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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可以的。”
霍青同因為喝多了酒,一直在銀行休息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而沈夜白由於心情不好,稀里糊塗的就幫著簽了字,多年來的職業素養讓他剛要檢查一下文件,放在褲袋裡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是左晴的電話。
兩人已經鬧了好幾天的彆扭,這會她主動打電話過來,他連一秒鐘都不敢耽擱,焦急的問了句,“完事了嗎?”
銀行的行長愣了一下,“您的部分是完事……”
“那就行,我先走了。”
沈夜白剛轉過身,就滑下了接聽鍵,說了一聲,“寶貝兒……”
後面再說什麼,已經因為他走遠而聽不清了。
喬漫倒是真真實實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功虧一簣。
……
因為是巨款,需要六七個小時才能夠划走成功,她回到藍山別墅後,就撥通了紀雲深的號碼。
現在是中午的十一點四十分,他應該在午休,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聯繫他,可她離開前,必須去見甜甜一眼。
母女緣分一場,她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畢竟生下她,卻不能給她母愛,是她的遺憾,也是她沒有盡到的責任。
她真的……很對不起她。
紀雲深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幾乎立刻睜開眼睛。
看了一眼屏幕的來電顯示,他才滑下了接聽鍵。
“什麼事?”
喬漫抿唇,好一會才說道,“我臨走前,想跟甜甜見一面……”
“不用了。”
紀雲深沉著聲音打斷了她的話,“相信我,你見到她之後,就沒有勇氣離開了。”
一面都沒見過,即便她離開,也沒有什麼好想念的。
大概除了那些受到的傷害,什麼都沒有了,這樣她會好過一些。
喬漫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堅決,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聽到對面的男人說道,“我這面很忙,不能去送你了,一路順風。”
接著,男人就切斷了電話號碼。
而在切斷通訊的下一秒,就有另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男人蹙起眉頭,立刻滑下接聽鍵。
下一秒,孫秘書的聲音便從手機的那端傳了過來,“紀總,醫生說甜甜的狀況不太好,可能需要您過來簽一下病危通知單。”
從甜甜出生到現在,他已經數不清簽了幾回病危通知單了。
醫生說她的先天性心臟病成因屬於很罕見,而且還屬於那種罕見中,非常不好治癒的那種,五歲之前,或者說沒有換心之前,簽病危通知單,可能會是家常便飯。
“好,我現在馬上趕過去。”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對喬漫隱瞞了甜甜的真實情況。
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願意放了喬漫,而且還是拿著甜甜做要挾。
當然,更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愛喬漫。
……
晚上七點三十分,孫秘書接到了財務部的電話,說是明遠集團帳上的巨款被人划走。
他第一時間就給紀雲深打去了電話,那邊顯示關機後,他不敢冒那個險,直接選擇先斬後奏,報警。
然後快速驅車趕到了林城軍區大院。
紀雲深自從宣布回歸軍政界後,從來都沒有再關註明遠集團的事情,都是交給高級經理人打理。
因為明遠集團帳上的巨款,除了紀雲深和沈夜白,沒有人能夠直接接觸,可聽財務部的人說是一個女人划走的,而且是沈夜白陪著去的。
路上的時候,他甚至在懷疑,是不是有人利用沈夜白進行了經濟犯罪。
紀雲深從醫院趕回來後,就一直在開軍事會議,中途休息的時候,他拿著會議前被關掉的手機,走出了會議室。
很像做到灑脫的放手,不去關注任何關於她的點點滴滴,可剛剛的那場會議,他都在走神想什麼,又有多麼心慌意亂,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到吸菸區後,他先是點燃了一支煙,然後給手機開了機。
剛剛開機,就有很多未接電話和未讀簡訊顯示了出來。
他剛要點開詳細的看,就聽到走廊的那端有熟悉的聲音響起,“紀總,紀總……”
“孫秘書?”
孫秘書走近後,臉色已經白的像是一張紙,“紀總,剛剛財務部跟我匯報說,有一個女人划走了明遠集團帳上的巨款,而且是沈律師陪著去的,因為是一層一層的匯報上來,所以在傳達的時候產生了偏差,後來經我仔細了解,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太太。”
“你確定是沈夜白陪著去的?”
孫秘書點點頭,“是的,紀總。”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孫秘書聽後,變得愈發的誠惶誠恐,“可是紀總……”
“還有什麼事?”
“我……我已經報警了,還有……報社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已經圍堵在明遠集團門外和藍山別墅周圍……”
在當時那個情況下,他不可能耽誤從明遠集團到軍區大院的時間,這半個多小時,如果警察和銀行那邊夠機靈的話,應該已經夠抓到那個女人了。
紀雲深好看的眉頭深深的蹙起來,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孫秘書如獲大赦,趕緊哎了一聲,就匆匆走遠了。
紀雲深先是給沈夜白打了個電話,那邊在得知喬漫划走了明遠集團帳上的巨款後,也有幾秒鐘的怔愣,隨後懊惱的拍了拍頭,“老霍今早找我,說他欠喬漫個人情,需要我去幫忙,我這兩天和左晴吵架,做什麼事情都心不在焉的,根本沒注意她失去捲款的。”
“況且老紀,那些私密的文件,你怎麼會給喬漫保管?“
沈夜白可以理解喬漫捲款,但不能理解紀雲深給了她捲款的機會。
“我所有的密碼都是一個,她知道。”
他的手機密碼,保險柜密碼,保險抽屜密碼,都被他改成了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這個也不難猜,她只要試一下就知道了。
“看看,看看,你到最後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她現在在哪?你報警了嗎?”
紀雲深沒有說話,好像很沉著淡定,又好像是對他無聲的拷問。
沈夜白的聲音已經被急色染滿,他趕緊投降,“行行行,我自己弄出的爛攤子,我自己解決,你不用管了。”
說完,沈夜白正要掛斷電話,就聽到對面的男人說了句,“不用了……”
沈夜白不敢置信的將拿離耳邊的電話又貼了回去,“什麼不用了?老紀,你別告訴我,她把你所有的家當都捲走了,你卻不打算追究了?”
“怎麼?你要當情聖啊?”
“這件事不用你管了,我會自己看著辦,好了,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