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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她就站起身,挎著包,準備下班回家。
剛剛轉身,就看見了從綠幕攝影棚的門口走進來的楊秘書,她剛剛皺起的眉心舒展開,抬腳走了過去,“楊秘書,你來了,麻煩了。”
楊秘書站定,恭敬的朝喬漫頷首了下,然後說道,“不麻煩,是我應該做的!”
喬漫笑了笑,和他並肩往出走,“他……還在應酬嗎?”
“紀總還在應酬,知道您十點之前不會回去,就派我過來接您,說夜太黑,怕您自己回去危險。”
喬漫抿唇,眉開眼笑,卻沒再說話。
走到車邊,楊秘書早已經將后座的車門打開,恭敬的等她坐進去後,才繞過車頭回到主駕駛座,下一秒,就啟動車子,很快的消失在了深夜的街頭。
回到藍山別墅,除了門廳昏黃的燈光,裡面幾乎漆黑一片,想必張嫂已經回房間休息了,故意留了門廳燈。
換過拖鞋,她就抬腳往樓梯口走去,剛剛上了兩級台階,就聽到包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她低頭,從包里拿出手機,看到備註的名字是溫橙後,快速的滑了接聽鍵。
“漫漫姐,聽孟東行說你工作了?還是投資人?好厲害啊,我最近都沒去醫院上班了,待著又好無聊,我可以去給你當助理嗎?給你端茶倒水,赴湯蹈火都可以的!只要你不嫌棄我。”
喬漫聽後失笑搖頭,一貫優雅的嗓音帶著幾絲縱容和寵溺,“你又不缺錢,給我當助理不覺得委屈麼?”
“不委屈不委屈,我心甘情願,而且還不要工資……”
溫橙的話還沒說完,手中的手機就被身後男人的大手抽走了,然後邁著長腿,兩步走到她身邊,倚著欄杆眺望遠方的城市霓虹和萬家燈火,“喬漫,溫橙在林城沒什麼朋友,我又很忙,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管她,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把她帶在身邊,當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也不會勉強……”
喬漫沒聽他說完,就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我沒關係,讓她過來吧,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就是片場有些苦,我怕她會受委屈。”
孟東行揉了揉發疼的眉心,低沉的嗓音在夜風中更加的具有穿透性,“沒關係,這樣她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會再像之前那麼無法無天了。”
“好,那你明天把她送過來吧,既然你都知道我工作了,也應該知道我們的攝影片場在哪裡吧?”
“我知道,問了人。”
喬漫繼續笑,“嗯,那麻煩你幫我跟溫橙說一句明天見。”
“好!”
掛斷電話,喬漫也正好慢悠悠的踩上最後一級台階,走廊是感應燈,隨著她的腳步聲,都突然變亮。
橙色的光芒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投影在女孩的白色裙子上,增添了幾絲柔和的光感。
她幾步走近臥室的門,推開後,點亮房間的燈,緊接著就去拿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洗了差不多二十幾分鐘,喬漫從浴室里出來,頭上裹著毛巾,抬起一雙小手揉搓著。
紀雲深不在,她就沒選擇吹頭髮,一是懶得動,二是吹風機的聲音太大,聽著太吵,她不喜歡。
她關掉棚頂的主燈,只留了一盞床頭的壁燈,就走回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今天尤其累,以至於她躺上床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
凌晨兩點,菸灰色賓利車子從景觀大道一路駛向半山腰的藍山別墅。
玉蘭花樹的葉子被前幾天的暴風雨,吹打的落了一地,車子行駛過去,會掀起一片熱流,裹夾著落葉,呈現出秋季特有的景色。
黑色的雕花大門緩緩開啟,菸灰色賓利車子駛進去後,再緩緩的閉合,視線越來越遠,漸漸消失成點。
整個別墅里靜悄悄的,紀雲深換了拖鞋,就直接朝廚房走了去。
喝了酒後,口特別渴,只想喝點冰飲,緩解一下口乾舌燥的狀態。
走到冰箱旁,伸手打開冰箱門,隨便拿起一瓶冰飲,擰開,大灌了幾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一路滑進胃裡,幾乎是瞬間就引起了一片痙攣的痛感。
他皺著眉,又喝了幾口,才抬腳往樓上走去。
感應燈隨著他的腳步亮起,將他的高大身影整個籠罩,渾身散發出難以言說的成熟優雅,男性魅力十足。
進了臥室,他扯掉脖子上的領帶,又伸手去脫西服和襯衫,還有西褲,直到最後全身只剩下一條內褲。
正準備抬腳去浴室洗澡,就看見縮在大床上的女孩頭髮上,裹著一條白色的毛巾,而從燈光折射的光影下,能夠看出來,她的頭髮還是濕的。
男人蹙眉走到床邊,深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床上的女孩,嘟囔了句,“……真不叫人省心。”
他轉身走到衣櫃旁,翻找出吹風機,然後回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把她頭髮上的白色毛巾拿走,便將吹風機調成最小的擋位給女孩吹著頭髮。
喬漫太累了,聽到耳邊有嘈雜的聲音,只是蹙眉動了動,很快就又陷入了熟睡中。
紀雲深給女孩小心翼翼的吹完頭髮,又進浴室洗澡,等到洗完出來,牆壁上的英式掛鍾已經直指凌晨三點十分了。
胃裡有灼痛感,再加上女孩的體香,讓他根本就呆不下去,或者說,不敢呆下去。
替女孩掖了掖被角,又關掉床頭的壁燈後,男人才慢慢的走出了房間,去了對面的書房。
走到大班椅旁坐下,雙腿抬起交疊,慵懶的放在辦公桌上,然後隨手點燃了一支煙,開始吞雲吐霧。
連續抽了三支,埋在胸口的那股衝動躁鬱才好一些。
又過了一會,困意襲來,他就闔上了眸,窩坐在大班椅上,漸漸的熟睡了過去。
……
喬漫是被餓醒的,可能是孕期反應,總感覺自己處在飢餓的狀態。
身邊的位置沒有一絲褶皺,顯然昨晚男人應酬沒有回來。
她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給紀雲深撥去了電話,很快,嘟聲響起,但沒人接聽。
十幾秒後,電話被自動掛斷,她就又打了一遍。
今天的窗外也是一片明媚的陽光,喬漫拉開窗簾,大大的抻了個懶腰,繼續撥著電話。
這次也是一樣,嘟聲在響,就是沒有人接聽。
耳邊閃過男人說過的那句,“聽說今晚的應酬,對方安排了不少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會不會……
她搖了搖頭,及時打住了腦子裡的胡思亂想,繼續撥著他的號碼。
可一遍兩遍三遍,還是沒人接聽,最後在她要放棄時,她突然看到床邊的地毯上躺著男人的西褲和白襯衫。
她走過去撿起來,又仔細的看了一眼,確定是他昨天穿的衣服,才放棄撥打電話。
他回來了,只是沒在主臥住嗎?
還是回來了,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