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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的下一秒,女孩的修長瓷白的脖頸就被男人扼住,呼吸一點一點的從胸腔被擠走,她抬起雙手去抓,費力的擠出幾個字,“如…果我…我死了,我們…的視頻…咳咳…就會…就會被人散出去,你你…和…喬漫,這輩子…都再也…咳咳…不不…不可能了!”
喬漫和蔣英東在一起六年,得知他和肖夢滾了床單後,不也乾脆利落的結束了六年的感情。
何況他們結婚不到一年,感情基礎本來就薄弱,中間還摻雜了那麼多的女人,和他的家人,想要走在一起根本就困難重重,再加上他又和她睡在了一起,如果讓喬漫知道了的話,連剩下的那唯一一點的可能都沒有了。
男人的手越收越緊,甚至能夠聽到女人脖骨在吱咯作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女孩的臉憋的漲紅,仿佛隨時都可能昏死過去,或者斷了氣。
童沁在賭,賭他會為了喬漫忍下她。
可有那麼不清醒的兩秒,她又不希望他為了喬漫忍下她。
那樣的話,就可以證明,他其實沒有那麼愛喬漫,只不過因為她做了他的妻子,是他必須接受和寵愛的對象。
然而這樣的想法持續了幾秒種後,男人鬆開了手,童沁如獲新生,大口的咳嗽喘息,心臟砰砰的跳,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欣喜。
“你他媽和老方真是一路貨色,簡直讓人噁心透頂。”
說完,男人就撈過地上的衣服穿上,還沒有邁開腳步,就聽到身後女人淡淡涼涼的聲音傳過來,“紀先生,我的話還沒說完。”
女人裹著被單走到男人的身側,仰著臉看著他輪廓精緻,線條分明的側臉,“我要一個和她公平競爭紀太太的機會!”
“就憑你?”男人眉眼上都是濃稠的黑暗,他的大手再次扼住女孩的脖頸,將她整個人抵在冰冷的牆壁上,“是不是真的不怕我弄死你?”
女孩隨著男人的力度,背脊和後腦重重的撞到牆壁上,她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耳朵里更是一片轟鳴。
“人活在這世上,不可能沒有弱點和軟肋,童沁,別讓我趕盡殺絕,你最好把昨晚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都忘掉,爛在肚子裡,不然你老方孟東行整個童家,還有你身邊所有的朋友,待過的孤兒院,我一個都不放過,不用懷疑我的話,也千萬別再試著挑戰我的底線。”
男人的話幾乎一氣呵成,最後掐著她的脖子,將她往旁邊狠狠一甩,“滾!”
女孩隨著男人的力度,狠狠的跌在高級絨地毯上,背脊,脖頸和後腦都是火辣辣的痛感,可眼睛裡卻是乾的,一點眼淚都沒有。
她望著男人翩然的背影,逆著光走遠,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直到一陣凌亂的腳步從遠處傳來,接著,她的視線被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覆蓋,越走越近,最後停留在她視線里的,是一條深黑色熨燙筆挺的西裝褲,和一雙義大利純手工縫製的黑色皮鞋。
男人緩緩的蹲下,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童沁,方經綸和我已經幫你做了這場夢,現在夢醒了,你也清醒一些,別再執迷不悟下去了!”
“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發生,只不過做了一個滿足我的假象,這怎麼能叫幫我做了這場夢呢?嗯?你告訴我?”
她的眼神渙散,沒有焦距,像是在剛剛的怔忪之中沒有緩過神來,又像是醒過來了,但很快又沉淪了下去。
“他已經認為你們發生過關係,這就夠了。”孟東行深邃的眉眼覆上一層深色調,在晨光微曦中,愈發的深刻,“據我所知,他之前沒碰過女人,喬漫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相信我,男人對碰過的女人都會記憶深刻,他會一直記得你,哪怕以那樣不堪的方式,嗯?”
“會嗎?”女孩無意識的抬眸,對上孟東行深暗到沒有邊際的眸子,“真的會嗎?”
“會的。”孟東行重重的點頭,下顎輕輕摩挲女孩的發頂,“你還年輕,以後還有很多的可能,別再糾纏下去了,好嗎?”
童沁渾身的痛感已經瀕臨極限,她想點頭,卻又夢見那年初見他時的樣子。、
那麼優秀又美好的人,為什麼就不能屬於他呢?
……
紀雲深走出酒店大廳時,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牆壁上的古董掛鍾,顯示的時間是早晨的六點十三分。
他從褲袋裡摸出手機,翻出通訊錄,撥通了傅青山的號碼。
嘟聲剛剛響起,對面就響起了傅青山被煙霧氤氳的低沉暗啞的聲音,“老紀。”
紀雲深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嗯了一聲,然後用淡淡涼涼的語調說道,“我的人今天要派出去布置葬禮,你派人去把老方綁到軍區牢戒所,我辦完事就過去。”
傅青山將燃到盡頭的菸蒂捻熄在透明的菸灰缸里,隨手又點了一根,深吸了一口,用著極致到漫不經心的語調問道,“我靠,牢戒所都是關押犯了紀律的軍人,你綁老方幹什麼,玩S--M啊!”
“少他媽給我廢話,再他媽多說一句,我把你也關進去。”
話落,男人就怒意沖天的掐斷了電話,接著手機被他狠狠的摔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砰的一聲炸裂,發出巨大的響聲,引來不少驚呼聲和路人的側目。
他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些側目過來的眸光,逕自迎著陽光走出去,孫秘書已經把他的菸灰色賓利車子從紫夜的停車坪前開到了酒店門口,見他臉色極度的不好,黑的仿佛能滴出水來,連大氣都沒敢喘,只是低頭抬高雙手,恭敬的遞出車鑰匙。
“紀總,昨晚砸壞的那幾輛車的車主已經聯繫上了,賠償事宜也已經達成了和解,至於監控……”
男人一個犀利的眼風掃過去,孫秘書瞥了一眼,趕緊將頭垂的更低,“不管是包間裡的,還是走廊外面,亦或是附近的公路,都已經全部刪除了。”
紀雲深很淡很淡的嗯了一聲,接過他手裡的車鑰匙,邁開長腿就上了車,孫秘書沒敢動,想等著他的車開走再動,卻在下一秒聽得男人性感低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孫秘書。”
“哎,紀總。”
“去把童沁身邊的所有人都監控起來,大到她養父養母,小到她家的做飯阿姨,一個都不許放過。”
“哎,好好……好的,紀總。”
孫秘書低著頭,始終控制著呼吸的力度,秒鐘被無限拉長,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男人又開口問了一句,“肖敏還是沒有消息嗎?”
“昨晚監聽她的電話,在景觀大道那邊出現過幾秒短暫的信號,隨後中斷,我猜想她可能躲在朋友家裡,或者租賃的小黑屋裡。”
“你猜?”男人的雙眸微微眯起,掃射到孫秘書的低垂的頭上,“那你猜一猜誰會是美國的下一任總統?嗯?我聽聽。”
孫秘書聞言臉色大變,連連彎腰鞠躬,“抱歉紀總,都是下屬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