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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晗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起路來並不方便,喊了兩聲甜甜,甜甜都沒停下,她索性就不喊了,反正二十八樓的就兩個高級包房,這間沒有,就肯定在那間。
……
28樓的包房裡,坐著從京都連夜趕回來的紀雲深和傅青山,以及慕惜,和慕惜帶過來的小姑娘,叫秦溪。
說是她手裡新收下的藝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變相的相親。
整個林城都知道,紀雲深這些年一直都放不下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前妻,喬漫。
好像自從無國界醫生組織傳來戰地心理醫生喬漫的死訊後,一年的時間,他有大半年,都會以維和部隊將領的名義去敘利亞,然後尋找她。
這幾年,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他幾乎走遍了那個已經滿目瘡痍,充滿了貧窮,飢餓和疾病的國家。
可都沒有,她好像真的從那場恐怖分子製造的汽車炸彈襲擊中消失了。
所有人都說她死了,在那場自殺式的炸彈襲擊中,化成了灰燼。
他不相信,也始終不敢相信。
慕惜給秦溪倒了一杯茶,又起身給對面的紀雲深和傅青山倒了一杯,隨後用著優雅的聲音說道,“小深啊,秦溪是我新簽約的藝人,她的哥哥,就是咱們林城的新貴導演,影視大佬秦宿……”
如果不提秦宿,紀雲深和傅青山都以為這只是個巧合。
畢竟這個秦溪,乍看起來,和喬漫有六分的相像。
但如果提到秦宿,那一切就有解釋了。
紀雲深的眉頭微微蹙起,從褲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裡,低頭點燃後,又抽出一根遞給了旁邊的傅青山。
慕惜因為他這個非常不紳士的動作,而臉色微變。
要知道,在第一次和女孩見面的時候,連句詢問都沒有,就逕自的抽起煙,這種行為非常不禮貌,甚至不尊重人。
秦溪因為需要常年練習聲樂,所以對嗓子格外的保護,不僅平時一口辣不吃,更是保持著與現代年輕人極其不相像的良好作息習慣。
當然,也從來不抽菸,或者更準確的說,她就從沒在有煙霧的地方待過。
她是當年紅極一時的影帝秦宥民的女兒,是新貴導演秦宿的妹妹,雖然母親早逝,但父親和哥哥一直將她很好的保護起來,並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骯髒和黑暗。
當然,也從沒在男人身上受過什麼委屈,今晚,算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覺得,在男人那裡受了委屈。
“小深,小溪她不太喜歡煙味……”
秦溪伸手覆住慕惜放在雙腿上的手,清清淡淡的笑,“慕姐,算了吧,我沒關係的。”
慕惜回握住秦溪的手,正要說話,就聽到對面的男人輕輕漫漫的說道,“秦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今晚來,我媽是怎麼跟你說的,但有一點我覺得我有必要重申一下,就是……我現在還不太想找女人,如果你和我媽都是抱著我可能會看上你,或者說,因為你和我的……前妻有幾分相似,所以覺得我可能會就對你另眼相待的話……”
“那麼很抱歉,我真的沒有那種所謂的看上你,或者對你另眼相待的感覺。”
說完,紀雲深又深吸了一口香菸,然後抬眸看向對面的慕惜,“還有啊媽,以後你別新簽一個藝人就跑過來塞給我,知道的是你愛子心切,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什麼怪癖,專挑你手裡的女人下手。”
“你……”
慕惜剛要說話,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的推開,高級的梨花木門板砰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包房裡的幾個人一齊看過去,只見一個梳著丸子頭,穿著粉色公主裙,抱著一隻小黃鴨玩偶的小女孩,從門外走進來。
後面還跟著今晚生日宴會的主角,紀晗。
“紀雲深,你又跑來相親了是不是?我都告訴過你多少遍了?除了麻麻,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都不能待在你的身邊……”
紀甜甜的聲音跟她的名字一樣,很甜很軟,如果不是縮小太多,坐在紀雲深旁邊的傅青山都以為是喬漫回來了。
他不著痕跡的湊到紀雲深的耳邊,用著偏低沉性感的聲音說道,“你閨女真是越長大越像喬漫了,哎,我真的怕你被你閨女給治的服服帖帖,這輩子都只能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你不說話的話,我不會把你當啞巴。”
傅青山被懟的挑了挑眉骨,又摸了摸鼻子,隨後退回了原位。
紀雲深傾身上前,將手中的菸頭掐滅,隨後走到紀甜甜的身旁,“誰告訴你爸爸這是在相親?我們這是在談工作,相親的話不是應該只有我和女人嗎?”
紀甜甜聽後,覺得有道理,就不繃著臉了,隨即上前抱住紀雲深的脖子,在他的側臉上吧唧的親了一口,“那你出去那麼久,有沒有想人家?”
紀雲深挑了挑眉,“我們不是每天都視頻嗎?”
“視頻又不是真人,只能看得見,又摸不到,有什麼用?”
紀甜甜委委屈屈的看著紀雲深,“粑粑,你是不是都沒有想過人家。”
“有,怎麼可能沒有?”
“那人家現在要去上廁所,你陪人家去,好不好呀?”
紀雲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便伸手將她抱在懷裡,並回身面對餐桌上的幾個人,“媽,秦小姐,老傅,我帶甜甜去趟洗手間,你們先聊。”
秦溪真的從來都沒有被男人這麼無視過,在過去二十五年的生命里,都是男人圍著她轉,這巨大的落差,讓她覺得非常難看,深黑的眼底甚至有水光瀰漫。
慕惜當然看懂了紀雲深給的難堪,立刻握住秦溪的手,輕聲的安慰道,“小溪啊,小深他就這個性格,你別太在意啊,他都是有口無心。”
正文 307,粑粑,我剛剛看到一個阿姨長得好像麻麻
紀雲深抱著甜甜走出包房,剛剛關上門,甜甜就開始在他的懷裡扭動。
“粑粑,你先放我下來,我要跟你談一談。”
紀雲深聽後,好看的眉頭不禁微微蹙起,他單臂輕鬆的抱著懷中正在鬧著彆扭的小女孩,往前走的腳步一如既往的沉穩有力,“好,就這麼談,我聽著。”
男人深黑乾淨的視線,隔著走廊棚頂的暖橙色光線,緊緊的盯著甜甜古靈精怪的精緻小臉。
“不行不行,你把我放下來,我要自己站著跟你談。”
紀雲深對甜甜從來都是有求必應,按照慕惜和紀銘的話說,他們當父母的說一百句,都不如這個小傢伙說一句。
有的時候,他們真的怕他就這樣把孩子給溺愛壞了。
但一想到這個孩子從小沒有媽媽,又體弱多病,三天兩頭的進醫院,就算有再多看不慣的話,也都說不出口了。
“好。”
紀雲深高大的身影慢慢的放低,直到確定甜甜站穩了,才緩緩的鬆開環抱甜甜的手臂,正要站起身,就被小傢伙突然伸出的雙臂攬住了頸項,令他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