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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掀開被子下床,正準備去浴室沖個澡,房間的門就被男人從外面推開,接著,高大偉岸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男人走過來,溫熱的大手自然而然的貼上她的額頭,“做噩夢了麼?”
“嗯,一閉眼睛就是那輛車子衝過來的畫面,實在睡不著了。”
喬漫最近的精神狀態調整的很好,睡眠也不錯,不過現在可能會因為那輛故意衝過來的車子,而產生變化。
這點不僅喬漫擔心,紀雲深也擔心。
“別多想,放輕鬆,一切有我。”
女孩站在男人面前,低垂著頭,“嗯,我知道。”
“現在四點半了,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什麼……”
男人聽後,又耐著性子說了一遍,“下廚,我下廚總要知道做什麼,你難道要我猜嗎?”
“哦!”喬漫仰臉瞥了男人一眼,聲音柔柔糯糯的說道,“我想先洗個澡。”
“出了汗不能馬上洗澡,容易感冒。”
男人眸光深深,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先跟我下來,不然我不敢保證能不能趕上你媽媽的飯點。”
秦玉瀾的飲食起居很有規律,三餐更是按時按點,她平時會在晚上六點進晚餐,如果是簡單一點的菜色,做起來可能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夠了,但如果是複雜的菜,不抓緊時間,很有可能會做不出來。
“好,那我們現在就下去開始做。”
紀雲深做東西很流利,不像她,準備東西就要很久,還要看料理書,而他一般都是聽她說要炒什麼菜,剩下的調料和口味就自己處理了,從來不會多餘的去看料理書。
她負責打下手,幫忙洗菜,端碗,裝盤,最後終於在六點之前,準備好了三菜一湯。
由於外面下大雨,喬漫要撐傘去後面的廂房別墅接母親,卻被男人阻止,直接抽掉她手中的傘,“你在這等著。”
上次紀雲深在母親面前做的事情,母親一直記在心裡,他去請兩人指不定就鬧僵了。
她很擔心,卻在五分鐘後,看見男人推著母親,從別墅的外邊走進來,真是徹徹底底的出乎了她的想像。
他推著母親走近餐桌,然後瞥了喬漫一眼,“過來啊,還愣著幹什麼?吃飯了。”
喬漫這才呆呆的反應過來,三兩步的走到秦玉瀾的身邊,低眉順眼的樣子,“媽,你最近復健做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按時吃飯……”
“這都是你為我準備的?”
秦玉瀾沒聽女孩把話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也是你親自下廚給我做的我喜歡吃的菜?”
喬漫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幢別墅,除了她們母女,就只住著張嫂和紀雲深。
張嫂因為交代過不用出現,所以晚飯會窩在自己的房間吃,不出來,所以,就只剩下了紀雲深。
“那是他做的?”
秦玉瀾又轉頭看了一眼紀雲深,語調愈發的散漫,聽不出什麼溫度。
“嗯,都是他做的。”
“你呀,不要做什麼事情都那麼依賴別人,萬一哪天離開人家怎麼辦?”
秦玉瀾嘆息了一聲,聲音縹緲,又充滿了滄桑,“以後自己的事情,儘量自己解決,不要麻煩別人,知道嗎?”
喬漫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紀雲深聞言,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起,一言沒發。
三人落座,紀雲深先是夾了一筷子放到喬漫碗碟里,聲音一貫的低沉優雅,“多吃點,不許挑食,我看著呢。”
喬漫本來想什麼都不吃的,但拗不過男人,就拿起筷子,每一樣都吃了點。
秦玉瀾從頭到尾看著,沒說話。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撂下筷子後,秦玉瀾看向喬漫,淡淡說道,“謝謝你為我準備的生日,還有生日禮物,我只希望你別像我一樣,一輩子都是為別人而活著。”
喬漫不知不覺的紅了眼眶,點了點頭,“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也會好好照顧您,您一定要長命百歲,陪著我。”
秦玉瀾點頭,眼眶微紅。
多少年了,她終於有一種在為自己活著的感覺了。
這頓飯秦玉瀾吃的很開心,喝了兩杯酒,有些薄醉,拉著喬漫說了不少話。
喬漫聽著母親細數她和喬明章之間的點點滴滴,突然覺得愛情這東西,真的太奢侈了。
奢侈到可以讓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比如母親,比如林嫣,比如她。
把母親送回去後,喬漫就回了房間,拿了換洗衣服就進了浴室。
打開淋雨噴頭,整個人站在底下,思緒紛飛。
從回國到現在,幾乎一幕一幕的回憶,明明不過幾個月,卻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那麼模糊,又遙遠。
這個電閃雷鳴的雨夜,喬漫睡的極其不踏實,夢中反反覆覆都是地下車庫的那個場景,直到天亮,才沉沉的睡去。
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了。
喬漫扒了扒凌亂的頭髮,衝進浴室,簡單的洗漱後,就跑下樓。
紀雲深優雅的坐在餐桌前,正看著今天份的報紙,聽到的腳步聲,眉頭還是皺了起來,一雙深邃的眸子也同時看了過來。
“漫漫,你什麼時候能有個要當媽媽了的自覺?”
喬漫邊走邊扎著頭髮,呼吸有些急促,“你起床怎麼不叫我,我不喜歡遲到。”
“唐修上午請了會假,劇組延遲一個小時開工,不存在遲到的說法。”
喬漫,“……”
女孩這才放緩腳步,慢吞吞的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一杯純牛奶喝了幾口,然後抬眸看向對面的男人,淡淡的問道,“紀雲深,昨天的事情你查到什麼了嗎?”
正文 221,是我得罪了什麼人?還是一直都有人惦記著紀太太的位置呢
女孩的話,帶著三分陳述,七分試探。
像是察覺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
“暫時還沒有查到什麼。”
男人面色如常,毫無變化,身後是窗外湧進來的大片光影,他逆著光而坐,身影沉浸在深濃刺目的光影里,喬漫看不清他的眼神,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更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話落,就放下手中的報紙,拿起一片吐司,優雅斯文的吃了起來。
“紀雲深,只差幾厘米,很像一個警告,是我得罪了什麼人?還是一直都有人惦記著紀太太的位置呢?”
女孩問的漫不經心,就好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很好一般,聲音更是溫淡的像是山間流淌的潺潺溪水。
“你想是什麼?”
男人很快解決了手中的吐司,拿起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嘴和手,徐徐淡淡的低述,“別想的太多,我都會解決,既然喜歡工作的感覺,我會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你只要知道,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