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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飄飄的‘老婆’兩個字從紀雲深的薄削好看的唇里吐出來以後,急診室里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包括喬漫。
言外之意傳達的也已經很明顯,就是你們搭訕也沒有機會了。
紀雲深說完就站起了身,走到喬漫身邊,沒有受傷的鐵臂摟抱住喬漫的腰身,“走吧,我去隔壁,你去繳費,繳費單子就按照我剛剛說的,讓其他的醫護人員幫忙遞到縫合室,你就直接去大廳找孟東行和溫橙,聽見了嗎?”
喬漫點點頭,可能是剛剛被搶劫的男人嚇了一跳,又被他手臂上的猙獰傷口,和流出的血影響了情緒,她整個晚上都顯得很蔫,如果不是情緒不對,剛剛那幾個小護士窸窸窣窣,又那麼明目張胆的挑釁聲,她自己早就會懟回去了。
幾個年輕的小護士雖然知道紀雲深已經有了老婆,但因為紀雲深的顏值,和他堪比播音員的低沉嗓音,心臟早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更是忍不住的喃喃低語道,“我的天吶,他怎麼連面無表情都那麼帥,有老婆又怎麼樣……”
喬漫被紀雲深攬在懷裡時,終於有了一點安全感,心臟也沒有了那種被人攥住的感覺,呼吸也順暢了一些,好像只要有他在她的身邊,就能把她所有的膽寒都給驅走,只剩下無邊無盡的溫暖。
就在紀雲深攬著她馬上要走出急診室的門時,幾個年輕小護士的話飄進了她的耳朵里,她本來因為心煩意亂,懶得搭理她們,但她越沉默,她們好像就越過分,以為她是只軟柿子,誰都可以捏一下。
她伸手拽了拽紀雲深側面的白襯衫,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你先去隔壁的縫合室去縫合傷口吧,我去跟她們說幾句話。”
紀雲深蹙了蹙眉,好像怕他不在會吃虧,有些不贊同她過去,喬漫便踮起腳尖在他的側臉上吻了一下,“你快去吧,我說幾句話就走,不會吃虧的!”
男人深邃如夜的眼睛緊緊的盯了兩秒鐘,才點了點頭,邁開長腿朝著隔壁的縫合室走去。
喬漫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披散在身前的頭髮,才轉過身,朝著角落裡的幾個年輕的女護士走過去。
她們看起來也就二十二三歲,大學剛剛畢業的樣子,有著屬於這個年紀特有輕狂和目中無人,喬漫穿著七厘米左右的高跟鞋,加上本身就168的身高,站在幾個女護士的身前,比她們足足高出了大半頭,又因為本身就帶著那種恬靜優雅的氣質,讓幾個女護士頓時想到一個詞語,相形見絀。
女人最怕對比,此時此刻,只要拿自己稍稍和對面的女人相比,就會知道自身的條件到底有多差了。
喬漫與幾個小護士大概距離半米左右,沒有多靠近,也沒有多後退,剛剛好的距離,然後上下打量了幾個小護士一眼,並朝著幾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用著故意放軟的聲音說道,“請問你們在吊男人之前,都不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嗎?”
“先不說這一臉的玻尿酸,假臉假下巴,就說你們幾個這假的已經不能再假的下垂胸部,你們還想著要去吊我的男人?”
喬漫抬起手,撩起一縷髮絲纏繞在指間把玩,整個人都是一副慵懶散漫到極致的樣子,“還有啊,年紀輕輕的別總惦記著有老婆的男人,當小三也是需要條件的,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你們非常不及格,別說入我老公的眼,就是我的眼睛你們都入不了!”
說完,沒等幾個小護士說話,喬漫就優雅的轉過身,剛剛走出兩步,就又回過頭,堵住了幾個小護士要開口的話,“對了,再偷偷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老公他有潔癖,就連入耳朵的聲音都要過濾,我覺得呢,你們該去洗洗牙漱漱口了,這樣改造一番的話,你們的聲音,起碼能入我的耳朵了。”
這次說完,喬漫再也沒有做任何的停留,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急診室,後面是幾個小護士氣急敗壞和跺著高跟鞋的聲音,聽起來就氣的不輕。
喬漫的唇角的笑意,在沒人能看見的地方,逐漸的擴大,變得深濃。
她記得她以前不管跟男人還是女人吵架,都是這樣的伶牙俐齒,好久沒有跟這種有胸無腦的女人吵過架了,吵贏的感覺,還真的挺令人心情舒暢的!
走出急診室,喬漫才想起自己的手包被人搶了,身上沒有卡也沒有那麼多現金,只能去隔壁的縫合室去找紀雲深。
紀雲深手臂上的傷口被刺劃的很深,即便打了麻藥,縫合的時候還是有尖銳刺痛感傳過來,他沒受傷的那隻手撐著額頭,微微蹙起的眉頭證明此刻的疼痛有些難忍。
喬漫輕輕的敲了兩聲門,正在低頭給紀雲深縫合手臂傷口的醫生聽到敲門聲,在縫針的間隙抽空說了聲,“請進。”
她聽到裡面傳來醫生的請進聲音後,就緩緩的推開了縫合室的門,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診療椅上,單肘支立在旁邊桌面上,大手撐著額頭,閉著眼睛緊鎖眉頭的紀雲深。
那個有些痛苦難過的樣子,顯然是在忍受手臂上縫合的疼痛。
喬漫愣在門口兩秒,才踩著高跟鞋走過去,落在地面上的熟悉腳步聲傳到男人的耳朵里後,他幾乎立刻就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
喬漫在離他縫合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腳步,稍稍有些侷促的說道,“手包被人搶走了,我身上沒有卡也沒有現金,沒法繳費……”
紀雲深緊蹙的眉心慢慢舒展開,好看的唇角漾出一絲淺淡的笑意,接著用溫柔至極的語調說道,“孫秘書到了,你去找他。”
喬漫跟他說話,分散了一些剛剛縫合室安靜時,必須專注承受手臂上尖銳疼痛的痛苦,但也分了他的心,身體微微一動,連著正在縫合的手臂也跟著一動,縫合的醫生拿針的手刺入手臂其他的地方,讓他疼的悶哼了一聲。
縫合的醫生在認出紀雲深的身份以後,早就已經因為緊張而滿頭是汗,這會縫合的針被他的動作帶偏了,即便不是他的錯,他整個人也不禁瑟瑟發抖了起來,但還要柔著嗓音囑咐,“紀總,請您不要亂動,不然我的針會被您的動作帶偏,只會讓您更疼。”
紀雲深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可能是剛剛誤刺的那針讓他手臂的疼痛感加劇,醫生只要動一下手中的線,他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跟著動一下,根本無法讓醫生繼續專心縫合。
這樣的情況,醫生只好無奈的把旁邊的固定鋼架打開,然後溫和的說道,“紀總,現在為了防止你亂動,我要把你的手臂用鋼架固定住,不然沒辦法進行縫合了,你忍耐一下,可能會有點疼。”
剛剛醫生要對紀雲深的手臂進行縫合的時候,就按照以往給其他病患縫合時的操作一樣,打開固定鋼架對他受傷的手臂進行了固定,這樣能夠防止縫合的時候因為亂動,而出現對傷口的二次傷害。
但紀雲深特別不喜歡被冰冷的器具控制的感覺,所以他拒絕了用鋼架固定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