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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和他們是玩了多年的兄弟,家族經營各種酒店和賣場,若說在商界這塊,方氏算是大佬,但若在政界這塊,方家相對比較薄弱,根本不可能調派出來多少人,尤其是國際僱傭軍。
“我的身邊應該還有內鬼,過兩天陪我演場戲,把人揪出來。”
傅青山一直覺得老紀對喬漫沒上心,所有的事情,都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
但其實,也許他早已經上了心。
不然,以他重情重義的性格,很少會對自己身邊的人這麼犀利。
尤其是他們這幫兄弟,即便碰觸到他的底線,他也會大多數的時候自己扛。
為了這個女人,他真的變了很多。
“我知道了!”
……
五十分鐘後,在菸灰色賓利車子馬上要駛進藍山別墅的黑色雕花大門裡時,喬漫才幽幽的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前風擋傳來的熟悉景物,她才知道是到家了。
頭還很暈,她就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男人見她很疲累的樣子,也就沒有叫醒她吃午飯,而是抱著她上了樓,囑咐張嫂她醒了,立馬讓她吃東西,不吃東西,要給他打電話。
張嫂連忙哎了一聲,目送紀雲深離開。
重新坐進車子裡,啟動引擎,很快就駛出了藍山別墅,一路朝著軍區大院駛去。
傅青山坐在師長辦公室里,手裡把玩著一把軍刀,眸光不時瞟向坐在沙發上的白裙女孩,似笑非笑的模樣。
童沁下午沒有戲份,本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在半路上碰到了傅青山,應該是甩掉了方經綸的人,不然都快過去一個小時了,也沒見方經綸那邊有動靜。
“傅先生,還要多久?我想回家休息。”
傅青山又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軍刀,眸光涼涼漫漫的看過去,“快了。”
童沁咬唇,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繼續坐在沙發上等。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後,市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眉眼如畫的男人走了進來。
童沁順著開門聲看過去,有片刻的怔愣,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不露一絲痕跡。
傅青山見紀雲深走進來,便放下手中的軍刀,站起身,邁著長腿朝門外走去,“你們倆慢慢聊,我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
童沁因為傅青山的舉動,更加的緊張了,垂在身側的手不禁攥緊身上的裙子。
紀雲深的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隨後從褲袋裡摸出煙盒,點了一支煙,隔著薄薄的煙霧看過去,聲音格外的漫不經心,“童小姐,你和喬漫認識多少年了?”
童沁彎彎的眉眼皺了皺,似乎想了一下,輕聲說道,“從高中到現在,已經七年了。”
“我們之前認識嗎?”
他又問了一句,似乎像是聊天,又像是在詢問,讓人摸不清頭緒。
童沁搖搖頭,聲音沒什麼起伏,很平靜,“不認識。”
男人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仰頭噴出煙霧,“哦,你和老方認識多久了?”
童沁的好看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抬眸,輕輕的看了過去,“紀先生,你在調查戶口嗎?用不用我把我從小到大發生的所有事情列在一張單子上,給你看?”
“不用,我自己已經列完了。”
說著,就從沙發旁邊的抽屜取出一沓厚厚的資料,放在了沙發几上,“你原名叫方沁,五歲走丟到了孤兒院,十歲被童家領養,改名童沁,學生時期學習很好,各科都是第一名,不過常常轉學,直到轉到了喬漫所在的高中。”
“她學習很好,家境很好,又和林嫣是最好的朋友,讓你嫉妒,還是她的成績一直壓著你,讓你有千年老二的這個外號,所以你要處處跟她作對?還是童小姐真的很愛我,已經愛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男人的話,句句犀利,聽得童沁死死的攥緊身上的衣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抱歉,紀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嗎?”男人勾唇一笑,清清淡淡的說道,“好,那我就在說的明白一點。”
“聽說你的養父和養父家的哥哥都很垂涎你的美色,所以你學會了很多防身技能,比如說開車,比如說使用槍枝,再比如說,你的老專業,犯罪心理學。”
“高三那年,你和喬漫一起被保送到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醫學專業,同年一起選修了心理學方向,輔修犯罪心理學,你因為被領養,家裡給的學費和生活費有限,便轉而學習了學費相對便宜一些的經濟管理專業,然後白天上學,晚上去賽黑車,每次都拿第一名,來獲得高額賭金,維持學業。”
“後來,你又經人介紹,開始接觸槍枝,在地下賭場賭黑槍,來增加你的收入,讓你看起來和其他留學出國的富家女沒有區別。”
“不幸的是,大二那年,童家敗落,你因為顧念養育之恩輟學回國,開始走上演藝之路,替童家還債,我說的對嗎?”
童沁咬唇,沒有說話。
男人挑了挑好看的眉頭,然後伸手,拿過沙發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你是怎麼通過我媽的篩選?成為她旗下的藝人的?”
據他所知,母親選藝人,一般都是影視表演學校畢業,再就是相當有天賦,童沁半路出家,雖然還算有天賦,但比她有後台,又有天賦的人,比比皆是。
除非……她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吸引了母親的注意。
“紀先生,你說了這麼多,究竟想說什麼?”
童沁在娛樂圈也摸爬滾打了幾年,大場面小場面已經見了不少,臨場不驚的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我究竟想說什麼啊!”
男人傾身彈了彈菸灰,然後後仰,背脊深深的陷入沙發的靠背中,低低的笑了笑,“童沁,你是覺得老方能保住你,還是覺得另一個人能保住你?”
“紀先生,首先,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次,我也不需要方經綸或者另一個什麼人來保我,我沒做什麼虧心事,又沒犯罪,你沒道理這麼對我。”
紀雲深眉眼染上一層嘲弄,低低淡淡的敘述,“童小姐,你是打算不見棺材不掉淚,還是不跳黃河不死心?”
童沁將散落在臉上的頭髮別在耳後,笑容慘澹,“紀先生,我不知道我們中間存在什麼誤解,但我想,我真的沒做過什麼傷害人的事情,值得你這麼來對我。”
“好!”
紀雲深點頭,傾身按滅手中的菸頭,隨即拍了拍手,下一秒,就有幾名黑衣保鏢從外頭走了進來。
“童小姐嘴巴比較嚴,拿點東西進來。”
童沁睜大眼睛,聲音終於有了一絲顫抖,“你要幹什麼?”
“怎麼?怕了?”紀雲深幽深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笑容愈發清冽,“沒關係,我只是幫你找回記憶,讓你想起點東西而已,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