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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橙的腦子裡一團糟,理不清頭緒。
“這位先生,你不是說你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丈夫嗎?你就不怕她吃醋嗎?”
話落,紀雲深依然吞雲吐霧,似乎根本就沒打算回答溫橙的問題,倒是喬漫大大方方的說道,“哦,我沒關係的,我們家一直都是我先生做主,他決定的事情我都會無條件支持,包括剛才溫小姐提出的賠償請求。”
溫橙覺得頭都疼了,她扶額,一副快要被氣暈了的樣子,“這位先生,我……我剛剛只是隨口瞎說的,希望您不要當真,不就是一套衣服嗎?我會想辦法賠給您的,不會賴帳,您放心吧!”
紀雲深仰頭,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語氣漫不經心的讓人心慌,“賠我衣服也可以……”
說到這,他微微抬起腕錶,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不過溫小姐,我只能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多一秒種我都不會等,好了,去想辦法吧!”
言則,她如果沒有在兩個小時內賠給他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他就會讓她用身體來賠償?
荒謬,簡直是太荒謬了。
溫橙抬頭抹掉額頭上那層薄薄的汗,繞過紀雲深,失魂落魄的往出走,剛走到門口,卻聽得喬漫叫她,“對了,溫醫生,能麻煩你叫個不是實習的醫生過來嗎?好像又滾針了。”
“我知道了。”
溫橙沒精打采的應了一句,就走遠了。
喬漫的右手上被針頭弄的紅腫成了一片,動一下都是抽筋挖骨的疼,兩隻手不能配合,她也不敢輕易的給自己拔針,怕紅腫的更加厲害。
紀雲深將菸頭捻熄在沙發几上的透明菸灰缸里,走過來,看了一眼她被溫橙扎的紅腫青紫一片的蔥白嫩手,眉頭不自覺的蹙的更緊。
“她扎滾針了一次,你就不會叫其他的醫生來?非要自己找罪受?”
喬漫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男人握的更緊,她蹙眉,露出一抹明媚如春的笑,“紀先生,既然喜歡,何必這麼為難人家,你又不缺這套衣服的錢?”
“我喜歡卻還要為難人家?你小學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這麼矛盾的兩個詞你是怎麼組合在一起的?”
“不是喜歡,那是準備訛人嗎?”喬漫往後退了一些,與他保持了一些距離,“紀先生,我沒打算跟你鬧,所以,你能不用這種勝利者的姿態在我這裡炫耀嗎?”
“我這是炫耀嗎?”紀雲深英俊儒雅的五官突然在她的眼前放大,聲音難辨深淺,“還有……你突然用這副無關痛癢的表情對我,我能理解你是在吃醋嗎?”
“也許吧,我沒吃過醋不太清楚,紀先生說是,那可能就是,畢竟紀先生有這方面的經驗,我在你面前只是個毫無經驗的小學生,實在不敢班門弄斧,誇大其詞。”
兩人鼻息融在一起,近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一樣。
他伸出大手,捏住她的下頜,漆黑的眸子裡都是別人看不懂的深邃,“紀太太這張伶牙俐齒的小嘴,真是讓我又愛,卻……又恨啊!”
說著,他就抬起她的下頜,被迫迎上他壓下來的吻。
她極力掙扎,躲避著他如雨點般落下的吻,“紀雲深,你夠了,你到底想我怎麼樣?”
她自認做的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很差,他這反覆無常的勁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想你這張小嘴別再口是心非。”
挑釁,或者已經不能用挑釁來形容,而是欺負,他在明目張胆的欺負她。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突然就讓他來了興趣,但她挺累的,實在沒有力氣和他這麼僵持下去。
“我沒有口是心非,我發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你喜歡那女孩就去喜歡,想讓她用身體賠償我也沒有意見,說到底,咱倆的關係也差不多如此,我似乎也沒什麼資格五十步笑百步。”
紀雲深的吻又落了下來,有凶又重,攪的她舌頭都陣陣發麻。
“既然喜歡說,那就繼續說,我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她推拒他,聲音都不穩了起來,“紀雲深,你到底什麼意思?剛剛如果我說算了吧,你就會算了嗎?”
“會!”他看著她,拇指在她的紅唇上摩挲,“可你沒說。”
喬漫被他弄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而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規律的敲門聲,來的是外科主治醫師,兼外科主任。
他先賠笑,替溫橙道了幾句歉,然後給喬漫拔針,全程姿態擺的很低。
像這種大醫院的主治醫師,每年不算工資,光是研究課題的經費收入就十分的可觀了,喬漫實在想不出來他為什麼會因為一個小實習醫生做到這個樣子。
“紀先生,溫橙剛畢業,許多經驗還不足,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海涵,至於衣服,一個小時後會有人送過來。”
紀雲深深黑的眸子染上絲絲縷縷的笑意,英俊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情緒,“哦,我的衣服都是從法國空運過來的,一個小時,你確定能從法國找出一模一樣的衣服,然後空運過來?”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接受法國空運過來以外的任何補償,也就是說,他不接受賠衣服的補償。
因為誰都知道,就算請大師定製出了一模一樣的衣服,又從法國空運過來,但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兩個小時國內都飛不出去,別說從法國到林城。
這……本身就是在為難人。
雖然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為難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
紀雲深抬起腕錶,眸光淡然的在上面瞥了一眼,“哦,離我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了,請你告訴溫橙,一個半小時後,讓她準時到病房來找我,如果實在沒有衣服可賠,我會適當的調整賠償方案,但……你也知道,我是個商人,商人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主治醫師抹了頭上的冷汗,心裡已是一片慌亂,但他兀自鎮定下來,試探性的說道,“紀先生,溫橙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是華人富商溫家明的獨生女。”
“哦,我知道。”
紀雲深回答的風輕雲淡,繼續笑著說,“她不是還有個男朋友麼?叫他來跟我談也行。”
主治醫師抿唇,考慮了幾秒鐘,硬著頭皮說道,“好的紀先生,你的話我會傳達。”
病房門開了又關,留下了一臉疑惑的喬漫,和依舊沒什麼情緒的紀雲深。
聽剛剛主治醫師的語氣,那個溫橙不是什麼普通人,而紀雲深也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卻還要故意為難,難道之前有什麼仇怨嗎?
那女孩看起來跟她年齡相仿,剛畢業,又是實習醫生,和紀雲深之間完全沒有相交的點啊。
想多了頭都疼。
不過,至於她是怎麼惹上紀雲深的,又為什麼會讓他這麼大動干戈,她想,一個半小時以後就會揭曉答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