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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兩秒三秒過去,周圍除了靜謐的空氣,剩下其他什麼都沒有。
她正想睜開眼睛去看,就聽到了蘇域的慘叫聲,和骨頭碎裂的聲音。
“嘴這麼髒?你媽從小沒教過你怎麼說話?”
男人將蘇域輕輕鬆鬆的制服,並隨意的甩開,“敢對她動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你算個什麼東西?”
紀雲深的身後還跟著幾名國際僱傭兵的保鏢,看到紀雲深動手後,都紛紛跑過來,三兩下便將蘇域狠狠的制服在地上,動作狠厲又毫不留情,對一個不怎麼運動,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蘇域來說,無疑是最嚴酷的手法。
紀雲深很隨意的揮了揮手,“把他拉出去,你們好好教教他該怎麼說話,做事。”
“好的,紀先生。”
“等等……”
幾個僱傭兵剛把蘇域拎起來,聽到紀雲深的話後,趕緊停下動作,看向身後的男人。
紀雲深走過去,站定在蘇域的身前,然後微微低身,修長有力的大手摩挲著蘇域的衣領,“還有啊,以後追女人前照照鏡子,不是什麼樣的女人都夠你染指的,尤其是我紀雲深的女人。”
蘇域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求饒的話還沒有從嘴裡說出來,就又被幾名魁梧高大的僱傭兵給拖著往前走去,即便地面鋪著地毯,可依然能夠感覺到透過衣服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感。
慘叫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在走廊的盡頭消失不見。
男人再走回來時,正好捕捉到喬漫放在他身上,沒有來得及收回的視線。
她微微偏頭,動作有些帶著明顯的倉皇。
五年沒見,她以為再見到他,至少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可事實證明,她太高估自己了。
“謝謝紀先生的英雄救美,五年沒見,你還是這麼有紳士風度,這麼的……令人著迷。”
喬漫朝著紀雲深笑了笑,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喜怒怨恨都沒有,甚至連最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
就像她說過的,陌路。
男人沒說話,只是從褲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後,按下打火機點燃,一系列的動作順暢利落,像是每天都要做上幾百遍。
喬漫剛剛就聞到了濃烈的菸草味道,那種濃烈的味道像是在煙霧裡泡了很久的味道,不是抽幾十根煙的浸泡後,出不來的效果。
“再見嘍。”
喬漫諂媚的奉承完,還沒有忘記揮揮手。
轉身的瞬間,她臉上的笑容一寸接著一寸的冷了下去,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進了洗手間後,她先是用涼水洗了一下臉,又拍了拍,確定自己微醺的狀態好了很多,才走出洗手間。
她以為走掉的男人還站在那裡抽著煙,而且顯然已經不是剛剛抽的那根。
她的面上依然掛著淺淡有禮的笑容,路過時甚至微微點了點頭,就像曾經熟識的人在大街上偶遇,打了個象徵性的招呼。
還沒等走過去,洗手間的門口就被男人高大的身影擋住,而女人也被迫退後兩步,保持與他的距離。
“紀雲深,你堵著門口是幾個意思?”
剛剛一口一個紀先生,聽著嘲弄又刺耳,這會叫他的名字,感覺真實了很多。
真真實實的說話,真真實實的站在他面前,就像是初遇時的樣子,那麼的高高在上,又遙不可及。
仿佛過去那幾年的醉生夢死,不過都是一場夢,他做的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紀雲深將口中的煙霧緩緩慢慢的噴向女人的臉頰,深邃的眸光帶著星星點點的玩味,還有看不清重量的深沉,“你說呢?”
“我們好像已經不是可以敘舊的關係了,所以麻煩紀先生讓開點,我的同學都還在等著我。”
正文 310,既然想用死騙過我,為什麼還要回來
女洗手間的門口本來就有些擁擠,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將本就有些逼仄的空間,襯托的愈發狹窄。
喬漫試了幾次想要從他的身邊走過去,但都被他不著痕跡的擋住了去路。
她索性乾脆倚著門框而站,清麗的身姿帶著幾分慵懶的俏皮,“紀先生,你別告訴我,你凌晨三點多跑到玫瑰海岸,就是為了來找我的彆扭?還是……”
“覺得我沒死,有點可惜?”
紀雲深夾煙的手一頓,似乎想從她的話里捕捉到什麼東西,“什麼意思?說的明白點。”
喬漫笑了笑,抬起左手的腕錶,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紀先生,我剛回國,時差還沒有倒過來,真的不能再陪你聊下去了,抱歉。”
說著,她就收掉了臉上的慵懶和散漫,側過身,再次試圖從他的身邊走過去,卻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並用了點力度將她扯了回去。
喬漫穿著細跟鞋,鞋跟很容易跟地上的高級地毯糾結在一起,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她的鞋跟往旁邊歪了一下,腳腕上瞬間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
“嗯,想走可以。”
紀雲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隨後仰頭噴出,“不過,你得求我。”
“紀雲深,你到底什麼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
男人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精緻的五官上沒什麼情緒,卻帶著特有的深沉,讓人忍不住的覺得壓抑。
喬漫當然知道林城,乃至這個國家都不是孟東行的主場,如果說五年前這個男人只是林城的頂級富豪,那麼現在,他可以說是隻手遮天,而她實在沒有必要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得罪他。
她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深吸了一口氣後,臉上依然掛著溫淺的笑容,聲音恢復了嬌嬌軟軟的諂媚,完完全全妥協的語調,“麻煩紀先生讓開點。”
“語氣再討好一點。”
喬漫,“……”
“求……紀先生讓開點。”
“語氣再狗腿一點。”
喬漫伸手整理了一下從肩膀滑落的頭髮,笑容淺淡,溫和有禮,“那能不能請紀先生說一下,什麼樣的語調才能夠顯示出我的討好和狗腿?”
紀雲深沒再說話,那雙深黑的眸子繼續盯著她,好像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還用我教你?”紀雲深低下頭,短碎的頭髮,在他額前形成了大片的陰影,將手中抽到半截的菸頭彈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拿出你平常勾引男人的手段就可以了,畢竟我也是見色就起意的男人。”
喬漫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概覺得他會這麼為難她下去。
“紀先生,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已經在五年前一筆勾銷了。”
“我看起來就那麼好打發?”
紀雲深上前一步,大手很輕很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當然,說是撫摸,更像是摩挲,“先不說你捲走的明遠集團帳上的巨款,就說你給奶奶注射了糖皮質激素,致她死亡,就夠我把你扔進監獄,蹲到牢底坐穿了。”