒想到喬漫會帶一個陌生的女人來,幾乎同時往書房的門外走過去。
到了門邊,紀雲深看了一眼身邊的傅青山,“老傅,你先去跟她道別吧,我去樓下看看。”
傅青山點了點頭,“……嗯,也好。”
就這樣,兩人一個去見了紀晗,一個去樓下見了喬漫。
……
老宅門外。
撐著黑傘的女人比喬漫快一步走到門前的雨答下,還沒有把黑傘收好,防盜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接著就有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映入女人的眼帘,隨之而來的,還有他那張刀削斧鑿般的俊臉。
喬漫踩著高跟鞋走在雨中,大概還有幾米的位置走到雨答下,門裡面的男人就從門廳里走了出來,並冒雨快步接近走在雨中的喬漫。
在她還沒有看清他的臉時,她就被高大的男人抱在了懷裡,阻止了她的高跟鞋繼續在雨水中浸泡。
喬漫一手環著他的頸項,一手舉高手中的彩虹傘,看著男人在晦暗燈影下愈發立體的側臉,低淡的說了一句,“紀雲深,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我剛好站在窗邊,看見你從停車坪那走過來,就下樓過來接你了。”
女人穿高跟鞋本來就跟一場戰爭一樣,更何況還是在大雨中穿高跟鞋,一旦雨水鑽進高跟鞋裡面,腳就會在高跟鞋裡面打滑,這樣很容易崴腳,摔倒,他看見以後幾乎第一時間就沖了下來,而這種速度,不止喬漫覺得震驚,就連他自己都有些震驚。
“……哦。”
喬漫環在男人勃頸上的柔軟手臂動了動,然後隔著晦暗的燈影,看向站在門口雨答下拿著黑傘的女人,並遞過去一個眼神,示意她先進去。
拿著黑傘的女人接收到她的眼神,點了點頭,就拿著手中還在滴著雨水的黑傘走了進去。
紀雲深一直把喬漫抱到客廳的沙發上面,才緩緩的放開環抱著她的動作,並叫人趕緊拿來一條毛巾給她擦拭被打濕的頭髮,還有衣服上沾染的雨水。
雖然她剛剛沒走幾步,就被男人抱在了懷裡,但雨勢太大,再加上風的作用力,讓大部分的雨水都吹到了她披散的頭髮上,和裙擺上面,看起來雖然沒有平時那麼精緻,但也不算狼狽。
“紀總還真是溫柔體貼啊!”
拿著黑傘的女人走進來以後,就逕自走到沙發旁坐下,看著紀雲深對喬漫的呵護和寵溺後,不時的別開頭,或是不舒服的眨眼睛,大概是從沒有被男人這樣呵護和寵溺過,所以在親眼看到以後,會有羨慕和尷尬的情緒產生。
紀雲深在聽到坐在喬漫對面的女人說的話後,淺淡的瞥了一眼喬漫,“她是誰啊?”
喬漫感受著他大手在她頭頂和發梢上輕柔的擦拭力度,用著比他更淡的語調回答,“秘密。”
高大挺拔的男人在聽到她的回答後,輕輕的蹙起眉頭,“那你總該告訴我,你領著她來,是為了什麼吧?”
“……嗯,還是秘密。”
紀雲深並不喜歡刺探別人的秘密,但現在已經是凌晨的一點鐘,她領著一個陌生的女人來到這裡,其實不難想到她的目的,大概就是為了被他關在房間裡的紀晗。
喬漫的話落,拿著黑傘的女人便笑著說道,“沒關係的,漫漫,我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人,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你可以告訴紀總關於我的任何事情,我不介意的。”
喬漫聽後,蹙了蹙好看的眉毛,然後看向她身前的男人,語調淡然的說,“她……是心喬的母親。”
心喬的身份早就曝光了,既不是孟東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孟東行欠了一個天大人情的人的孩子。
而這個孟東行欠了一個天大人情的人,就是……林南城。
“紀總,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宋果,是心喬的母親。”
宋果朝著紀雲深伸出柔軟的小手,紀雲深沒有回握,微微蹙起的眉頭頓時蹙死,“所以,宋小姐,你深夜到訪,到底是為了什麼?”
喬漫想替宋果回答,卻被宋果伸手制止了,然後用著淺淡的語調回答,“是這樣的紀總,我隨了母姓,姓宋,但其實我的親生父親姓蘇,是國外一個很出名的珠寶商人,他當年要我去星河酒店勾引一個年紀足夠當我父親的珠寶商人,我因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