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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多挨兩頓揍,受兩遍家法,還能有什麼?我人都娶完了。”
慕惜扶額,突然覺得頭疼,“你早晚能把我氣死。”
“我從小到大好像沒用你-操-過什麼心?生病住院都是奶奶整宿整宿的陪著我。”
“你……”慕惜眼眶一紅,偏過頭,“既然人都娶完了,那就早點公布,也好早點要孩子,我老了,不想那麼拼了,想早點退下去給你看孩子,彌補對你的虧欠。”
“還沒想過這些。”紀雲深眯眸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霧,“我下飛機就過來了,有點累,想早點休息,你回去吧。”
慕惜點點頭,又皺眉說道,“少抽點菸,前兩天不說傷到肺部了嗎?年紀輕輕的,別落下什麼毛病。”
門開了又關,慕惜走了出去,紀雲深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看著酒店外的靜謐夜景,吞雲吐霧了起來。
……
第二天醒來時,外面就下了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戶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喬漫緩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身邊沒人,昨晚的一切就好像是她做的一場夢。
偏過頭,床頭柜上的機械腕錶映入了她的眼裡,她看了一眼,已經是上午的十點鐘了。
難怪身邊會沒人,像他那種日理萬機的總裁,應該很少有機會睡懶覺的。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給他撥了一通電話。
嘟聲大概響了幾下,男人才接起來,整個會議室因為男人的動作而安靜了下來,也就顯得聽筒那端傳來的聲音特別清晰。
她說,“紀雲深,你在哪?你手錶落我房間了,還有煙和打火機。”
除了謝之謙,唐淺和慕惜外,所有人的表情都很精彩,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爆炸性的新聞時,才有的精彩程度。
“嗯,我沒走,在開會。”
喬漫反應了兩秒,趕緊切斷了通訊。
怪不得那邊的背景那麼安靜,想必她的話都被別人聽到了吧!
尷尬……
更多的還是窘迫,畢竟她是女孩子,在這方面還練不到像紀雲深那樣爐火純青的地步。
紀雲深很淡然的放下手機,聲線依然好聽,“導演和編劇都會換掉,這期間可能會有一些重新磨合的時間,但這部戲是重點IP改編項目,我希望它播出來時,能夠火爆螢屏。”
唐淺坐在角落裡,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心裡五味雜陳,每一種滋味都讓她很難過。
白菲菲倒是顯得很淡然,很安靜的聽著紀雲深的話。
謝之謙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道,“我感覺我都快成了半個劇組裡的人了。”
“嗯,多你一個,少你一個不少,大家都無所謂了!”
這是大滿貫影后得主白菲菲嗎?居然……居然跟他開起玩笑了。
天吶,今天真的下雨了嗎?為什麼他會覺得陽光明媚。
……
紀雲深開會回來,喬漫還躺在床上玩手機,像是來度假的。
聽到男人沉穩的腳步聲,她才回過頭,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正文 134,什麼時候愛上我的?說來聽聽——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窗外雷聲斷斷續續,雨勢好像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窗簾拉著,房間沒有開燈,女孩那張如詩如畫的臉隱在黑暗中,唯有那雙眼睛烏黑明亮,仿佛帶著萬千星光。
隔空十幾秒鐘的對視,誰都沒有說話。
紀雲深打開房間的燈,換過拖鞋,從門廊走過來,很自然的扯下領帶,脫下西裝,扔到一邊的沙發上,然後緊接著又伸手去解皮帶……
喬漫轉過頭,不知道怎麼,突然覺得這種畫面有些尷尬。
明明兩人分開一個月,一點聯繫都沒有,之前的那些相處細節,遙遠的都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可這一秒,那些記憶,好像又都回來了。
“紀先生工作的時候可以隨便接電話?昨晚的事謠言已經滿天飛了,今天你又這麼高調,你就不怕將來這段關係公之於眾時,被人扣上冤大頭,綠巾橫飛的帽子?”
紀雲深正在解襯衫的扣子,聞言看過來,烏黑深邃的眸光中藏著淺淺的笑意,他說,“沒關係,我又聽不到。”
喬漫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在某些事情上,她跟這個男人是根本無法溝通的。
“說得也是,你都不在乎,我似乎就更沒有在乎的必要了。”
“這就破罐子破摔了?”
男人扯掉襯衫,扔到沙發上,走過來,喬漫感覺床的另一邊塌陷了一下,他那淡淡的菸草味和薄荷香氣的須後水味道,迅速占據她的鼻息。
“是不是當了紀太太,就覺得有恃無恐了?這種舉動要擱以前,你可絕不是這態度,興許還會賞我個吻,或者是一-夜纏-綿什麼的?”
“哦,我想起來了……”他頓了頓,一貫溫柔的語氣,“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得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紀先生。”喬漫坐起身,雖然在極力控制自己唇角的笑,可眼睛裡還是有星光在閃動,“我又不是什麼自虐型人格,有事沒事就去你那裡找自虐,還有……倒追時哄你天經地義,現在我們平等了,你不能總指望我去哄你啊,再說,誰家過日子不是男人哄女人,你什麼時候見著整天是女人哄男人了?”
“我不過說了兩句玩笑話,你怎麼有那麼多話等著我?”紀雲深又湊近了她一些,目光在她微微走光的胸口停留了幾秒,“還是紀太太就跟我有能耐?哦,對,俗稱的窩裡橫!”
喬漫動了動,覺得呼吸順暢了,才笑道,“那是你沒見過我有能耐的樣子,如果你見了,就會覺得,你娶我,是你賺了。”
“比如說……在耳後紋了一個相戀六年男友的名字,然後又洗掉,做了疤……”
男人的薄唇一張一翕,明明有著這世上最動聽磁性的嗓音,可此刻,卻偏偏令人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抽菸喝酒打架紋身,我都做過,我早就跟你坦白過了,你不會現在又想起追究我的過去了吧?”
紀雲深的略帶薄繭的大掌曖昧地撫過她精緻的臉頰,尖細的下巴,最後停在了優雅修長的勃頸上,“重點不應該是為什麼領證後去洗掉嗎?那麼隱秘的地方,除非多做幾次才能看見,你慌什麼?”
“你真的去美國出差了一個月嗎?”喬漫退開一些,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還是你一直在派人跟蹤我?不然你怎麼會對我這一個月做過什麼這麼瞭若指掌?”
突然後怕,這一個月里,她做的可不止這些。
他……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不然為什麼剛剛好是一個月?
時間正好,不早不晚,不長不短。
“聽紀太太的語氣,好像不止做了這些?”
男人靠到床頭上,長臂撈過床頭柜上的煙盒和打火機,點了一支煙,“不過……紀太太有那麼多小秘密,不知道指的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