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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先生,喬小姐,甜甜,你們回來了。”
紀雲深和喬漫只是微微的點頭,算是回應,甜甜脫掉腳上的鞋後,小跑著過去,開始和伊蓮娜竊竊私語。
甜甜很喜歡伊蓮娜,對她總有說不完的話和秘密,喬漫想,這大概就是陪伴的力量吧。
而她也清醒的認識到,甜甜更喜歡這裡,更喜歡紀雲深。
這無關甜甜更愛她或是紀雲深,而是習慣。
習慣會給一個人帶來快樂,甜甜如果更習慣紀雲深,更習慣伊蓮娜,更習慣林城,那麼她就會更快樂。
紀雲深見她杵在那裡,便皺了皺好看的劍眉,“哪裡不舒服嗎?”
說著,大手就探了過來,喬漫微微躲開,搖了搖頭,“沒有。”
話落,就換過拖鞋,朝著樓上的房間走了過去。
下午的時候,她給謝之謙打了電話,約他出來見面,但他以他很忙為由拒絕了。
但喬漫知道,謝之謙不見她,是因為她的不告而別。
而她沒有跟他告別,是因為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離開是錯還是對,或者說,她都不知道自己能離開多久,雖然她想的都是永遠,但也不過是三個月,就匆匆的回國了。
只要她和紀雲深之間有甜甜,就一定會有交集和牽扯,她定力有限,興許哪一瞬間,頭腦一熱,就想為了自己的深愛再試一次。
但更多的時候,她都讓自己保持著克制和清醒。
因為……這是唯一制止傷害蔓延的方法。
到了房間,她又撥通了謝之謙的電話號碼,嘟聲響了五六聲後,電話那端就傳來了謝之謙低沉又磁性的聲音,“漫漫。”
“有空嗎?陪我出來喝點酒?”
可能是她的聲音太平靜,平靜的有些落寞,讓謝之謙已經衝到嘴邊的拒絕給收了回去,“好,幾點,在哪裡?”
“時間和地點我一會兒微信給你。”
“好。”
切斷手機通訊後,喬漫就將手機扔在了大床上,然後走到落地窗邊,看著逐漸西落的太陽,和山腳下鋼筋林立的都市叢林。
看了好一會兒,她才收回視線,然後拿過床上的手機,編輯了時間和地點後,就用微信發給了謝之謙,然後開始換衣服,準備出門。
剛剛換好衣服,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的整理,房間的門就被人敲響,她看了一眼梨花木門板,隔了幾秒後,低聲的說了一句,“請進。”
話落的下一秒,房門就被高大的男人推開,他深邃銳利的眸光先是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然後才輕聲的說道,“要出門?”
“嗯,約了謝之謙。”
喬漫的雙手不著痕跡的挪到身後,緊緊的絞在了一起,“找我有事嗎?”
“沒事,你有約就快走吧。”
說完,男人就退出了客房,並輕輕緩緩的關上了房門。
喬漫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緊張,明明只是說了幾句話,他甚至都沒有靠近,也沒有說一句重話,但她就是不由自主的緊張,緊張的連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等到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她的聽力系統里,她才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的力氣,跌坐在了床上。
緩了幾分鐘,才拿起手包,離開了藍山別墅。
車子在幼兒園沒開回來,她本來打算在網上叫嘀嘀出行的,但紀雲深可能覺得她自己出門不安全,就給她派了保鏢跟車子,等到她走出藍山別墅,車子就停在了她的腳邊,讓她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當然,她也沒有那麼矯情,畢竟叫嘀嘀和攔計程車,都沒有保鏢車接車送安全。
她下意識的朝著別墅的方向看了一眼,除了窗玻璃反射出來的太陽光影,什麼都沒有看到。
保鏢已經替她打開了後車座的車門,她收回視線後,就矮身坐了進去,然後車子很快啟動,駛離了藍山別墅。
……
別墅二樓的書房裡,男人站在落地窗邊,目送著菸灰色的賓利車子駛離他的視線範圍後,才從褲袋裡拿出纖薄的手機,撥通了謝之謙的號碼。
嘟聲響了兩聲,就傳來了謝之謙低沉又暗啞的聲音,“紀總,找我有事?”
“你喜歡我說你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喜歡我說你明知故問有意思嗎?”
謝之謙懵了兩秒鐘,將緊貼在耳邊的手機拿離了耳邊一些,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然後才又重新貼回耳邊,“紀總,你別告訴我,因為喬漫約我見面的事,你才說了剛剛的那兩句話。”
“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謝之謙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繼續說道,“不知道紀總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儘量別讓她喝酒,如果實在控制不住,可以讓她少喝點,但絕對不能喝醉,如果她醉了,我保證讓你用醉十次來還。”
謝之謙真的很想說,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自己的女人你不清楚嗎?這樣的話來回復他,但話到嘴邊又全都變成了,“好的,紀總,我知道了。”
向大佬的勢力低頭,是他從業以來的一貫原則。
這樣做,雖然說不上可以幫助他的事業順風順水,但至少不會給他的事業帶來任何的麻煩和衝擊,尤其是在面對紀雲深這樣的商界傳奇時,他就更是能諂媚就諂媚,能討好就討好了。
紀雲深嗯了一聲,沒再繼續說話,但也沒有掛斷電話。
謝之謙想等著紀雲深掛斷電話,自己再掛斷,可等了十幾秒鐘,對面都沒有切斷通訊,他就又問了一句,“紀總,還有事嗎?”
紀雲深依舊沉默著,就在謝之謙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他才低淡的開了口,“謝之謙,一會兒你們見面時,你給我打過來,然後不要掛斷電話,我要聽她跟你說什麼……”
謝之謙這才明白紀雲深的意思,他急切的想要弄明白喬漫現在的心思,但又沒有更好的方式,但顯然,喬漫跟他見面時說的話,就是她現在心思的最好體現,他不用猜,也不用再用她不喜歡的方式去愛她,而是可以隨時調整策略。
“好的,紀總,我知道了。”
“……嗯。”
紀雲深低淡的回應了一聲,就切斷了手機通訊。
然後又靠近落地窗一些,看著西落的夕陽,和漫天的紅色雲霞,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如果要用兩個字來形容這個笑容,那就是腹黑,如果要用四個字來形容這個笑容,那就是勢在必得。
是的,對喬漫,他從來都想過要放手,也從來都勢在必得。
……
由於堵車,喬漫到了約定的地點時,已經是下午的六點三十五分了。
謝之謙已經在包房裡等了她二十分鐘,她乘電梯上去,然後踩著將近十厘米的高跟鞋,快速的走到包房門外。
推開門後,謝之謙高大挺拔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帘,她趕緊道歉,“抱歉,晚高峰路上堵車了,我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