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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深撲過去,幾拳揮下去,還沒好的傷口全部崩裂開,順著質地優良的白襯衫流下,映入身後女孩的眼裡,只剩下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顧西沉還是笑,好像任由紀雲深打,喬漫最終還是看不下去,跑過去,死死的抱住他。
“紀雲深,你夠了,你想打死他嗎?”
紀雲深怕傷到她,還是停止了動作,聲音冷的像冰,“喬漫,鬆手。”
“我不松!”
她的臉貼著他的背,頭髮被不斷滲出的鮮血染濕,看起來狼狽,而又楚楚可憐,“紀雲深,我知道,你在林城翻雲覆雨,隻手遮天,也相信你可以很輕易的讓一個人從這個世界上無聲無息的消失,當然,這些我都不會管,也不想管,但唯一有一點,你不能當著我的面。”
紀雲深蹙眉,卻始終沒有用蠻力推開她,“我再說一遍,鬆手。”
“我不松,不松!”
她的聲音已經有了幾分尖銳,像是情緒已經崩潰,“紀雲深,我討厭你,討厭你因為紀晗生氣,討厭你因為紀晗打架,更討厭你因為紀晗連命都不要,我討厭,我統統都討厭,我討厭死了!”
眼淚好像突然決堤了一般,不斷的從眼眶滑落,“紀雲深,我們乾脆一次說清楚,你到底對我有沒有一點真心?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我不想再猜了,太累了,我不想這樣下去了。”
她的話剛落,回答她的,是顧西沉揮過來的拳頭,紀雲深臉色一變,迅速的轉身,將身後的小女孩護在了懷裡,那一拳,就不可避免的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背上。
喬漫聽到他的悶哼聲,幾乎可以想像到那一拳落在他背上的傷口,會有多麼疼。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都是因為痛楚,而隱忍的表情。
“紀雲深,你有沒有怎麼樣?你說話啊!”
“沒事!死不了。”紀雲深抹掉她臉上的淚,唇角的笑有些僵硬,“還可以繼續跟他打。”
他說完就要起身,卻被她死死的摟住的脖頸,“紀雲深,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不知是怕他被打,還是怕他打顧西沉,總之,她的淚,讓他看著很刺眼。
顧西沉已經站了起來,伸出腳,在紀雲深的背部狠狠的踢了一下,“紀雲深,打不過就直說,少在那給我演你儂我儂的戲碼,我可不是女人,不知道心疼兩個字怎麼寫。”
紀雲深撐起身子,緊接著就揮過去一拳,顧西沉沒閃沒躲,好像在故意的等著。
喬漫站起身,抹掉臉上的血和淚,“紀雲深,你要是再打,我就跟你離婚,我說到做到。”
喬漫的話說完,紀雲深身形一僵,果真沒再動。
顧西沉聽後,很不客氣的朝紀雲深揮了幾拳,臉上有著幸災樂禍的笑容,還有些無奈,“紀公子,是你自己不還手的,那就對不住了……”
紀雲深一時沒察覺,整個人摔在了一片狼藉的地面上。
那些凸起的木頭,深深的刺入他的後背,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慢慢的撐坐起身,動作很緩慢,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喬漫猜想一定很疼,從他僵硬的身體就能看出來。
喬漫去扶他,眼淚掉的比剛剛更凶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不要命,還是因為顧西沉出的陰招,總之,胸口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很疼。
“顧西沉,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怎麼能乘人之危?”
“我怎麼不是男人了?”顧西沉輕笑,看著對面難得狼狽的男人,“是他自己不還手的,你還賴著我了。”
“顧西沉,你別不識好歹,論打架,你可不是他的對手。”
紀雲深是特種兵出身,即便受了傷,也絕不至於這麼狼狽。
要不是她剛剛的那兩句話,他根本就占不到便宜。
她懂,想必顧西沉更懂。
“哦,那你就叫他跟我打啊,幹嘛還威脅他,弄得那麼興師動眾的。”
“別跟他廢話!”
話落,他就輕輕的推開了身旁的女人,朝顧西沉走過去,這次,戰況升級,兩個人扭打起來,處於難捨難分的狀態,根本分不開。
喬漫也沒在管,拿起掉在地上的包,轉身就往出走。
剛走了兩步,霍青同就推門進來,看見顧西沉已經被打的半暈了過去,他走過去拉開紀雲深,然後一拳揮了過去。
“老紀,你欺人太甚!”
喬漫站的位置,正好可以伸手扶到踉蹌的紀雲深,在腦子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時,雙手已經伸了過去。
戰鬥,因為霍青同的出現,而結束了。
他笑著看向地面上的顧西沉,語氣帶著三分凌厲,七分警告,“顧西沉,你記住,以後離我女人遠點。”
“還有,晗兒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你不要無能,就把髒水潑到女人身上!”
話落,手臂就搭在了喬漫的肩膀上,擁著她緩緩的走出了房間。
到了廊上,喬漫將他的手臂從自己的肩膀上抬下去,笑的很燦爛,“紀先生,看你沒什麼事,就自己回去吧。”
“說這個之前,紀太太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麼會深夜出現在這,私會昔日愛慕者,還是在酒店……”
正文 171,漫漫,吃醋就好好吃醋,不許說那些話來氣我!
酒店廊上的光線偏暖,將男人受傷的臉映照的愈發深刻立體,上面沒有一絲狼狽,只有致命的性感,讓人移不開視線的性感。
“這似乎也不能成為你進來就動手的原因吧!或者說,因為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你動手的理由,所以,解不解釋,對你來說,似乎沒有多麼重要!”
她在笑,眼睛裡像是閃進了無數星光,她說,“紀雲深,婚姻的形式感或許對你很重要,但對我來說,無異於是笑話一場。”
她低下頭,好像是在確定自己剛剛的話,“對,就是笑話,全都是笑話。”
男人那張一直像是帶著面具般不真實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下一秒,女孩就被男人按在了鋪滿高級壁紙的牆壁上。
紀雲深低下頭,那雙寒星一樣的眸子深邃無比,帶著絲絲縷縷的冷。
“是因為我動手,打了你的愛慕者,還是因為你覺得我動手不是因為你,所以你才會吃醋生氣?還是因為……顧西沉說的那些關於晗兒的話?”
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她仰起臉,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冷峻臉龐,語調十分的輕描淡寫,“都不是,是因為我覺得為女人打架的男人太幼稚,不值得託付終生,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她要離婚,沒有商量餘地。
紀雲深忽然笑了,頭又低了一些,精緻的眉眼浮著寵溺,他說,“漫漫,吃醋就好好吃醋,不許說那些話來氣我!”
“抱歉,我真沒那麼無聊!”
說完,她就推開他要走,卻被男人輕鬆的拽了回來,從背後緊緊的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