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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對視了十幾秒鐘後,他的眸子又暗了暗,在她白皙細嫩的臉上徘徊,然後低低淡淡的說道,“漫漫,你怎麼對我生氣,怎麼不待見我討厭我,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千萬別說那些故意讓我生氣,甚至是完全不在乎我的話,明白了嗎?”
他低著頭,在她耳邊低淡的輕聲細語的畫面,映在溫橙孟東行還有心喬的眼睛裡,真的像是一副特別優美的畫卷,讓人只看一眼,就很難再忘掉。
喬漫伸手想推開他的鉗制,並歪著頭,想躲開他不斷噴灑過來的溫熱的呼吸,可最後都變成了他輕輕鬆鬆的把她擁抱在身前,在外人的眼裡,製造出了一種欲擒故縱的錯覺。
但大概也只有喬漫和紀雲深兩個人知道,他們到底是誰在欲擒故縱,誰在糾纏。
孟東行受不了他們兩人的膩膩歪歪,趕緊開了口,“漫漫,紀總,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先去醫院看童沁吧!”
喬漫只能在他的懷中點點頭,而紀雲深也沒有其他的意見。
從機場大廳往機場外走去的時候,心喬不捨得和喬漫分開,非要讓她抱著走,紀雲深見心喬有一種喬漫不抱她就不想走的架勢,在不斷蹙起的眉頭中,還是走過去,單手抱起了心喬,然後另一隻手攬著喬漫,往機場外走去。
既然有人替孟東行出力,他也樂得輕鬆,然後單臂攬著溫橙,跟在紀雲深和喬漫的身後,走出了機場大廳。
一行人上了紀雲深的菸灰色賓利車子,喬漫在心喬又是無辜又是委屈的耍賴下,陪著她坐在了後面,而孟東行也因此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車子啟動,很快就滑入了機場的快速路。
后座上是喬漫心喬還有溫橙,她們三個人坐得很近,溫橙的肩膀靠在喬漫的肩頭上,而心喬則是躺在溫橙的懷裡,手卻和喬漫的牽在一起,像是連成了一體的感覺。
孟東行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後面的三個人,尤其是溫橙後,才淡淡的瞥了一眼駕駛座的方向,“我回來的時候托人打聽了一下,從周五晚上出事到現在,已經三十多個小時過去了,事故的調查進展一點都沒有,這說明了什麼?”
車子裡很安靜,以至於孟東行在前排說的話,都清晰的傳到了后座的喬漫和溫橙的耳朵里。
心喬因為有媽媽爸爸在,特別的滿足,整個人都特別的乖巧,話也很少,聽不懂大人之間的話,她就繼續像之前那樣安靜的躺在溫橙的懷裡,一動不動的。
在孟東行沒有對紀雲深說出剛剛那句話的時候,后座的三個人都沉浸在見面的喜悅中無法自拔,可當他對著紀雲深問出那些話的時候,喬漫和溫橙就不得不先從見面的喜悅中拔出來。
即便不懂男人世界中的那些爾虞我詐,浮沉陰謀,但剛剛孟東行說的那幾句話,明顯是在質問紀雲深,三十幾個小時都已經過去了,事故的調查進展一點都沒有,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事故的調查被林城軍政勢力強勢介入,從而被迫終。
而另一種可能就是,交通局根本就沒有重視這個案件,但其實不用想就知道,怎麼可能會不重視,出事的人是林城上流社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紀家養女紀晗。
她的穿衣風格,和休閒搭配,永遠都是流行的風向標,有的時候,名氣甚至都能夠趕超一線明星。
這樣的人出了交通事故,怎麼可能會不引起交通局的重視,況且她的背後,還是整個紀家。
而林城除了紀雲深會毫無原則的包庇和維護紀晗,他真的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
紀雲深沒有說話,深邃的目光始終看著前方的路況,似乎並不打算回答孟東行的這個問題。
孟東行深吸了一口氣,健壯如鐵的手臂撐在車框上,就這樣沉默了幾秒鐘,或者更長的時間以後,他才低淡的又說了一句,“紀雲深,這件事情根本不是你想包庇或者維護就能夠解決的事情,先不說童沁是我的親妹妹,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欺負不管,就說紀晗縝密的心思……”
他頓了頓,似乎斟酌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林城人,都知道沿海路和東湖路的那個山腳的路口,是死亡拐角,恰巧也是監控盲區,雖然昨晚下了大雨,但即便能見度再低,也不可能分辨不出來前面有沒有車子。”
正文 344,紀總,甜甜小姐剛剛被紀晗小姐接走了
“一個簡單的追尾,能夠把車子從護欄里撞翻到懸崖下的海里,這樣的追尾事故,除了有主觀意識的侵害,我真的再想不出來第二個合理的解釋!”
前面是幾十秒的紅燈,紀雲深緩緩的踩下剎車,幾乎在踩下剎車的同時,就轉過頭,朝著孟東行的方向看了過去。
“行哥,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好了,這樣拐彎抹角的猜測,是想讓我在你的猜測中回答問題,還是想讓我在你的猜測中看清事實的真相?”
孟東行修長的手指在唇邊細細的摩挲,幾秒後,才緩緩的說道,“紀雲深,你和紀晗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我根本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但這件追尾的事故,一定是有過縝密的計劃,雖然我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我的猜測,但是希望你別做那個縱容別人犯罪的人!”
說來說去,孟東行都是在提醒他,不要因為他和紀晗的兄妹關係,從而去包庇或者縱容紀晗。
而他話里的另外一個含義也很明確,就是如果紀晗真的有主觀意識的侵害,他一定不會放過她,但如果事情並不是他猜測的那樣,一切都只是個很巧合的巧合,他也一定不會為了給童沁討說法而去討說法。
幾十秒的紅燈轉變成樂綠燈,紀雲深重新踩下油門,繼續朝著前面的路段行駛去。
就在車裡的人以為紀雲深不會再回答孟東行的話的時候,紀雲深卻低淡的開了口,“我不會縱容別人犯罪,我也在等待交警局的調查結果,但在事故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數,而你說的那些也只是你的猜測,相對來說,我更喜歡用事實說話!”
紀雲深喜歡用事實說話,是因為這件追尾事故的當事人都太特殊。
或者也可以這麼說,因為追尾的那個人是紀晗,拋開愛情以後,是陪伴了他十幾年的家人,他暫時不想親自動手,把她送進監獄。
當然,這中間也有著他多方面的考量因素,包括這件事曝光以後對紀家的影響,對明遠集團股價的影響,以及對爺爺爸爸媽媽的影響。
有些事情,牽一髮而動全身,他是紀家現在唯一的掌舵人,身上需要背負的家族責任和使命太多,又太重,不可能像孟東行那麼為所欲為。
至於錄音里的那些事情,是他過後需要和紀晗單獨清算的,而紀晗和童沁之間的事情,則需要她們自己單獨清算,他雖然不打算插手,但也不會因此就和童沁那麼算了。
他的仇,他向來喜歡自己過後單獨報,慢慢報。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況且他還不需要等上十年,只需要避過對紀家這個不利的風頭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