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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臉上有著溫溫淺淺的笑容,男人基本屬於面無表情,可畫面卻出奇的和諧,眼神動作中有著絲絲縷縷的甜蜜,很像熱戀中的男女。
時隔這麼久,再次仔細的看這張照片,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也只不過呆了幾秒,就按下home鍵,下一秒,輸入密碼的鍵盤就出現在了眼前。
她輸入0913,他的生日,可是手機卻震動了下,顯示密碼錯誤。
她又輸入了一遍,還是錯誤。
之前她借他的手機玩遊戲,明明就是這個密碼,怎麼會不對。
紀雲深好像又睡了過去,呼吸淺淺,睡姿優雅。
他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疲憊,可即便這樣,也絲毫不影響他深刻五官的精緻程度。
她拉緊被子,伸出小腳踹了踹他,“喂,紀雲深,你手機密碼是什麼?”
紀雲深被她的小腳踹的蹙起好看的眉頭,伸出溫熱的大手握住胡亂踹在他身上的小腳,嘟囔了一句,“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喬漫因為他的話,而僵住了動作,可能是沒想到他會把他們的結婚紀念日設成手機的密碼。
她短促的哦了一聲,就低頭輸入了0707,果然立刻打開了手機的解鎖鍵。
進入到界面頁,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屏幕上的壁紙。
還是他們的合影,只不過這次的地點是新婚當夜,他們站在至高點的山上,迎著夜風,背後是漫天璀璨的煙花,和101大廈巨型屏幕上,滾動播放著他們的婚紗照的照片。
他從背後環住自己,眼睛裡星光如海,面上卻沉靜如水,唇貼著她的耳朵,形容不出來的親昵。
較之巴爾的摩時,兩人的動作語言,更加的自然,沒了距離。
他手機上的應用很少,屏幕壁紙和鎖屏壁紙一樣,幾乎沒什麼遮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可能和女人表達情感的方式不一樣,他們好像更喜歡實際的去做,而不是嘴上去說。
至少紀雲深是這樣的男人。
她有的時候會覺得,她會在愛情中這麼迷失自己,跟她少的可憐的戀愛經歷有關。
如果她交過很多男朋友,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舉一動,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鬼使神差的,她點開了他的微信微博INS。
結論是,他所有的社交網絡上,除了發的一些古板的財經新聞,剩下其他的都是他們兩人的合影,要不就是她單獨的照片。
平時她上傳微信微博上的,他都存了下來,放在了自己的社交平台上,還有很多婚紗照,和婚禮上的照片。
他的世界,好像滿滿的都是她的痕跡。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或許打死她,她都不會相信。
又打開了他的相冊,裡面也差不多是類似的情況,滿滿的都是她。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跳加速。
可幾秒後,她又命令自己冷靜。
可能這段感情,一直都是她在主動,從最開始的結婚,到離婚。
在這個過程中,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自信。
即便她發現了,看到了這麼多驚人的秘密,還是會下意識的覺得不可置信,甚至還會有種可能是他忘記刪掉,或者懶得刪掉的想法。
面對這個男人,她其實從來都不是自信的。
或者說,從來都沒有過自信。
已經十幾分鐘過去了,沁涼的空氣鑽進皮膚,才讓她從怔忪中回過神來。
沒忘記男人說的視頻,她趕緊滑到視頻的頁面,然後點開。
聲音是最大聲,剛剛播放,就傳來一道醉酒後尖銳的女聲,“我要把你這個混蛋錄下來,讓全世界的女人都知道你是個混蛋,這樣就沒人要你了,也就沒有人跟我搶你了。”
“我要錄下來,我要錄下來……”
“好好,錄。”男人給她穿著衣服,又給她圍上圍脖,“我抱著你,邊走邊錄?”
看到這,後面她再沒敢看,直接點了暫停。
能夠從拍攝角度看出來,是她拿著手機,直直的對著男人的臉,而男人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任由她耍酒瘋。
她知道自己的酒品不是那麼太好,但似乎沒想到會糟糕成這個樣子,丟臉,無與倫比的丟臉。
“怎麼不放了,繼續放啊。”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起身,被子堆到他的小腹處,露出精壯健碩的胸膛,和壁壘分明的肌肉線條,以及被白色被子弄得若隱若現,引人遐想的人魚線。
喬漫擁著被子坐遠了一點,沒說話,然後低頭,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移動。
男人早就看出了她要刪除視頻的想法,便劈手奪了過來,並按了播放鍵。
女人帶著醉意的聲音再次動手機的話筒里傳出來。
“我就要這樣錄。”
畫面中,她突然拿著手機靠在了男人的懷裡,半仰著臉,聲音嬌嬌軟軟的說道,“你吻我。”
男人低頭,精緻的五官上寫滿了無奈,“我們回家再吻,這裡不方便,嗯?”
喬漫再也看不下去了,起身去奪,可她忘記了自己沒穿衣服,整個人就那麼不著寸縷的呈現在他的眼前,等到她驚覺,已經被男人拉進了懷裡,密不透風的抱著。
手機里的視頻還放著,她和他的對話從裡面不斷的傳出來,她覺得自己瘋了,他也瘋了。
“紀雲深,你放開我,你這麼反反覆覆是什麼意思?”
他們已經和平分手,簽字離婚了。
離婚後的這段日子,她除了母親被襲擊昏迷的那晚崩潰過,其他大多數的時候,都很自立,沒想過再依賴他什麼。
就連想法都沒有過。
他不再屬於她的這個認知,從他肯簽字離婚的那刻起,就已經深深的烙下了。
“好像是你主動勾引我,我定力不好,沒有禁住你的勾引,然後接下來發生的這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你少給我咬文嚼字,你明明知道我喝醉了……”
女孩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一張放大的俊顏就停在了她的眼前,“喬三歲,你第一天認識我?”
言外之意就是,他的無恥程度她早該有所了解,跟他說這些,就等於在跟他撒嬌矯情,只能換來他更加厚顏無恥的對待。
“怎麼?紀公子的意思是,我喝醉酒了,所以被紀公子翻來覆去的白睡了一夜,也只能自認活該倒霉嗎?”
男人聽後,挑了挑好看的眉頭,“我有說過白睡?”
女孩聽後,就攤開蔥白的雙手,放在他的眼前。
男人被她這個要錢的動作逗笑了,放開她,背脊倚在床頭靠背上,然後伸出長臂,撈過床頭柜上的煙盒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煙,抽了一口,然後徐徐的吐出煙霧,動作特別的漫不經心。
喬漫咬唇,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又朝他挪近了一些,語氣軟了軟,“畢竟睡過那麼多回,我不會獅子大開口,你看著給就行。”
她這個樣子,有點像小朋友管家長要糖吃時,可憐巴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