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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那麼大,目擊人只有一個保鏢,買通或者迷惑過去很容易。
紀雲深緊鎖了一天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一些,這種可能他也想過,但只是在腦海里一閃而過,聽傅青山也這麼懷疑,那麼就說明這種可能性很大。
傅青山伸手打了個響指,守在門口的部下,立刻走了過來,“師長。”
“嗯,去把那個保鏢叫來。”
“好的,師長。”
傅青山的部下應完剛剛轉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就從別墅外跑了進來,“紀先生,不好了,秦女士失蹤了。”
先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然後再把母親弄走,她這棋局下的縝密又步步為營,別說,還挺像那麼回事的,連他都差點被繞進去。
“好,我知道了。”
回過頭,和傅青山對視了一眼,“咱們林城誰有這麼通天的本事和膽大包天的精神,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蔣英東?霍青同?顧西沉?還是有一些我不認識的甲乙丙丁?”
傅青山想了想,低聲分析,“蔣英東不太可能,就他那點家底,分分鐘被玩死,他不敢這麼往槍口上懟,至於青同……好像也不太可能,他一年的時間,大半年都在美國,手要是真那麼長的話,不用等到今天。”
話落,他頓了頓,“顧西沉嘛……雖然他的嫌疑最大,但聽說自從他上次得罪了昂山阿里斯後,整個昂山家族就跟他停止了合作,他在東南亞那一帶開的賭場每天都有人鬧事,更別提毒品買賣了,他現在這麼焦頭爛額,好像顧不上紀太太啊!”
三個最有嫌疑的人都排除了,那麼究竟是誰能夠跟他分庭抗禮,小動作不斷?
“這麼一說後,我倒想起了一個人……”
傅青山說著,停頓了下,眸光探向紀雲深,然後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孟東行……”
能夠有那麼大的勢力,又不被察覺,做的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除了孟東行,整個林城找不出來第二個人了。
正文 199,為了喬漫,你根本就不顧他人的死活了!
孟東行這個名字,在黑白兩道,始終是一個神話中的神話。
他開賭場,做投資,搞房地產,倒賣軍火,販售毒品,建設娛樂帝國,因為做事心思縝密,有膽有識,又雷厲風行,所以,經他過手的每一樣生意都能做的風生水起,有聲有色。
近幾年來,隨著他境外組織勢力的不斷擴大蔓延,他所做的生意更是遍布全球,各地開花。
身家不菲,是名副其實的超級隱形富豪。
如今又搭上華裔第一富商溫家明,強強聯合,事業可謂更上一層樓。
28歲的年紀,就有如此的成績,用他老子紀銘的話說,就是天才。
太多了,關於他光鮮又神奇的奮鬥史,關於他崛起,關於他的成功,關於他各種各樣的的傳說,簡直太多了,要這麼說下去,大概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顧西沉和孟東行是生死之交,過命的交情,會不會是他拜託孟東行幫忙照顧?或者……受溫家明所託?”
林城有一個眾所周知的秘密,那就是關於當年秦家千金名媛秦玉瀾,和溫家少爺溫家明的那場風花雪月的愛情故事。
秦家和溫家是世交,秦玉瀾和溫家明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彼此情投意合,少男少女乾柴烈火,順理成章的就有了親密關係。
都說年輕的時候不能愛上太驚艷的人,秦玉瀾之於溫家明就是綿延入骨的毒藥,有生之年,無法倖免。
如果能調出秦玉瀾的回憶,她只是覺得這是一場她還不懂愛情時,將友情和好感,誤以為成愛情的一場無疾而終,卻也算轟轟烈烈的戀愛。
但如果能調出溫家明的回憶,他卻覺得,這是他一次一生,一生一次,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愛過的女人。
當年坊間傳言,秦大千金不檢點,為溫家明懷過孕,墮過胎,又轉身言笑晏晏的投入喬明章的懷抱,辜負了溫大少爺的情深似海,一片真心。
後些年,她婚姻不幸,精神頻頻出問題,大家都罵她活該,甚至被喬明章送進瘋人院後,還有人鼓掌叫好。
時光匆匆,三人間的恩怨情仇原本早就該被時光掩埋在日復一日的塵埃之中,變得模糊。
卻不想,林城人如此長情,至今還是會時常提起那段糾葛過往,並且樂此不疲。
“不會,顧西沉有他的驕傲,他想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至於溫家明……他圖什麼?”
“這世上難道就不能有真愛了?”
傅青山抱胸從沙發後走過來,矮身坐到沙發扶手上,雙腿隨意的交疊,挑眉看向一旁窩在沙發里的男人,“或者,他發現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說不定。”
兩人對視,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彼此瞬間瞭然。
這時,剛剛被傅青山派去後院叫保鏢的部下返身回來,恭敬道,“師長,那名保鏢不見了。”
傅青山抱胸的雙手抬起,漫不經心的鼓了幾下掌,眼尾處傾斜出一抹慵懶,語調淡淡涼涼,毫無溫度,“簡直Perfect啊,嘖嘖,這一出大戲,兩萬多人陪他們演,也是前所未有的壯觀。”
“不過老紀,說實話,這好像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有種被人耍的團團轉的感覺!別說,還挺新鮮!”
“新鮮個屁!”
紀公子難得的爆了聲粗口,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溫涼的像是清澈透底的泉水,卻深不見底,“林嫣趁你喝醉把你推到床上睡了,也沒見你說有種被人耍的團團轉的感覺,怎麼我老婆折騰我,順便折騰你一下,你就跟我說你有種被人耍的團團轉的感覺?”
“哎哎,我說紀公子,你這也有點太忘恩負義了吧?我調出兩萬多人陪你們夫妻玩一場家庭遊戲,你用完就是這麼感謝我的?”
男人闔上眸,揉了揉發疼的眉心,聲音依舊慵懶優雅,“還有沒有事?沒事趕緊滾蛋。”
能把粗口都說的這麼有風度,又優雅的,林城怕是除了紀公子,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傅青山摸了摸鼻子,不再自討沒趣,站起身,正要抬腳往出走,又不放心的回頭問了句,“紀公子,孟東行最近好像在擴展境內的生意,用不用我幫你一下?”
男人聽後,緩緩睜開那雙深邃的眸子,勾起薄唇,扯出一抹嘲弄的笑,然後傾身,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不用,我會親自動手。”
傅青山聽後,點了點頭,“也好,自己的仇自己報。”
隨後,腳步聲逐漸遠去,客廳恢復了以往的安靜,男人窩在沙發上吞雲吐霧,微眯的眸子裡寫滿了意味深長。
……
凌晨五點,藍山別墅。
男人又是一夜沒睡,眼底的血絲加重,泛著猩紅,他手裡夾著一根香菸,不時湊到嘴邊吸著,因為彎腰坐著,腳下的高級地毯上落上了一些不小心灑落的菸灰,而擺在他前面的菸灰缸里已經堆滿了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